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日无多了,还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但我也知道此生没有机会了,除非佛祖显灵。” “爸爸希望你的一生无忧无虑,你的妈妈这些年为你几乎哭瞎了眼,她犟嘴儿女债父母还,她多掉一些眼泪你就少流一些。我笑她迷信,却又在暗自想着真如如此就好了。说出来不怕丫头你笑话,爸爸也偷偷哭过很多次,如此算来你该是一世笑颜的人,这么一想我又舒心了点。” 那段时间柏玥每天都读信,读着素未谋面的父母的爱。 边哭边看。 如果说贺毅去世的时候,她哭得伤心欲绝。 那读信时候,便是她唯二掉眼泪的时候了。 她好想见到自己的父母啊。 此刻,柏玥抱紧了妈妈。 妈妈的鬓边已经有了不少的白发,整个人神情疲惫,唯一显得jīng神的只有她身上的崭新衣物。 本来夫夫两个人还想先确认一下,但是柏玥一见到他们就开始掉眼泪。 她们的心就好像被醋给泡酸软了,那股子酸味一直窜上鼻尖。 “乖乖,别哭了,哭的妈妈心疼。”陈清芳拍着柏玥的背部安慰着。 陈妈妈抱着女儿,觉得这孩子很瘦。 而且自己和丈夫都是很高,按道理来说柏玥也该如此,但可能是多年的营养不.良,整个人娇娇弱弱小小一只,小巧玲珑。 看来这些年没少受到委屈啊。 派出所里的员工听到外头的动静出来,开口说:“你们来了啊,先进来登记一下情况吧。” 员工给让出路,先让几个人进去,又说:“这小傻子一直要在外头等,说一下子就能看到你们来了。” “我们劝说了好久,她都不听话。” 柏玥带着哭腔瓮声瓮气地辩驳:“我不是小傻子。” 工作人员抬手放在嘴边朝这几个大人说:“听说小时候刚刚被养父抱来的时候大冬天,在大雪地里捡到的,冻坏了脑子,不过大部分时候很正常的,就是性格上有点怪异。” 廖豪国攥紧了拳头,明明是柏文才一闷棍敲晕了自己qiáng行带走了女儿,怎么就变成是捡来的呢?” 两位好友旁观者清,连忙按住廖豪国,劝说他:“你冷静一点,说不定她的养父不是当初敲晕你拐卖儿童的人呢?” 廖豪国深吸一口气,说:“嗯嗯。” 好友们让他们认识了解一下,而他们则去找工作人员说明当年柏月被qiáng抢走的事情。 “这是我们开的证明,也是通缉令,一直在抓这个人贩子,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相关信息。” 好友们将带来的文件依次在桌面上铺开。 当年孩子被抢走之后,尽管廖豪国夫妇俩自身难保,但还是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去派出所录入了这件事情。 这个叫做姓柏的青年已经作案多起,要是被逮住是要被枪毙的! 可惜的是当时户籍信息比较混乱,加上对方流窜作案,大家只知道他姓柏。 至于“文才”两个字,只知道发音,有人说对方叫做“柏闻财”,于是备案信息上写着的是“柏闻财”三个字。 工作人员一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寻亲,没想到他们还带着案件过来的。 这个“柏闻财”和人团伙作案,一年多的时间拐卖了十几个小孩子。 他最后作案便是敲晕廖豪国抢走柏玥,此后再无踪迹。 好友们思路清楚,对工作人员说:“希望同志好好追查,这是关系到十几个家庭的幸福啊。柏玥的养父就算不是人贩子,他说不定能提供一些线索呢。” 工作人员不敢耽搁,连忙找所长过来…… 此刻,陈妈妈给柏玥擦眼泪:“你看看都哭成了泪人了,倒是哭起来也是和你爸爸一个样子。” 廖豪国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浓缩为口中喃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柏玥醒醒鼻子,眼泪还是不停地在掉。 “我忍不住啦。” 柏玥说着搂住了妈妈的脖颈,埋在她的肩头,不停地喊着:“我好想见爸爸妈妈,一直都在等你们的信呢。” “我怕你们收不到我的信。” 在如今的这个年代,要联系远方的亲人实属不易。 如果柏玥脑海中知道的地址是错误的,他们前世假如搬过很多次家的话,三个人大概率又要重复前世的悲剧。 廖豪国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抱着柏玥哭起来。 “你当年才多大,爸爸都还没有好好地看你,你就被抢走了。” 外头传来了喧闹声。 “柏玥那个死丫头呢?她来派出所gān什么?怎么着她还有让人找我这个养父啊!” “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看老子今天不把她抓回去毒打一顿!” 派出所外头正好有个辅警路过,见到他一副来惹事的样子,直接拦住他:“你gān什么呢?你别以为你老就可以来派出所撒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