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植被

冷漠+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翻车+追妻-沈植X许言舔狗没有尊严,但是许言有。即使他当了长达六年的舔狗,可男人的尊严虽迟但到。他拎着行李不告而别的时候,没想过沈植会来找他。【一个老套的追回老婆的故事,无逻辑勿深究】关键词:破镜重圆

作家 麦香鸡呢 分類 都市 | 24萬字 | 128章
第34章
    不想再多缠,许言伸手拿手机,指尖擦过沈植的手,很凉。许言想起天气一冷,沈植每次上chuáng睡觉时手都是冰凉的,许言就会在被子下牵过他的手捂在怀里,很傻bī地播报一句‘主人,您的暖手袋已上线!’,沈植就让他闭嘴睡觉,别说话了。

    可能开心的时刻不是没有,但如果只有一方在制造,那太薄弱了。许言曾坚信有情饮水饱,后来他发现,单方面的有情无法使人饮水饱,而会直接造成gān旱,没饿死先渴死了。

    他们的感情就像一片荒野,从始至终只有许言在努力浇灌,靠着偶尔出现的海市蜃楼来自我宽慰。

    可荒野就是荒野,单凭一个人,永远不可能让它变成绿洲。没有阳光,没有养分,就算将大片大片的植被铺上去,也只不过是等待枯萎而已。

    那种眼睁睁看着鲜活生命日渐惨败的感觉,真的太不妙,太无奈了。

    许言刚拿回手机,铃声就响了,他看沈植一眼,接起电话,人也跟着转身离开:“喂,纪淮。”

    “明天我上班呢,晚上吧,你先订位子,我下了班来带你。”他边讲电话边走向电梯,没再回头。只是眼眶酸酸的有点鼓胀,许言眨了眨眼睛——视线清晰,一切OK。

    沈植在两个小时之后回到家,房子里正如他这一个多月来每晚见到的一样,一片漆黑。他没开灯,站在玄关换了鞋——不用担心穿错,因为只剩一双拖鞋在那里。沈植摸黑上楼,中途不小心踢到楼梯,往前踉跄了一下。他按住扶手站稳,低着头兀自在原地停了几秒,才继续往上走。

    开灯的声音清脆得有些刺耳,沈植站在房门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觉得这个房间真gān净,gān净得好像没人住过。白色的墙,灰色的chuáng单,黑色的柜子,只有chuáng上那只小鳄鱼是不和谐的墨绿色,就放在许言的枕头上。

    走进衣帽间,沈植拉开属于许言的那道柜门,里面整整齐齐挂着各种卫衣、毛衣、外套,散发出一股很淡很柔和的洗衣粉清香。他每次闻到这种味道,眼前就会浮现出许言晒衣服收衣服叠衣服的样子,安静的,专注的,放松的……他从前不明白许言为什么做家务都能这样耐心快乐,现在却好像突然懂了,因为许言对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眼睛都不眨地送到你面前,过去,现在,以后,都是这样。

    因为许言爱他,所以每件事都用了心在做,不论那件事有多么微不足道。

    然后他又说了什么?沈植好像这一刻才终于回过神,才意识到两个小时前自己听到了什么。

    ——沈植,我真的不喜欢你了,我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怎么会从许言嘴里说出来——就是这种不能置信的心情,沈植当时下意识将其屏蔽,回答了一句无足轻重的“我不是不甘心”,可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许言说不喜欢他了。

    所以之前的那句“我们结束了”,是这个意思,是真的结束了的意思。

    他当初怀着那样的心情,要跟许言试试,如今到底试出了什么?有意义吗?

    胸口彻底空了,严重的坠落感,有什么沉到了底。沈植喉咙滚动,皱起眉,半晌才喘出一口气,他转头看向衣帽间门口,在被挡住的视线之外,有这样大的一栋房子,而许言再也不会出现其中。

    手机响了,沈植慢慢伸手去拿,接起来,孟愉婉的声音低冷又严厉:“沈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我早告诉你今天的晚饭很重要,是你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是助理不称职没有提醒你?”

    “忘了。”沈植目光放空,回答。

    孟愉婉没注意儿子低哑的嗓音,语气里有几分怒不可遏:“忘了?这段时间你到底在想什么,被一个男人搞得团团转,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明天下班以后回来一趟,我们好好谈谈。”

    她很快挂断电话,似乎并不在意沈植的回答。

    沈植垂眼看着手机屏幕,然后在许言的衣柜前坐下去,微微垂头,发梢挨着许言衣服的袖子,熟悉的清香一点点笼罩住他。他想起自己曾因为公司的事晚归,拿衣服的时候直接累得靠在衣帽间里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许言搂着他。两人坐在地毯上,许言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头发,虽然是笑着的,但透露出一种心疼,问:“我等下给你热杯牛奶好不好?”

    因为太疲惫了,沈植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点了点头。他从没什么家的概念,那一刻却好像在许言身上得到了一种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许言当时的表情、眼神、语气,短暂又真实地构造出一个微小且充盈的世界,像个游乐园——那是他只给过沈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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