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的让他去做一次主角,有经验就什么都好说嘛。”尹泽帮着说好话。 “很遗憾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实际上你们的机会都是我从同行那抢来的,甚至包括同事务所的同行。”柏井一平叹气,“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扳手腕,很残酷的呀。” “听起来经纪人就跟古代的妃子一样走的是母凭子贵的生存路线啊。” “是同舟共济!你的比喻太不恰当了!” “顺便一问柏井桑,你有带出过大佬吗?”尹泽忽然想到一茬。 “风浪大啊,哪有那么容易。”柏井一平淡淡的说,“你幻想有直系大佬照顾,就像幻想生在王侯将相家庭一样,与其做抱怨做白日梦,不如自己一步步登上巅峰。” “这种话你也信?” “不信不行啊,社长就是这么灌我鸡汤的!”柏井一平气愤的说。 每一个老板,都是熬制心灵高汤的顶尖大厨。 “就这样吧,你既然上午顺利结束了录制,下午来我这一趟,参加新试音。”柏井一平催促说。 “啊,这么急,我还想回去做清洁呢。”尹泽挠头。 “你这块就不如松田了,竟然在嫌弃珍贵的试音机会,唉……你说你俩要是能合体该多好。”柏井一平展开了美好的想象。 …… 佐仓澪音独自坐在等候室里。 试音比想象中更加紧张,说话都带着无法控制的微颤,养成所时从老师那习得的技巧和经验似乎都化为了空白,调动不起一分一毫。 耳机里传来的,自己那怯懦卑微的声音,更令她有些羞愧的无地自容。 尽管经纪人和监督并没有表现出失望,但这些演技、知识都是她牺牲了正常快乐的校园生活换来的,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真的很不甘心。 据说人的一生是无数个选择联系起来的,那她或许最初的选择就错了。代价就是与世界深海似的疏离感,不断用谎言在父母面前包裹自己。 把头埋进缠绕成厚厚一圈的围巾与衣襟里,短短的额发耷下,少女觉得很难受。 登上舞台时惊觉无法成为幕前的演员,转为声音工作者却如此不堪用,绕了这样大的圈子,只是徒劳一场。 至今为止手机里也只有父亲母亲的电话。 无论怎么做也无法突破拷在身上枷锁,她渐渐甚至觉得已经不会与人交流了,不愿意对视,只要身处社交场合就会有些胆怯畏惧。 这个季节还残留着白雪,起着灰蒙蒙的雾,暖春到来,雪会融化洗涤城市,雾会消散清澈,可在她的眼里,还是灰色一场场,没有任何称道艳彩的事物,往复循环不知终日。 我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也没有欺负过任何人。 会为雨幕中的流浪猫犬打伞,也会为一只蝉的死亡感到悲伤。 会看见电线杆上相伴嬉闹的麻雀开心,即使笨拙也会去安慰迷路走失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为这样呢。 我明明也好好努力过了。 仅仅想要一些「开心」和「真实」而已。 她默默地起身,双手捧起温热的水杯,指尖传递而来的温暖驱逐过微末凉意。 膝盖上是作品的简单介绍与台词,她无所事事的翻开。故事自然是很好的故事,奇幻中带着稚童般单纯干净的悲伤。 阳光炙热的暑假,鸣叫的知了,静流的溪水,冗长的参道,合掌的石像,翠绿透明般的森林,披着青苔雨痕的古老朱红鸟居。 还有迷失了的小女孩。 故事往往比现实更加遵循逻辑和理性。 真正的绝望,没有一丝希冀存在的故事是没有办法继续讲述的。 所以小女孩必定会遇见帮助她的人,这样才会有后续,才会有值得书写的后来。仅仅只有遮天蔽日的密林和少女,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毕竟都没有人听见她的呼喊,见过她的失落脆弱。 佐仓澪音等着那份“不合格”的通知,已经很久了,久到水杯冷却,指尖再次冰凉。监督在犹豫什么呢,还是说压根都忘了有这样一个差劲的高一学生……也不是初次被遗忘了。 她喝掉冷水,把纸杯捏扁扔掉,手插着暖和的口袋里,走出休息室,她想喝些甜甜的东西。于是走向自动售货机。 做工精细的羽绒服把她裹成团,仿佛缩在壳中的少女楞楞的看着前面那个弯腰捡咖啡的背影。 她很喜欢小动物,呆萌呆萌的,只要你对它好就会回应你,即便是不快,娇小的体型也没法对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付出好意会有善意回报,即便被攻击,也是不痛不痒。 流浪猫这种生物窜跑的很快,一眨眼或许就消失了,而且捉摸不定,喂再多小鱼干,说溜就溜。 同样的,莫名其妙的,毫无所谓的又出现在拐角处,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尽管这个人一点都不像猫。 于是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