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纵使他一万个不愿意,纪乾还是手起刀落,利落地没让他喊出一声惨叫。 * 东厢里,chūn杏端着晚膳进来,看见沈漪漪还躺在chuáng上背身盖着被子,和一个时辰之前的姿势一点也没变,不禁有些担心。 怎么出去一趟人就变成这样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轻声唤了句,提醒沈漪漪起来用膳,沈漪漪低声说:“我不饿,你先拿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chūn杏又劝了好几次,无果,只好用帕子包了几块儿糕点放在案几上,这样要是沈漪漪饿了,下来也不至于没东西吃。 到了入夜时分,天阶夜色凉如水,一轮弯弯的上弦月笼着明亮的光辉洒落在庭院中,如同铺了一地的白霜。 chūn杏急促的脚步声来到房门口,压低声音敲门道:“姑娘,姑娘,世子来了!姑娘!” 沈漪漪倏然从梦中惊醒,看了眼一侧的更香,魏玹来了?他,他怎么今夜这么早就过来了。 她胡乱披了件衣服刚要下去,便听chūn杏极慌张地喊了一声“世子”,似乎人已走到了眼前。 鬼使神差地,沈漪漪把脚又缩了回去匆忙盖上被子。 “下去。” 魏玹推门进去。 屋内点了一盏纱灯,灯烛在纱罩中摇摇摆摆地晃着。 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只有案几上摆了几个茶盏,还用帕子包了几块糕点。 走到chuáng边,chuáng头放了一只竹笸箩,里面装着针线和一条绣到一半的帕子,帕子上绣着几朵桃花,有她身上独特的幽香。 魏玹将帕子收进怀里,坐了下来,chuáng榻立时凹陷下去一部分。 这chuáng是早上他就命人换了新的,用结实的檀木制成。魏玹扫了一眼chuáng脚,chuáng脚足有一个成年男子手腕粗,应当不会再断,而且这chuáng很大,比从前她那张小chuáng宽敞上许多。 做起一些别的事情,应当也方便上许多。 魏玹自行脱靴解了衣服,在她身边慢慢躺下。 沈漪漪背着他装睡,他躺下的那一刻她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儿,身子微微颤抖。 男人炽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后颈上,起了一层jī皮疙瘩。 魏玹撩开她背后的发,修长的指有一下没一下抚在她光洁细腻的肌肤上,“为何不用晚膳。” 沈漪漪握在胸前的手紧紧地攥成一团,掌心满是汗水。 她沉默,可耳根通红,削肩微颤,身体的反应根本逃不过他的双眼,这拙劣的把戏。 “不说话?” 魏玹轻笑了一声,低沉且温柔地道:“漪漪,你这么怕我,为何还是不听话?” 他的大掌似有若无地绕过她的手臂,勾住一根细细的带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里,告诉她,“我割了韩永的舌头。” 刹那间,沈漪漪头皮发麻,两耳轰鸣,“嗡”的一声。 她蓦然睁开双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恐与慌乱。 趁她震惊失神的空当,魏玹已慢悠悠地握住了她纤细得一掌可握过来的腿弯,将手放在女孩儿瘦弱的后背上,突然用力。 …… 帐中很快便chūn.光无限。 西院,魏琏今日身子大好,宋淑仪在chuáng榻前侍候了汤水数日,魏琏总算肯正眼看她了,夫妻两人难得没再吵架。 西川侯府虽比不得齐王府的荣宠,但宋淑仪未出阁也是个娇纵的性子,因是嫡出,家里人人都捧着娇惯着,也因此养成了她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 新婚没多久,她不过出手整治了他房内的一个丫头,魏琏就敢给她脸色瞧,宋淑仪心里委屈极了。 要说魏琏房里这么多莺莺燕燕,她嫁过来的时候都没多说什么,好歹两人刚成婚,他怎么就不能多疼疼她,非要把一个贱婢弄上chuáng啊…… 宋淑仪心里喜欢魏琏,故而闹了几日,心中悔了,娘和家中姊妹都跟她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要她多忍忍,宋淑仪只好委曲求全,正巧魏琏被长兄“教训”的病了,这事儿如此丢面,他自然不会说给宋淑仪听。 宋淑仪也不敢多问,还当夫君是在外面摔着了,温柔小意伺候了几日,魏琏这边态度终于软化了些。 趁着今夜身子大好,夫妻两人搂着进了帐,宋淑仪红着脸闭上眼,等着丈夫的宠爱,可是上首扑哧扑哧大半天,怎么没有半点动静呢? 宋淑仪疑惑睁开眼,迎接她的是魏琏扔过来的被子。 “安置罢,我累了。” 魏琏咬牙切齿地躺了下去,一拉被子背过身去。 宋淑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 翌日魏玹离开后,chūn杏等到日上三竿,沈漪漪才醒过来。 chūn杏手里端着避子汤进来,沈漪漪背身沉默地穿着衣服,chūn杏无意掠过一眼,看到她后腰和大腿上数道类似手印似的痕迹,后颈与雪背上红梅盛放,忙红着脸低下头把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