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往后躲,推他,放我下来吧。” 程景行皱眉,手更往里去,又不乖。” 未央喘不过气来,被她压得紧了,正坐靠在他腰间,冰冰凉凉金属蹭着,怪难受,只好细细声音求他,你皮带扣铬得我疼。” 他大笑,这才将她放在chuáng上,自己也跟过来趴她身上,手里捏着嘴上缠着,不餍足。乖,身上还湿着,洗洗再起。” 未央翻个白眼,不耐,你不起来我怎么去?还要洗漱换衣服,再磨磨蹭蹭,下去晚了又要挨骂。” 他在她耳边呵气,叫一声好舅舅再说。” 她便依他,勾着他后颈喊,好舅舅,帮帮忙,再折腾,花季少女就要横死家中了。” 乱话满天。”他这才笑着起身,不要吃早餐,直接去医院抽血化验,再带你见一见诺诺,两姐妹应该更亲近。” 未央一裹被子,回道:知道了,再说下去,我就该落两行清泪了。” 他皱眉。 她仰头嬉笑:嫉妒呀。你对她这样好,对我却像前世夙仇,同人不同命,既要忙着恨上帝不公,又要忙着怨你对人不等。” 程景行肃然,一时沉下脸,又要教训:无意义的事情不必想也不必做,我劝你如此,免去许多困扰。” 未央跳下chuáng去,胸前活泼,长长头发垂在背后,光luǒ的背脊与挺翘臀瓣,一纵流畅线条,起起伏伏,那背影鲜活,简直完美。她捡了裙子套上,又从衣柜里挑一套简便装束,抱着往浴室走,还是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模样,舅舅好小气,我不过随便一说,立马就板着脸教训。” 程景行不说话,看着她进了浴室,砰一声关上门,水声想起来,磨砂玻璃隐隐约约透着她的影,单薄而纤弱。 未央看着自己,勾了唇,阒然微笑,程景行真是自以为是无聊人。 出来时房间已无人,未央调整心情下楼去,程家人正零零散散坐着吃早餐,程微澜大约还未起,严文涛倒是微笑着点头招呼,未央也怯怯笑着回礼,只站在一旁,不敢落座,等到老爷子说,先坐吧,等景行吃完。” 未央乖乖点头,坐在尾座,怔怔发呆,而程景行正吃着,面无表情。两人都是做戏高手,不,翻脸高手。 眼前多出一杯牛奶,是严文涛推过来,不吃吗?” 未央摇摇头,一会要抽血的。” 噢。”严文涛笑着,眼角有细微皱纹,四十几岁男人保养得当,举手投足风流文雅,应当是小女人心中偶像,诺诺那里零食扎堆,你去了想吃就吃,不必同她客气。” 未央仍是点头,蚊子似的声音说,谢谢。” 那一头突然有人鸣不平,连人都不会叫一声,没家教。” 原来是程家大姐程兰静,三白眼横过来,柳眉倒竖,活生生大圆规,经典!未央配合,看看严文涛又看看程兰静,眼睛里水光潋滟,最后低下头去,委委屈屈童养媳一般,让人看了火大。 小姑娘刚来,还没有适应,大姐不要怪她。”严文涛拍拍她手背,温温和和劝道,如果叫不惯爸爸,就喊伯伯吧,没有关系。” 又听程兰静说鼻子里哼气,那调调全然和凤娇婶子一模一样,乡下野地里挖来的便宜女儿也千般万般照顾,文涛真不亏城中鼎鼎有名的慈善家。” 未央抬眼看他,踟蹰半晌才说句:谢谢伯伯。” 严文涛便欣慰地笑起来,仿佛全然未听见程兰静讥讽。又摸摸她脑袋,乖孩子。”俨然慈父。 恰时程景行扯了巾子擦嘴,起身来对一桌人一一招呼过,才冷着脸对未央吐出一个字:走。” 未央亦站起来,学者样子道别,严文涛仍嘱咐:代我向她问好,今天太忙,明早再去看她。希望你与诺诺相处愉快。” 未央答:是,我会的。”这才小碎步跑着跟上牵头大长腿大跨步的男人。 一上车,程景行便来捏她下巴,扳过她的脸,打量一番,小小年纪好会演,我看看,是不是真要掉眼泪?” 未央突然懒得争辩,只说:专心开车吧,别一个不小心咋俩死一块。” 程景行松手放开她,我并不介意。” 未央瞄他一眼,笑笑说: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