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为的手掌盖住他胸口,停了两秒,离开的动作,近乎抚摸,“随时可以找我。” 手指离开的时候,沈为低哑的说了一句:“身材真好。” “谢谢”,吴真淡淡的回答,笑容依旧温和有礼。 沈为挑下眉毛,他坐直身子,继续磕着烟,“那么,我走了?” “晚安。” 沈为站起来,把衬衫长裤整理整齐,他轻笑一声,没有回头,转身离开。 沈为的背影消失在走道拐角,吴真冷笑一下。 呵,沈为刚才拿他自己跟neo比,这是暗示他是个0么? 沈为很魅惑是不错,但吴真更喜欢热血纯粹的那一型,更不喜欢有人跟他耍手段,想上他就明着来,大家各 凭本事。明明是个1,却又装成0来算计着上他,这分明是把他当成了急色鬼或者傻子。 吴真不是急色鬼,也不是傻子,他甚至不允许自己的情绪比对方先失控。 如果非得被上,在被强上和被诱奸之间,他宁愿选择第一种。 结果好像都一样,但前者是身体上的弱势,后者,则是心理上的。 如果沈为不是池涛的男朋友,如果他不那么像梁东,吴真本来还是有兴趣和他周旋周旋的,但现在,他连最 后的兴致也没了。 沈为没有回家,虽然池涛在家里等他,他开车直接去了neo住的酒店。 neo开门的时候睡眼惺忪,他要搭最早的飞机,把沈为让进来,neo习惯性的搂住他的腰仰头亲吻,“怎么回 来了?不是要陪你那个小男孩吗?”neo说话的语像有些撒娇,又有些吃味的味道。 他披着一件浴袍,睡前洗过澡,棕色的头发此时有些零乱,柔软的发丝蜷曲,漂亮的眼睛,浅色的眼珠,带 着种慵懒的朦胧,他身上是davidoffchampion低柔而魅惑的香水味道。 沈为把这个吻加深,直到neo渐渐喘息,“不欢迎?”他把手从浴袍中伸进去,neo的身体温暖柔韧。 手掌覆盖住neo没有遮挡的分身,紧紧握在掌心撸动,neo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他抬起一条腿缠住沈为修长有力的大腿,“那小孩怎么舍得让你离开?” 沈为干脆把他另外一条腿也抬起来,neo不得不双手环住沈为的脖子,沈为把他抱到房间里,一下子扔在床 上,浴袍本就松散和带子散开,里面的neo一丝不挂。 neo没有起身,他轻轻的蜷起身子,欲拒还迎,沈为站在床边,一颗颗解开衣扣,精实有力的身体暴露出来 ,neo淡色的眼眸逐渐布满欲望,他一翻身坐起来,跪在床边,低头含住沈为的硕大。 灼热,粗大,只是想着被沈为贯穿的感觉,neo已经完全,硬了起来。。。。。。 非纯真年代 上部 第15章 (十五) 吴真在家休息了一天,天将黑的时候,他接到池涛的电话。 得知他在家后,池涛问他:“你吃过晚餐了吗?” 吴真用勺子轻搅着碗里的清粥,他说:“还没。” 池涛来得很快,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进门后,他把袋子放在餐桌上,吴真从厨房里拿出餐具,池涛仍站在餐 桌边上,四处打量。 “坐啊。”吴真把碗勺放在桌面上。 池涛坐在吴真对面,“这房子很漂亮。” 吴真的住处是简中风格的设计,装修时做的线条和家具装饰物的样子都不算繁琐。简单利落,但不失沉静, 虽然租金比同地段的房子略贵,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租了一年。他新买的房子还在装修中,选择的风格和这间差别 不大。 吴真微微笑,他看着池涛,“不过是个落脚的地。” 吃饭的时候,池涛一直沉默,其实从进门时,吴真就发现他脸色不好。 吴真问他:“比赛怎么样?” 是大学生运动会的选拔赛,池涛低着头:“就差一点。” 这不是几句话就能安慰的事,吴真看见池涛眼眶下面泛着黑,他敛了笑,“机会还有很多。” 又沉默了许久,池涛突然问他:“昨天晚上,沈为在医院陪着你吧?” 池涛说完,又马上低下头,像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 软滑的米粥从嘴里缓慢咽入喉中,吴真又吃了一小口,看着池涛发顶,他轻点一下头,“嗯。” “那么,”池涛犹豫一下,他的语速很慢,“今天早晨,你们,是几点从医院出来的?” “嗯?昨晚上一宿没睡,出来的时候昏头昏脑的,我还真没注意。”吴真停下勺子,他关切地问池涛,“怎 么了?” “没有。”池涛连忙摇头。 事情是一定有的,池涛昨晚在沈为家,现在看来,沈为分明是彻夜未归。neo漂亮的脸蛋在吴真脑子里一晃 而过,他应该不是沈为除了池涛之外唯一的小点心。 纸总包不住火,沈为出轨的事,池涛迟早会知道。从稍有察觉到越来越多的怀疑,最后揭晓真相,这样循序 渐进的过程,吴真不知道是不是就少一些残忍。但那种猝不及防地得知恋人有了别人时的痛楚,他曾经尝到过。 在那之前,他甚至连怀疑都没有,而残破的事实就那样硬生生地摊到他眼前,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他对那个人早 已释怀,但当年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至今都还记得。 是的,池涛总会知道,但吴真不会成为亲手划开他伤口的那个。 坐了一会,池涛突然抬起头,吴真正好放下碗,站起身,“我差点忘了。” 池涛一脸木讷地看着他,吴真转身走向书房,走了几步,他回头对池涛笑笑:“你也来看看。” 跟着吴真进到书房,书房的面积不算大,写字桌摆在中间的位置,桌面上摆着一块大大的木板。 木板正中平伏地放着一张国画,远看有些异样,池涛走进后,才看清,朝上的,是画幅的背面,面上还铺着 一张比画幅略大的薄纸。 几层纸都被水浸得透湿,池涛兴致不高,但他问吴真:“这是干什么?” “揭裱。”吴真将画幅上蒙着的薄纸缓缓揭下,他对池涛笑了一下,“很沉闷的事,你来了,正好陪我说说 话。” 非纯真年代 上部 第16章 (十六) 对于字画这样所谓风雅的事,池涛没什么兴趣,但池瀚章喜欢,他也多少知道一些。 字画一旦装裱好,除非残破到不能挂出的地步,否则不会轻易揭裱。 这是池涛第一次看到现场版,原来,这活要把画纸全部湿透,他抬头看了吴真一眼,池涛想起他曾听说过的,揭裱一定要找手法高超的装裱师傅,而吴真,就在家自己动手吗? 池涛又低头看了一眼板上摊着的画,是一副墨竹,没有丝毫破损,但纸张略微泛黄。 可能是做旧的仿品,但池涛记得池瀚章说过,好的仿品,本身也价值不菲,他不禁暗暗捏了一把汗,不过仔细想想,吴真似乎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一边的托盘里面放着几条湿毛巾,池涛用手翻弄一下。 “那些,是洗画用的。”吴真告诉他。 吴真弯下腰,他用一片细长极薄的小铁片将画幅背面旧的托纸挑开一个角。 “怎么洗?”池涛问。 吴真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挑开命纸,他动作缓而灵活地剥下一小片。 吴真把残纸扔到一边纸篓里,他站起身看着池涛:“起先,画的正面朝上,上铺一层薄纸,用水浸湿。”他指了一下托盘里的毛巾,“那些,掖成长条,在画幅四周围严,中间注上温水。然后把水吸去,用软刷把画面上的脏水推出,再用净布蘸干,如此,反复几次。”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完的事,原来,在他来之前,吴真就做了很久,池涛低头看向吴真,“很麻烦。” 吴真抬起头微微笑,“需要些耐性罢了。” 他穿的是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手肘在画幅上动作时,袖子落在沾湿的纸面上,吴真侧头看了眼袖角,他微皱一下眉,池涛当然也看见了。吴真湿着两手,他无奈地笑笑,直起身来把手臂伸到池涛面前。 池涛了然,他把吴真的衣袖整齐地卷上,一直卷到肘弯。 吴真也没客套,他笑了下,弯下腰继续手上的事,他做的很专注,两个人沉默许久后,吴真突然对池涛说:“你来试试。” 这活细致的就像剥皮似的,稍不注意就是连皮带肉,池涛连连摆手:“别,别,我不行的。” 吴真笑的诚恳,他说:“有什么不行?我教你。” 池涛的动作很笨拙,这确实是件难为他的事。他弓着腰,吴真在旧的命纸上挑开一个小角,他就接着用指间夹着湿软的纸片边缘,小心翼翼地从画纸上剥开。 看着他唯恐闯祸的小心样,吴真笑道:“别怕。” 吴真指尖捻着一块残片,利落地撕落,他的声音很柔和,“你看,命纸和画纸,只是它和它,从来就不是它们。” 废弃的纸片被扔到篓子里,几个小时前,它们还衬在一副佳作后面,相依相贴,密不可分。现在,却已经七零8碎地把纸篓底部铺满了一层。 慢慢的,池涛手顺了不少,吴真把铁片放到他手上,“你自己来挑边。” 那金属片很薄,像是一下去就会把画纸划开似的,池涛刚要推让,吴真笑了下,“不难的,我教你。” 吴真走到池涛背后,他把铁片交到池涛手里,帮他握好,然后果断地握住池涛的手。 他控制了用力的方向和力道,动作轻缓却精准,铁片一丝不错地把因为沾湿而紧紧帖附在画纸上的纸片挑开,并不伤到画纸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