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都依着你,就这事儿,不行,必须听我的,痛快的别墨迹,别真把我惹火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来,你放马过来,你看我怕不怕!我要跟你妥协我是你孙子!” “不去是吧?” “不去。” 容刚点点他的鼻子。 “好样的,真有骨气,你给我等着。” 容刚拿出手机给钢厂打电话。 “把推土机开到村委会,我有用。” 气急了,他也不吼了,也不瞪着眼睛骂人了,一屁股坐在炕上,也不跟杨树争抢这衣服,特别悠闲的点了一根烟。 杨树瞄了他两眼,抱着箱子放到一边去。 “你,你要干什么?” 容刚一反常态,这样杨树心里没底了,他要嗷嗷吼一顿还能跟他硬碰硬,看谁声音大。但是他这么阴阳怪气的,杨树就摸不准他的脉了。不是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吗?这蔫吧坏的就是萝卜,辛辣。绝对不会干出什么好事儿来。 “一会你就知道了。别急啊,你不是很有脾气吗,来,继续吼,继续骂我是个混蛋,骂吧,我听着绝对不反驳你。” 容刚挖了挖耳朵。 “来来来,你骂吧,骂痛快了,憋在心里憋着跟个蛤蟆一样。” “你就没一句人话。” “老子就这德行,怎么,受不了?受不了你这辈子也要受着。” “你就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都是你说了算,有你这样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还是你村长呢,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不就是想方便干坏事儿吗?我才不会招了你的道,就不去,怎么地。” 容刚哼笑了一声,不跟他争这个问题,早晚都是给自己暖被窝的媳妇儿,你蹦,挣扎,抗拒,有个屁用,早晚的事儿。行,你不去,看你能不去吗? 什么都是惯出来的,惯得他真以为自己没脾气了,对别人吼着骂着惩罚着,他以为自己对他下不去手。是啊,一直以来只要他们俩吵架了,都是自己先低头。 这次没那节目了,看谁妥协。 宠你惯着你,那是我有错在先,那是不伤害你的身体情况下,这次,哼,等着吧。 杨树捏着墙角,她说得特别有底气,可干出来的事儿却是诺诺的,一直瞟着容刚,总觉得他要干出点啥来,跟那长虫盯着蛤蟆差不多。 长虫就是蛇。 眼睛里的愤怒都变成鬼火了,阴森森的。这要半夜出去看见他,绝对是一出灵异事件。 杨树后背冒风,摸啥都不对劲,不阴不晴的咋就这么吓人。 不敢上炕,摸到一个小马扎坐在墙角,抱着腿,特别可怜。 暴风雨的前夕吗?你要干啥能不能让我知道啊。 那容刚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叹息一声,说一句祖宗啊,你要整死我啊,还是这么盯着他看。 一会,轰隆隆的推土机就开过来了,停在村委会门口。 容刚丢了烟头,下炕,一把抓起杨树的胳膊。 “走,出去看看。” 挣扎,甩动,那也挣不开他的手,跟老虎钳子一样掐着他呢。直接就拖到门外的空地上。 “厂长,我把车开来啦。” 推土机,大家伙,黄色的,钢厂的一个小伙子打开门跳下来,跑到容刚的面前。 容刚把手里的烟丢给这小伙子。 “先抽根烟。” 杨树看看这小伙子,看看容刚,看看推土机。 啥意思? 容刚对杨树笑得特别温柔,跟春风化雨一样。 “我就问你一句,去不去我家住。” 杨树直接摇头。 “不去。” 很好,立场坚定,绝对有爱国革命烈士的气概,这要是换做别的事儿,绝对挑起大拇指,村长,你真是个爷们! 这不是夸他的时候。 容刚点点头。 “张子,去,把村委会给我推平了。” 啊?啊! 张子也楞了一下。 “不是,厂长,这要推平了咱们村就没有村委会啦,这不能动啊。” “我他妈看你敢!容刚,我看你敢!” 杨树直接就蹦了,跳起来就要扇他,容刚胳膊一搂,杨树就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推了,大不了我给盖新的。马上推!” “老支书,,,” “让你推就推,费什么话,赶紧的!” 容刚一个眼刀飞过来,张子不敢不听啊,容刚在厂子里爆火的时候吓得所有人都躲着他走,看看他气得紧绷的脸,一脸的火气,谁敢不听啊。 七手八脚的爬上车,这就发动了推土机。 “厂长,老支书知道了绝对堵着我门口骂我啊。” “我会去找老支书的,推!” 张子得令了,容刚说一不二,脾气暴躁,谁的帐都不买,执行命令吧,能咋地啊。 推土机轰隆隆的,就朝着村委会开过去了。 “停下,停下,容刚,你他妈不是人啊,妈的你把我村委会推了我草你祖宗十八代啊,麻痹你赶紧给我停下!” 杨树急眼了,在他怀里又是踹,又是蹦,容刚下了实收可劲的搂着他,杨树的胳膊还没抬起来呢就给按在身体两侧。张嘴就咬,吭哧一口啃在容刚的胳膊上,容刚眉头都不皱。 “骂我吧,用力骂,你看管不管用。” 容刚不为所动,跳脚骂人我也不会少块肉,这是你挑战我的火气的下场。不给你眼色看看你真以为我还拿你没招,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舍不得你。 “不行,停下,容刚,你不能推了,这可是村委会啊,西山村怎么办啊。” “没了村委会西山村也散不了。” 容刚盯着张子,张子的动作特别慢,推土机到了村委会的门口,油门可劲的轰着,就是没有放下推土机前面的大铲子,歪着脖子看着容刚,厂长,你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吧。 “你混蛋!” “要不要去我那住。” 容刚盯着杨树的眼睛,你的一个点头摇头,这村委会的存在就取决于你了。 杨树咬着嘴唇,一脸的愤怒,你这是逼我啊,逼我非要妥协。 “拆!” 容刚吼了一嗓子,给你机会是你没抓住,挑战我,让你挑战我。看谁能笑到最后。 第九十九章那我走好咧 张子艾玛一声,放下大铲子,轰鸣着,铲子已经铲到村委会的破烂木门了,只要一踩油门,这个夏天漏雨,冬天冒风的村委会就直接推到了,夷为平地不要太简单。 “不行!” 杨树疯了一样,怎么这这也是村委会,不能因为两个人的赌气拆了,这是西山村的象征啊。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爆发力,直接推搡开容刚,跑到推土机面前,伸胳膊拦住。 衣服英勇就义的大义凌然。 “你敢拆了我的村委会,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张子赶紧踩刹车,这可是村长啊,不能闹出人命来。 瞪着容刚,你敢拆,我就敢往这一躺,除非碾过去,我死也不会躲开,誓死和村委会共存亡。 容刚切了一下。 “下乡没几天你泼妇的脾气倒是学个十成十。” 晃悠着走到杨树的身边。 “躲开。” “除非你不拆了村委会。” “不拆可以,跟我回家。” 杨树抿着嘴。 容刚抓了一下头发,侧着头叹口气。 “你今天是真想把我气死。” 怎么就有这么个玩意儿,天生就是来跟自己作对的,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容忍,宠他,宠出来了个冤家。 媳妇儿管不住,你他妈都不是个男人。 “容刚啥都好说,你别把村委会给拆了啊。” 杨树哀求着,你别这么下手狠啊,哪个村没有村委会啊,西山村的村民会怎么想啊,村委会都没了,这跟家里没家长差不多啊。 “好商量。” 容刚又靠近一些,绕到他的身边,叹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可好说好讲你不听我的啊,那就别怪我了。” 出手如电,直接胳膊一伸,就把杨树拦腰抱住,一用力,跟夹着包裹一样夹在胳膊底下,转身就离开推土机的范围。 “容刚,容刚。你他妈混蛋啊,放开我,不许把村委会给拆了!不行,停下,停下!” 杨树手刨脚蹬,跟个小王八被人抱住了壳,那么拼命的划着四肢。容刚暴力的把他抱到一边。 “没办法你个小玩意儿,跟我犟,犟啊,看谁狠,我今天拆定了!” 咬牙切齿,把他困在怀里,俩胳膊跟铁条一样死死地箍着他,让他面对着村委会。 “看着,看我怎么拆的。” 推土机已经顶在木头门上,油门轻踩,那破烂的木头门也承受不住啊,直接就歪掉了,再一用力,估计着村委会也歪了,推平,分分钟的事儿啊。 “我去你家,去你家!” 这是他工作的地方,西山村的象征,因为自己的原因推掉,那他就是罪人。怎么面对那么多的责难,破烂一些,那也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夷为平地吧。 容刚松开他的胳膊,对着张子一打手势,张子赶紧挂倒档离开村委会的门。 “回厂子吧。” 张子看了看容刚,看看蹲在地上的村长,哦了一声,赶紧跑。庞大的推土机快的比小电瓶还快。赶紧跑,再不跑不准厂长还怎么发疯。 杨树委屈,郁闷,憋屈,蹲地上抱着膝盖红了眼睛。 容刚不是没底线,只要别碰到他的雷区,他不会真的急眼,真要气急了,妈的这就是一个牲口。 容刚抽了根烟,看着杨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委屈的要命,那也没去哄。 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摘掉马王爷几只眼。 让你惹我,知道我的脾气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进屋,把他的行李箱打开,衣服都放进去,其他的不拿了,反正离得近,出门口就到,需要啥回来再拿。 拎着行李箱出来,伸手去拉杨树,杨树一甩胳膊,往旁边挪了挪,就蹲地上往旁边蹭蹭。 容刚抻抻裤子也蹲下来,跟他面对面。 “哭啦?” “滚。” 抽了下鼻子,眼圈是红的,但是没哭,就是懒得理他。 这辈子,就栽到他手里了,每次看见他红着鼻子红着眼圈一脸的委屈,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心口还丝丝拉拉的疼。 “推了我给你盖个好的,跟咱们家一般高,三间大房子,那多气派呀。” “显摆你土豪啊,老子不稀罕。” “别生气了,看你这个样儿,跟个蛤蟆差不多。” 狠狠揉揉他的头发,杨树一拨楞脑袋。 “混蛋。” “我是混蛋。” “土匪流氓土豪劣绅。” “对,你骂的都对。” “败家玩意儿。就没看见过比你更不是人的。” “你都说了我是混蛋,怎么是人啊,行了啊,别着委屈了,咱回家了。” 站起来拉着杨树的手,杨树不走,稍微用力扯了扯,踉跄一下跟上他的脚步。 “你恨得我咬牙切齿吧,你心里已经把我来回抽了好几次了吧,是不是想上爪子挠我。特委屈想满地打滚拍着地面哭哒哒数落我不是个东西。” “放屁,你说的那是泼妇。” “你刚才那样跟泼妇一模一样。” 杨树一脚踹在他膝盖窝上,去你大爷的。 “哎呦,这是想让我给你跪一个啊。” “跪下都不原谅你。” 揉揉腿,容刚看着他撅着得罪,语重心长,祖宗啊,你快别折腾了,体谅我一下吧。 “我是真怕了,昨天我回家,你一副死人的样子我心脏都不会蹦了。你就当心疼我,你让我放点心吧。一天天的我多少事儿,工作上的一堆,我还要操心你,怕你感冒了,怕你骑着小电出事儿了,怕你烧水又煤气中毒了,怕你吃不好胃病犯了。放我眼皮底下我看着,你还多了一个免费的仆人呢,随便你怎么欺负我都不会反驳的,多好。” 杨树不撅嘴了,虽然他办这事儿挺霸道的,但是,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自己好。 “那你不会好好说啊。” “我好好说你听吗?嚷嚷的比我都热闹。我都不知道咱们俩谁的脾气更大了,别生气了,看你这样儿吧,难看死了。” 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