稻草一般。

    那深入骨髓的悔恨无时无刻的不在凌迟着他，心中的一遍遍猜想在此刻忽然摆到了眼前，季星河现在的状态近乎疯狂。

    “沈清梦，以前是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不知道……对不起……”

    如果不是那么多的巧合，如果不是自己正好去找李胜要病例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沈清梦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自己？

    季星河崩溃的不停落泪，没想到沈清梦居然这么恨他。

    沈清梦看着眼前的季星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季星河缓缓抬手，抚上了沈清梦的脸：“沈清梦，是我做错了，我真的很想你，你不能不给我机会，你恨我吗？你不要恨我……”

    沈清梦却只是站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他喜欢的人不是程薇吗？

    下一秒，季星河的声音又响起：“你说句话好不好？算我求你，沈清梦，你和我说句话，你知道吗？这一年，我经常梦见你，一想到你，我的心脏就会发痛，我不知道这是爱，我真的不知道……”

    “沈清梦，我爱你啊，你明白吗？沈清梦，我爱你！”

    这三个字落在地上，沈清梦的世界轰然坍塌。

    第五十二章

    爱？

    沈清梦的眼中逐渐升起了不可置信。

    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季星河头上的绷带逐渐渗出了鲜红的血。

    沈清梦却无暇顾及。

    她的肩膀被季星河抓的发疼，可是却好像浑然不知。

    季星河如果爱她的话，她怎么会死？为什么死？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上一世，那一天，季星河强行进入，那撕裂的疼痛，还有被他体沈灼伤的手腕！

    是谁在她昏迷的时候将她送进了手术室？

    是谁连她上一世最后的一点时光都剥夺的一干二净？

    季星河还在不停落泪，良久，沈清梦缓缓抬眸，视线模糊不清：“你爱我？”

    “季星河，你爱我？你凭什么对我说这句话？你凭什么？”

    “你和我的三年，都在透过我看程薇，你为了程薇，将昏迷，身患癌症的我，送上了手术台，你为了她，羞辱我，你……爱我？”

    “季星河，你别侮辱爱这个字了。”

    她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利刃，割向季星河的同时，也在割向她自己。

    季星河的神色变得更加痛苦，他知道自己现在解释什么都已经晚了，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挽回，现在站在她眼前的沈清梦，已经是死过一次的沈清梦。

    甚至沈清梦不用开口，季星河心中涌上的悔意已经将他湮灭。

    他不止一次的认错了沈清梦，不止一次！

    “沈清梦，你别恨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还活着，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求你。”

    季星河的声音发着颤，每个字落在沈清梦的心间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这实在是太荒谬可笑。

    季星河是，她也是。

    当年她付出的是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爱意，而季星河还给她的只有耻辱。

    当她被拽住手腕，被要求给程薇做捐献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百无一用的不只是书生，还有深情。

    尽管她再爱季星河，也决定了放弃，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手术台上。

    眼前的季星河说的话，她心动，可心中更多的是痛意。

    沈清梦想到自己的墓地，想到过往种种，季星河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变得可笑起来。

    她没有办法因为那些话和季星河重归于好。

    “你放开我。”

    沈清梦强压下了心中的苦楚，用力试图挣脱季星河的怀抱。

    季星河却抱的更紧：“不行……不行。”

    他害怕自己一松手，沈清梦又会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季星河，我不想恨你，这是老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不可能会重蹈覆辙，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就放开我。”

    季星河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色，他眼神空洞的看着沈清梦，纤长的眼睫上挂着泪。

    沈清梦从来都没有看过季星河哭，不管是三年前，还是重生后的这几个月。

    季星河一直以来都十分冷漠傲慢，这样的神情从未出现在过他的脸上。

    良久，沈清梦深吸了一口气：“季星河，如果我没死的话，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会看我一眼？你觉得这种需要用死亡才能换来的告白，我承受的起吗？”

    季星河急切开口：“不是，不是的沈清梦，你给我一个机会，你之前很爱我，沈清梦，你给我一个机会……”

    沈清梦鼻头一酸，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出声。

    “季星河，我已经醒来这么久了，我有这么久的时间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没有。”

    “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