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 “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 “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 “提携玉龙为君死!” 一首诗鬼大作祭出,王铁山已连饮八杯酒。 “好诗!好一个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我等武将,就应该沙场血战,马革裹尸!小王洛,还有没有!你这一首,不够下酒啊!” 已经喝的微醺的王铁山大声叫好,而京城学子们则面面相觑。 “如此传世佳作,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一作就是两首,吾等在京城,对自己的水平洋洋自得,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啊。”张继现在的心情极其复杂,对王洛早已不敢小视,甚至已经有成为王洛粉丝的趋势,但是他想了想刚到北荒时的目中无人。。。 “哎,真想回到刚到北荒的时候啊。” 王洛看着李贺大大的大作被人争相传阅,非常满意,听到王铁山的问话,当下豪迈回到:“只怕伯伯今天要喝醉了呀。” 王铁山哈哈大笑。 “你只管写!有如此佳作佐酒,喝多少也不会醉的!” 王洛也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趁着酒劲再次来到桌前。 京城学子们已经围满了桌案,目不转睛的看着王洛的下一首诗。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是日,王铁山大醉。 而王洛的三首大作,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梁国上下,在诗词水平还比较低的大梁国,这三首诗虽然还不算是另一个世界中诗词的扛鼎之作,但是已经可以算的上是降维打击了。 甚至连烈国,国师大帐中,烈易眼前的桌子上,也出现了这三首诗的踪迹。 “听说此诗是北荒王家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所做?”他看着坐在一旁吊儿郎当的儿子烈古达,眯着眼睛问道。 “是啊,探子说这几首诗是在梁国京城士子入北荒之后的诗会上一蹴而就的。” 烈易眼角一挑。 “梁国人才何其多也,比我们大烈那些只知道喝酒玩女人的大汗、单于们强多了。对了,杀死完颜旭的那个常山赵子龙,到底是谁?” 烈古达脸色认真了起来。 “一直没有头绪,那天杀了完颜旭之后,这个赵子龙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而王家也没有这样一名猛将的消息。” 烈易点了点头。 “不过也多亏了他啊,要不然我们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接手完颜旭留下的部落和部队啊。” “西汗庭收编的怎么样了?” “大概接手了一半,剩下的被完颜旭的老婆带着他的儿子留下了。不过也算得上是收获颇丰。”说道这儿,烈古达遗憾的叹了口气。 “哎,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不是那天着急接手西汗庭的骑兵,王铁山那个老不死的就得把命留在祁连山下了。” “哼!”烈易眼中精光一闪,“机会有的是,但是壮大自己的力量才是第一位的,烈臻那个蠢货,早晚一天。。。”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笑容中透着残酷。 不过,周围发生的一切和王洛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最近在跟着铁卫营一起训练,一起训练的还有京城的士子们以及王肖。 虽然不会让他们这些文人上战场,但是基本的自保能力还是要有的,在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危的战场上,一个强健的体魄和娴熟的马术,是必不可少的。 这对王洛来说,可是实实在在的煎熬。 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他不得不努力的放慢自己的速度,每次拉练都特意拖在王肖的后面,还要装出一幅体力随时不支的样子。 他这幅姿态倒是引起了亲自训练他们的王渭的极大好感。 王渭好感度max。。。。 “看看人家王洛,身体这么弱还能坚持完拉练,不就区区五十里吗?身上才五十斤的负重,你这么多年武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王渭喝了口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看着眼前的三弟。 一边的王洛忍笑忍的肚子疼,偏偏还要做出一副不好意思被夸奖的神色。 王肖不屑的撇了撇嘴,偷偷的把手伸到王渭身前的酒坛子上。 “啪!”他伸出的手被王渭直接打掉了。 “还想喝酒?王肖,你下次要是拉练还是最后一名,我告诉你,不光没酒,我连饭都不让你吃!” 说完,王渭瞬间变脸,倒了一碗酒端到了王洛的面前。 “来,洛弟,今天表现不错,只比王肖慢了半柱香,赏你一杯酒喝。” 王洛知道,王渭认为最大的奖励,就是。。。。喝酒。 他不情愿的接过了酒杯,和王渭碰了一下,眼一闭心一横,把这辛辣无比的辣子哨喝了下去。 喝下去的酒像刀子一样,呛的王洛连连咳嗽。 按理说,已经突破江沉心法第四层的王洛身体应该比王渭要强得多了,为什么看王渭喝辣子哨这么舒服,自己和就像受刑一样呢? 喝的很不舒服的王洛,非常诚实的端过眼前的酒坛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应该还是喝的少,多喝点可能就习惯了。” 王渭看着王洛自觉的给自己倒上了就,笑的眼都眯了起来。 “来,好兄弟,上次诗会真是太给我们王家长脸了,我们再干一杯。” 王洛暗暗撇了个白眼。 要不是我抬出陆游、李贺和岑参三位大神给你们王家长面子,就你只能做出下头细来上头粗这种绝句的水平,你们王家。。。 呵呵。 看着王渭和王洛在这边推杯换盏,一旁的王肖都快馋哭了。 不知道王家人怎么一个个都跟酒鬼转世似的,不光王渭王铁山,就连王语和王肖都是无酒不欢的主,不过在营中,有军务的时候,父子三人倒是从来没有因为喝酒误过事。 兄弟三人就着眼前一个小砂锅,喝的好不痛快,明天是休沐,也就是过周末,所以明天都没什么事。 王渭从砂锅里捞了一块豆腐,直接塞进了嘴里,烫的呲牙咧嘴的同时,含糊不清的和王洛说道:“明天没事,咱们出去打猎去不?” 一旁的王肖听到了,眼神发亮、 “打猎?我要去!” 王渭端着一杯酒直接塞到了王肖手中,直勾勾的盯着王洛。 “你就是个舔头,有你什么事,去不去,王洛,马上过年了,哥哥带你打点年货去。” 每天机械的训练,也觉得挺无聊的王洛,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王渭的提议。 王肖欢呼了一声。 “我去跟张继说一声。” 忘了提了,自从张继驳了王肖的面子,而自己又被王洛碾在了尘埃中之后,他们三个,就在训练营中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具体来说,就是王洛多了两个形影不离的跟屁虫。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安排好了之后,三人各自睡去,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