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即便出了五服,那也是同宗同族,任谁都比沈瞿合适。” 她希望沈薛氏改变主意。趁着这事族谱未改,没有板上钉钉。 毕竟,她和沈薛氏再不合,大房的女眷在这件事上,应该站在同一艘船上。 沈薛氏微怔。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不虞多一成。 随即,无名火冒起。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我只是望继母三思。” 沈婳静静的看着她。可就算指摘要害,她如今也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女娘。实在势单力薄不成气候。 果不其然,沈薛氏大手一挥:“娘子想来是病糊涂了,给我押下去。” 沈巍还不曾入土为安,沈薛氏已是迫不及待的就将娘家那些人全接了过来。 那薛家侄儿三番五次顶着那张肥胖的脸,可劲儿往沈婳面前凑。可见存的什么心思。 府上的奴才一见沈家变天,当即换了一副嘴脸,跟着见风使舵,皆听从沈薛氏的差遣。 眼看着整个沈家都要姓薛了! 她一声令下,四五个婆子领命朝沈婳而去。不由分说架起往日最尊贵不过的娘子。 沈婳身子虚的很,压根挣扎不了,只能被拖着走。很快,被扔出灵堂。 “娘子!” 在外焦急不已却又无法入堂的婢女倚翠惊呼一声,连忙扑上前把人扶住。 她气的涨红了脸,再见沈婳手腕上的印子,恨不得将这些手下没轻重的婆子骂的底朝天。 沈婳无力的将身子靠在倚翠身上:“先回去。” 她的头疼的都要炸了。 繁乱的思绪若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毫不留情的将她束缚。 那些画面,一帧一帧在眼前浮现,有二叔沈鹤文的小人得志,有沈瞿的狼子野心。有同她一纸婚约的何家大公子何储的凉薄无情。 还有的就是,她被沈鹤文送去伺候州判老丈人,气急攻心后的吐血身亡。 可她回到了三年前。这一切还没发生,却也即将重蹈覆辙。 倚翠将沈婳扶回院子,又伺候她上榻歇息。 穿过垂地的帐幔依稀能瞧见床榻内女子单薄的身影。榻上的沈婳,脆弱的似一触即碎。而她的处境,只怕是会愈发艰难。 她视线迷离,俨然记得上辈子倚翠的不得善终。 倚翠为了护她,被州判朱正玷污。 可那时候的倚翠,分明就快要嫁人了。 沈婳支起身子,喉咙干涩痒的厉害,她止不住低低的咳嗽。 倚翠见状,连忙又取了一杯温水过来。 沈婳抿了几口水,汲取些许暖意,这才拢紧锦被,神色晦涩的环视一周,却不曾见院内伺候的其余奴才。 注意到沈婳动作的倚翠,气的急红了眼直跺脚。 “那些墙头草,都去继夫人院里上赶着献殷勤了。” 第2章 夜已深,表妹自重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飘飘扬扬,簌簌而下。经其一夜,枝桠上积上厚厚一层,承载不住力般,往下弯曲成诡异的弧度。 沈婳靠在榻前,垂下眼眸,暗自思忖。 心下却已然急的如火灼烧。 “娘子,不若去求求族老。他最是公正,往年对娘子也很是照拂。想来能做主。”倚翠撩开布帘,端上庖厨那边送来的药。 黑乎乎的药汁,瞧着就苦。 沈婳扯了扯嘴角,似讽非讽。 公正? 可族老和沈鹤文早有勾结。 过继一事,免不了其二人的推波助澜。 至于照拂。 前世,她身陷囹圄,沈鹤文捏住大房命脉,又将注意打到她身上,沈薛氏不救她。她孤注一掷求到族老面前。 族老却转头将逃出来的她又送回沈鹤文手里。是一如既往和蔼的嘴脸,说的却是诛心言辞。 ——漾漾啊,听你二伯的话,他同你父亲为手足,还能害了你? ——沈瞿视你为亲妹,你是沈家女,左右亲事早黄了,再者,你又缠绵病中,这日子过一日少一日,倒不如顺从,为你二叔和继兄牺牲些,也算有些价值。 ——听族老一言,莫闹了,届时,谁脸上都不光彩。一家人总归要和和气气才好。 喊着她的乳名,是亲昵的长辈姿态,说的话,却又恶毒到了极点。 沈婳几口饮下药汁。不曾用倚翠准备的饴糖甜嘴。这药喝了,实则并无起色,可却又聊胜于无。 见沈婳死气沉沉,倚翠便又捡着好话说。 “待孝期过后,娘子入了何家,便有何公子护着。有他在,自然不会委屈了娘子。” 倚翠以为这番话能让沈婳宽慰一二。 然, 沈婳只是低低一笑,笑意讥嘲,却又笃定。 “何储明儿会来退婚。” 倚翠倏然瞪大了眼。 “不……不会的。何公子昨儿接到讣告便急着来吊唁,句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