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点一点的蚕食掉陆世和的公司。 陆世和也不是什么蠢货,公司负债累累,不得不抛卖的时候,他查到了我身上。 他当然不愿意把公司卖给我,卖给我多耻辱啊,他宁愿去求陆长亭,把价格压得更低卖给陆家,也不愿意卖给我。 所以那天你遇到我跟陆长亭从包厢出来,刚谈完生意。 陆长亭才接手陆氏集团,许多事难免束手束脚。他卖长辈们一个面子,所以约了我出来谈判,实际上只是跟我吃了顿饭,表达了自己无意参合上一辈的恩怨的意思,反而对跟我合作比较感兴趣。 然后我顺利的收购了陆世和的公司。 至于夏春见,我觉得看她辛苦挣钱养家,然后再毁掉这一切,会很有意思。 故事就到这里。 或许你会觉得我很残忍,觉得我可怕,觉得我心思深沉。 但无论如何,很高兴认识你。 遇到你是我来s城之前不曾想过的事情。 一开始我只是想让自己除了工作之外,有点别的乐趣。不是一见钟情,但我觉得错过会很可惜,所以就一见再见,越是了解,就越是喜欢,也越来越不敢告诉你我每天到底在做什么。 现在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选择权也交给你。 如果你……还想看看百岁,那你拿着这封信,去我家楼下,找一个叫孟淮的人。 他会等你一个月。 如果你不想看了,也没关系。那么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陆饮鸩敬上。” …… b市的重锦庄园,坐落在重锦山上。盘山公路两旁树荫遮天,偶尔有车辆驶过,惊起树梢飞鸟。 一辆黑色的林肯停在了重锦庄园的一户别墅楼下,从后座下车来的年轻男人手里提着两个礼盒,俊朗的脸上微有倦色,视线落在等在别墅门口的中年男人身上,顿了顿。 “你不是……” “宋先生。”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接过了他手里的礼盒,朝他笑了笑,“好久不见。” 听到把车停到旁边的车库后,朝门口走来的孟淮叫了中年男人一声“爸”,宋眠风脸上的神情就更奇怪了。 “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中年男人颔首道,“我叫孟泽,是孟家的管家,工作是负责少爷的衣食住行。” “这是我的儿子,孟淮。” 宋眠风楞了一下:“所以孟记根本就是假的,那些外卖,都是您做的?” 孟泽笑了笑:“很抱歉,让您误会了这么久。” 敬称听得宋眠风浑身不自在,何况还白吃白喝了人家那么多顿饭……宋眠风轻咳了一声,说:“没什么,孟……泽叔,您叫我名字就好。” “饮鸩他……” “请跟我来吧。” 孟泽作了个请进的手势,宋眠风看了看孟家的大门,恍然有种前面是刀山火海在等着他的错觉。 刀山火海也得进啊。 陆饮鸩在里面。 从看完信,到去找孟淮,坐上来b市的飞机,他就什么都没想,意识清醒,心情平静,甚至给陆饮鸩的外祖父外祖母买了见面礼。 都走到这一步了,没道理临阵退缩。 宋眠风笑了笑,抬步,朝着孟家的大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坐着个鬓发花白的老人,年过古稀,手里抱着一只毛色漂亮通体洁白的猫,瞧见生人,猫咪抬头冲他叫了一声,声音细细长长的,不知道是在欢迎还是赶客。 宋眠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叫人,有些紧张的捻了捻指尖,叫了声:“孟老先生”。 叫声老先生,总归没什么错。 孟玉山给自己倒了杯茶,头也没抬的说了句:“坐。” 宋眠风在旁边单独的小沙发上坐了,坐得规规矩矩的,腰板挺直,坐姿端正。 孟泽把手里的礼品拿过来给孟玉山过了一眼,孟玉山淡淡道:“收起来吧。” 说话间百岁从孟玉山的膝盖上蹿了下来,绕着宋眠风的脚边走了两步,很亲昵的过来蹭他,惹得孟玉山笑骂了一声:“你倒是随你哥。” 小家伙虽然长得胖,但动作却灵敏得很。 宋眠风心想,百岁的哥哥……说的是陆饮鸩? 走神这么一下,百岁跳到了他膝盖上,用尾巴缠上了他的手腕,小声的“喵”了一声。宋眠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百岁就眯着眼睛,乖觉的趴在他的膝盖上让他摸。 孟玉山神色淡淡,对这一人一猫的互动熟若无睹,把一张支票,推到他眼前。 “签了吧。” 扔支票的烂俗情节宋眠风在电视里看过不少,却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也能遇上。 宋眠风在心里叹了口气,手上又摸了百岁一把。 他是真不想参合什么豪门恩怨,只想找陆饮鸩要句话,给这么多天的暧昧一个结果。 是好是坏,他都接受,但这句话,得陆饮鸩亲口给他,别的人说的,都不作数。 所以宋眠风想都没想就在支票上签了个天文数字,然后摸出钱包,把身上带的所有银行卡、信用卡、现金全都拿了出来,一并放在孟玉山面前。 孟玉山眉头一抬,额头的皱纹似是枯木的年轮,粗砺又厚重,记刻着被岁月打磨的痕迹。 宋眠风看着他的眼睛,诚恳道:“请您,让我见他一面。” 年轻的男人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当他用这样清亮澈静的眼睛,诚恳的请求别人时,很少有人能拒绝他。 何况孟玉山原本也没想太为难他,只是想试探一下他。 倒是有些意外,宋眠风能做到这种程度。 孟玉山微微一怔,卸下一脸的寒霜,轻浅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