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个男人的认真,她才收起调侃的心情,一本正经回:“我是。” 裴如琛:“不像。” “哪里不像?” “她不是那样的人。” “啧。” 从他口中多出一个“她”,哪怕知道那是自己,她竟然也感觉很不是滋味。 “现在我知道人的占有欲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翻了个身,顺势躺在他身侧,“我竟然会吃自己的醋。” 裴如琛蹙眉,侧头看了她一眼。 然而看到心爱的人就这么平平静静、老夫老妻般躺在自己身侧,他心一跳,急忙又收回目光:“你在说什么?” 岚尽辞:“我说我在吃自己的醋。” “……” 裴如琛不想被她的话拐跑,拉回主题:“老实交待。” 岚尽辞轻叹一口气。 心说你有种,觉得老婆可能不是老婆,就敢凶人了。 “我是重生回来的。” 她半点没隐瞒,直白告诉他。 裴如琛蹙了蹙眉。 岚尽辞没期盼自己一说他就信,就又继续补充:“对于你们而言,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我。” “但是对我而言,我活过一辈子了。” “前世的我嫁给裴言硕,当天晚上就被拉去医院做手术。你当时在婚礼上阻止我,没阻止成功,本来准备夜里再来一次突袭,但是正好被裴言硕利用了这个时间差,把我带到你不知道的一个小医院去,摘除了我的器官。” “后来你才知道木已成舟,而我也再拿不回我的器官——因为它们被梁小柔拿去喂了狗。” “再后来我病重,身体素质下滑、抵抗力变差,还有各种各样的术后感染、事业受挫,一路把我打击得一蹶不振。” “最后,裴言硕那个狗男人,那个渣滓,强行逼我和他离婚,当天下午又娶了梁小柔。” “我是被他活活气死的,死后成了鬼,冤魂不散,看到他和梁小柔到底有多龌龊之余——”说到这里,她侧着身子支起半身,轻轻挠了一下身侧人下巴,勾起唇角:“我也发现了你这个终极大傻瓜。” 裴如琛被她的动作拨到心弦,急急侧过脸去。 岚尽辞的话实在太过玄乎,他不信,压着声音:“你骗小孩儿呢?” 岚尽辞低低一笑。 早有预料,半点没生气。 “如果你不信的话……那,你的枪伤是为谁受的?” 裴如琛眼皮跳了跳。 岚尽辞:“这件事你不想告诉我,是因为你发现自己瘫痪后,就断了和我在一起的心思,只想默默保护我是么?” 裴如琛抿唇。 岚尽辞把手伸到他后背——他中弹的伤疤。 他虽然感受不到她动作,但她的手托高他背部,手臂探入背部的位置他也看得到——是自己中弹的方向。 “这里,”岚尽辞在疤痕处轻轻一碰,心口也跟着疼了下,“这里,是你中弹的地方。” “那天本来是我要中枪,但你冲过来,给我挡枪了,我因为昏迷没看到,后来被裴言硕说成你想带人去杀他,却被自己人擦枪走火击中你,现场上演了一次‘恶有恶报’对不对?” 这件事,裴如琛确实没说过。 哪怕裴言硕当面扯谎也没说。 他的心思的确如岚尽辞所说——一个瘫痪的人,是不配拥有爱人的。他知道自己不行了,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岚尽辞说到这些,特意看了一眼他表情。 那是怎样落寞的一张脸? 难过、卑微、悲壮且坚决。 她咬了咬殷红的下唇,强忍内心的酸涩,又抛了一个强有力证明——“你的脸伤也是为了我受的。” 裴如琛终于看过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岚尽辞揉揉他短发,放低声线道:“是梁小柔想毁我容,派人泼我硫酸对不对?” “你对外称是被烧伤,其实是帮我挡了那硫酸。” “再详细一点,是你提前发现有人要害我,坐着轮椅也要和人斗。最后硫酸瓶子打碎了,你也被人撞翻了,这张脸碰到地上的硫酸,毁了一半,还被不知情的我威胁不许再靠近我圈子,不然就要抱着你同归于尽,对不对?” 她说得实在过于详细,连同个中细节都清楚。 这些事实他从未对外说,裴言硕也趁势消灭一切的证据。所以他已抱着带着秘密死的心,岚尽辞更是不可能知道。 ——作为普通人的岚尽辞不可能知道。 裴如琛眼里出现震惊和动摇。 岚尽辞重新躺下来,伸手揽过他,把他手臂搭在自己腰身,她轻轻钻入他的怀。 “后来啊,我拖着那满是怨气的魂,在人间飘荡了很久,才逐渐摸清所有的真相。” “我没有报仇,因为我死了,你也替我报仇了。” “我就开始去修炼,过了大概几百近千年吧,小有成就,后来实在想你了,我才突然又回来,然后……就刚好回到今天的婚礼上。” 岚尽辞把一切真相交待完,没有催促他消化,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