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太随机

杨一鸣顺手在花瓶前放了只蜡烛,指着投射到桌面上的影子说:“丁丁你看,影子浅色的部分就叫做半影,每道影子都有半影,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你的问题只是半影的嗓门太大了,吵吵嚷嚷地喧宾夺主,把你的主人格打败了。”“那……能治吗?”“简单,把半影的嘴堵上就行了。”“真的!那要怎么堵……唔唔……嗯……嗯嗯”这是关于一个心理咨询师和他患有人格分裂症的病人相互之间吃掉或者被吃掉的故事吃与被吃的关系太随机,杨一鸣表示有点儿淡定不起来心理咨询师杨一鸣一直觉得丁子木是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有时候蠢起来颇有二哈的风采。后来,他发现丁子木应该是条狼!独狼!……算了,反正都是犬科动物,管他是狼是狗,全都牵回家去养起来。**本文还有个非常不正经的名字叫做:《亲,先治疗你哪个人格?》****当然,还有一个超级不正经的名字叫做:《亲爱的,我能给你分裂出一个后宫》** 入坑提示 此文1局互攻情节,有互攻,有互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男主之一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剧情纯粹鬼扯!鬼扯!鬼扯!一路撒泼打滚儿地往狗血上飞奔,跟心理学专业没半毛钱关系!没关系!没关系!佛洛依德是谁我不知道,听说是个卖冰激凌的。诸君看个热闹就行,切勿考据。另外,有个聊天闲磕牙的地方,门牌号是:315158856,敲门对个暗号就行,暗号是小说中随便谁的名字。最后,希望大家喜欢这文,作者别的不敢保证,唯能保证不坑不烂尾。

作家 雨过碧色 分類 历史 | 92萬字 | 91章
第二十一章
    丁子木安顿好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工作,为此杨一鸣特地找他谈过。丁子木想要去送快递,因为目前看起来这个行业的岗位空缺最多。杨一鸣一句话就把丁子木的想法拍回去了:
    “你能保证每次都记得送件?”
    丁子木考虑到自己那个想来就来的、任性至极的“失忆症”,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哪天送着送着瞬间就忘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那我找个什么工作呢?”丁子木发愁,“其他的工作我学历不行啊。”
    “干本行吧,”杨一鸣想了想说,“那个工作你最熟悉。”
    “可是……”丁子木有点儿犹豫,“我之前都被两家蛋糕房开了,我怕再跟顾客吵起来。”
    杨一鸣摇摇头说:“傻啊,你怕跟顾客吵起来就不怕跟客户吵起来?送快递也有可能跟人家吵啊。”
    “要不……我洗碗去吧,那个不用跟人打交道。”
    “我怕饭馆的碗不够你砸的。”
    “……”
    “行了,”杨一鸣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咱们查查哪里的面包房招人。这年月你要是个女的倒还可能找不到工作,男的从来不存在这个问题。”
    丁子木说:“杨老师,我每天下班给你带蛋糕吧。”
    杨一鸣大乐:“孺子可教!”
    丁子木找的蛋糕房离家不远,步行的话大概要四十分钟,考虑到交通拥堵问题,丁子木觉得每天步行上下班比较好。再说,杨一鸣也鼓励他多运动,多和别人交流,说这样可以调解自己的身心。丁子木非常听话,每天都在不惹人厌烦的情况下尽量多跟顾客和同事说话。蛋糕房工作的女生多,男性员工就两个人,丁子木长得好看性格又温和,所以过了没两天,他就一跃成为全蛋糕房的新宠。
    杨一鸣有一天下班早,于是拐过去找丁子木。走到蛋糕房的时候丁子木正在给一个顾客裱蛋糕,他带着雪白的厨师帽,小心翼翼地握着裱花嘴给一块蛋糕挤奶油,全神贯注,眼睫都不带抬一下的。
    杨一鸣一声不响地靠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看着丁子木,他小心地调整自己站的位置,不让自己的影子挡出丁子木灯光,就这么一直看着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直到丁子木挤完最后一朵奶油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直起腰来的时候,他也不自觉地跟着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胸口有点儿闷闷的。
    杨一鸣摸摸自己的胸口,皱起了眉头。
    丁子木放下裱花嘴活动手腕的时候看到了杨一鸣,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闪出好看的光,杨一鸣忽然觉得蛋糕房里的奶油味实在是太浓了,甜甜的香气熏得他有点儿晕。
    杨一鸣隔着玻璃指指丁子木跟前的的蛋糕,示意他赶紧干活不要走神。
    丁子木双脚后跟一磕,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然后又下头去给蛋糕插巧克力牌,再换一个裱花嘴写字。
    杨一鸣看到他在淡蓝色的奶油面上写:永远爱你。
    丁子木把蛋糕装盒系带,还非常细心地在丝带上插了一朵仿真的蔷薇花,他把蛋糕递给顾客的时候,带着真诚的笑容说:“祝你幸福。”
    那人美滋滋地拎着蛋糕走了。
    杨一鸣冲急匆匆从裱花房里出来的丁子木说:“嘴够甜的啊。”
    “您不是让我多跟顾客沟通吗?”
    “是啊,你做得很好。”杨一鸣鼓励他说,“继续努力,争取用你的帅脸和甜言蜜语让整条街的蛋糕房都倒闭。”
    “我又不卖脸。”丁子木忍不住笑着说,“杨老师您说的也太夸张了。”
    “你的脸还到不了能卖的程度。”丁子木笑得实在是太灿烂了,杨一鸣瞥开眼去,假装打量着货架转移话题,“你几点下班?”
    “还有一个小时。”丁子木看看墙上的钟说。
    “下了班来我家吧,咱们再来填个表。”
    “好,”丁子木说,“您先回去等吧,我下了班就过去。”
    杨一鸣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又站住脚,丁子木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儿诧异,不知道杨老师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杨一鸣转过身来,有点儿不自在地说:“你下了班买点儿菜吧,我一个人懒得吃饭。”
    “啊,”丁子木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接话。杨一鸣就笑着说:“做顿饭当诊疗费吧。”
    “好。”丁子木痛快地答应一声,看着杨一鸣的身影走出面包房。
    面包房里氤氲着到浓浓的甜香,丁子木觉得这味道真好闻。
    ***
    晚饭吃的很简单,三菜一汤但是味道很正。杨一鸣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咱们得换一个付费的办法,要不然我不但给你做咨询还把自己弄胖了,亏了。”
    丁子木说:“杨老师,我觉得咨询费……”
    杨一鸣竖起一只手掌来示意丁子木快闭嘴:“你有钱吗?”
    丁子木点点头又摇摇头:“有钱,不过很少。”
    “想解决你的心理问题吗?”
    “想。”
    “敢去偷去抢吗?”
    “不敢。”
    “那你跟我聊什么咨询费?”
    丁子木不说话了。
    “丁子木,人有多大肚就吃多少饭,能办到的事儿,既然说了就一定要办到,办不到的事儿连说都不要说。”
    “可是杨老师,”丁子木放下筷子正色说,“我知道您是好心,确实是想帮我,但是一码归一码,看病付费,这是天经地义的。这个世界谁也不欠谁的,您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不能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赖着。”
    “我要情分。”杨一鸣淡淡地说。
    “啊?”丁子木一晃神,觉得自己没听清杨一鸣在说什么。
    “我说,情分和本分之间,我宁可要情分。”杨一鸣说,“而且丁子木,我得事先告诉你,在心理咨询这个领域,我远算不上行家,而你的问题又特别复杂。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我的小白鼠,成不成的完全没法预料,我,我连三成的把握都不敢说有。”
    杨一鸣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掂量了一番,对于丁子木这样的人,当然可以藏着掖着,说点儿抚慰人心的场面话他也能做到,而且还能说得言辞恳切动人心弦,糊弄丁子木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丝毫不用走心就能办到。但是杨一鸣不想骗他,他知道这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丁子木信任他。
    丁子木并不介意,他说:“即便如此我还是挺感激您的,因为除了您,别人不可能让我在不付费的情况下接受咨询。即便有,那也是那我当成是典型案例,想要做研究的。所以……”
    丁子木不在意地耸耸肩:“给谁当小白鼠不是当呢,相比之下我更乐意给您当小白鼠。”
    杨一鸣的心一沉,感觉丁子木轻轻地几个字却有着无以言喻的分量,猝不及防地就砸在了自己的心里。压力有点儿大,他竟然有点儿紧张。
    杨一鸣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不自觉间摆出一个正襟危坐的姿势来:“我会尽力,如果我做不到,我也会把你交给一个可靠的咨询师。”
    丁子木对此不置可否,他换了一个话题说:“您让我填什么表?”
    杨一鸣把笔记本打开,epq三个大字出现在丁子木跟前。丁子木拉了一下鼠标:“还好,只有八十八项。”
    说完,他坐下去开始认真答题。杨一鸣依然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自从他怀疑丁子木是did以来,他越来越觉得丁子木有些异常,今天的他比上次更加主动,在谈话时不再是一味的回答和退缩,甚至可以说,在他的言辞中有了某种进攻的意味。他甚至学会了“迂回”,对于自己不愿意面对的话题采取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
    杨一鸣激动起来,他非常期待看到更多的“丁子木”。
    一个多小时后,杨一鸣去查看丁子木的问卷时果然发现n和p两个数值呈现出奇特的分数分布,数据显示丁子木是个不关心他人、难以适应外部环境、与别人不友好的人。
    杨一鸣想起罗飏跟丁子木勾肩搭背的样子,也想起蛋糕店里,大家丁丁长丁丁短地招呼他的样子,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与别人不友好”的丁子木是什么样的。不过,要是游乐园门口跟人打架的那个丁子木倒是有可能……
    杨一鸣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来势汹汹一下子就攫住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挣脱不得。他感到手心里瞬间就沁满了汗水,心脏跳动得剧烈,以至于胸骨甚至有疼痛的感觉。他控制不住想要去试一试,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强迫自己迈动双腿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想要借此平息一下自己的冲动。
    为什么要平息呢?他想,丁子木信任自己,自己也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尽快确定他的病情,也想跟进一步走进他的内心而已。清醒的丁子木不会伤害自己,如果是那条“独狼”,杨一鸣偷眼打量了一番丁子木,他身材修长而匀称,大约是体力劳动比较多,他身上有层薄薄的肌肉,看起来精瘦又结实。杨一鸣攥了攥拳头,自己比丁子木高了那么两三公分,平时不泡健身房,但是沙发后面有根棒球棍……
    杨一鸣站住脚:“丁子木,坐沙发上去。”
    ***
    丁子木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他非常放松,刚刚吃完的晚饭正在胃里消化,上了一天的班,他有点儿累。现在坐在一个虽然不熟悉但却让人无比踏实的房间里,面对一个认识不久,但就是特别信任的人,丁子木觉得所谓的心理咨询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杨老师在此刻宣称他有最严重的心理疾病,他也能坐在这里平静地接受这个噩耗。
    “我去烧壶水,咱们慢慢说。”杨一鸣走进厨房,顺手把烤箱的定时打开了,定时器发出“嘀嘀嘀”有节奏的声响,不疾不徐不起不伏,一开始听就是觉得单调得让人厌烦暴躁,可是听着听着,似乎也就习惯了那个节奏,以至于竟然“听不见”了。
    杨一鸣端着一杯茶回到客厅时,丁子木问:“杨老师,您家这是微波炉还是烤箱的声音?”
    “烤箱。”杨一鸣说,“最近定时器坏了,一通电就开始自嗨,别管它,一会儿就好了。”
    “干嘛不断电?”
    “插销在柜板后面我懒得拔,麻烦。”杨一鸣把水杯递给丁子木,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又看似很随意地把单人沙发上的一个靠垫扔给了丁子木。
    丁子木接过来自然而然地塞在了自己的身边,坐得更加舒服些。
    杨一鸣说:“丁子木,今天这张表反应出你有时候比较急躁,或者说是暴躁。”
    “有吗?”丁子木想了想,“应该是吧,我都被解雇两回了。”
    “不过没关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土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杨一鸣把声音放得很慢很轻,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好歹你还不咬人,你看苏亚雷斯也没被开除出国家队啊。”
    丁子木笑了笑往沙发后面靠了靠,特别放松的样子,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今天上班累么?”
    “还行。”
    “站一天肯定累,”杨一鸣慢慢地说,“其实咱们现在不适合谈话,应该去睡觉。累了一天了,又刚吃完饭,就应该抱着被子好好睡一觉。”
    “是有点儿困的。”丁子木说,“今晚回去我要早点儿睡。
    “今天有小孩去你店里买面包吗?”
    “有啊。”丁子木满是笑意地说,“他们是主力军呢。”
    “熊孩子闹腾吧。”
    “嗯。总怕他们把架子撞翻了,得盯着。”丁子木似乎想起来什么,下意识地撇撇嘴。
    “有偷面包的吗?”
    “今天没有,前几天有个孩子从收银台拿了一只棒棒糖。”丁子木的眉头渐渐地拧起来,眼睛里不再有笑意,阴沉沉的透着厌烦和暴躁。
    “闹来着吧。”杨一鸣用一只手杵着下巴,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下颌骨,随意又洒脱。
    “嗯,有两个双胞胎,到处跑。”丁子木不耐烦地啧啧舌,“他妈的烦死人了,到处乱跑,撞着人了家长也不管管。”
    “没吵起来吧?”
    “差点儿。”丁子木冷哼一声,“那俩一看就是被惯坏的,绕着架子跑,给人一个小姑娘撞一个跟头,家长连声“对不起”都不说。这他妈家长就是混蛋,以后能养出什么好鸟来?”
    杨一鸣深深地吸口气,他浑身的神经全都紧绷起来,每一个关节都能感到酸痛,那是用力过猛的的表现,他微微倾过身子,无形中跟丁子木的距离稍稍拉远了一些。
    他慢慢地问:“你叫什么?”
    厨房来传来“叮”的一声,那是烤箱定时器到点的声音,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尖锐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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