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去吧。” 陶昉拉住他的手,往前走,于瑾却是站在了原地。 “嗯?”她扭头,不解。 于瑾没忍住,倦怠的眼睛泄出一丝笑意,“走反了,那边。” “……” 终于走到化验科,这个位置相比其他科室要冷清很多,没有见到人。 门口有两个玻璃窗,窗口半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低头挤滴管。 看见有人来,穿白大褂的医生抬了抬眼。 窗外一个女孩站在那,脸红扑扑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她身后站着男生。 少年戴着口罩,仰靠在墙上。 医生了然,把器具放下,推开窗口。 陶昉看见医生出来,眼睛一亮。 “医生,他要化验。” 那医生嗯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个篮筐,摆到窗台上。 “拿个杯子给它就行。” 于瑾靠在墙上,因为高烧,没什么力气。 他靠在墙上闭眼深呼吸。 等他再睁开眼睛,少女欢喜的走到他面前,递过来一个杯子。 “医生说,不用太满,半杯就行。” 于瑾:“……” 两人对视。 陶昉见他不说话,用无辜直接的眼神直勾勾的眼睛看着他,轻声问道,“要我帮忙吗?” 于瑾:“……” 陶昉看着弯腰咳嗽的他,急急忙忙拍了拍他的背。 “怎么这么严重。” 于瑾忍住咳,拽住她的小手。 他叹了口,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走,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gān什么?” 陶昉很不理解。 看着他径自走到窗边,喊了句验血。 医生才像反应过来一样,“啊,原来你是验血啊,我还以为你是……”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陶昉的视线已经落在了透明窗上,上面贴了几个字。 “……” 她瞳孔一怔,皮肤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 验好血,于瑾捏着棉花转身。 陶昉低垂个头,像只恨不得钻到地里的骆驼。 他勾了勾唇。 “走了。”于瑾抬起手,顺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女孩的头发松软,发丝从指缝间溜开,从于瑾的皮肤上划过,苏苏麻麻的触感从指间往心口溢。 他眼眸含笑,声音却还是淡淡的。 “陪我去门诊?” 陶昉猛然把头抬起来,点点头。 “好。” 医生给于瑾凉了体温,温度达到了39.3度,是高烧。 化验结果出来,还有点炎症。 他给开了单子,需要来医院吊三天盐水。 自从看到温度计显示他高烧超过了39度,陶昉一下子就慌了。 于瑾果然是在qiáng撑,在这种高烧下,整个人脑子都会是晕乎乎的。 更别提他还要独身一个人来医院跑这么复杂的就医程序。 陶昉心里酸酸的疼,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你怎么在医院?”于瑾低声问。 陶昉喏喏的回,“我今天来复查的,之前不是感冒了吗?躺了好久好久。” 于瑾想起来上次见她,整个人像是个透明的瓷娃娃,异常脆弱。 “你病了很久吗?” 陶昉点头,“嗯,我抵抗力不好,生病恢复要比别人慢很多,像你今天这种高烧,我可能要持续几个星期。” 听到这,于瑾脚步一顿。 “怎么不走了。” 于瑾看她,“抵抗力弱还离我这么近?不怕被感染吗?” 陶昉轻声一笑,“都说了我已经感染过了,有抗体了。” “有抗体不保证不会再感染。”他很严谨。 “哦。”陶昉轻声。 她想了想,弯腰从口袋里又拿出个口罩戴上。 很乖的像他眨了下眼睛。 “我戴两个口罩,可以了吗?” “……” 吊盐水的大厅人很多,还有小孩哭闹的声音,基本上病患身边都有家属在陪同。 他们在最后面窗边一个位置坐下,护士拿着盐水和吊针过来。 陶昉蹲坐在地上,看护士把他的手腕撸上去。 他的手肤色很白,细而匀称。特别五根指骨特别长,骨节分明的。 任是不是手控的她都看得出来,他的手特别好看。 护士绑好皮筋带,针头出了些水。 陶昉偷偷去看他的表情,于瑾仰靠在椅子上,眼神寡淡,眼皮往下垂。 因为生病,眼下有淡淡的淤青,唇色gān且苍白。 见他眼睫轻颤着,陶昉抿了下唇,抬起手覆住他的眼睛。 于瑾脊背一僵。 “做什么?” 陶昉嘟了下唇,轻声说,“你别怕,我给你把眼睛捂住。” 于瑾,“……” 他不解,自己什么时候说怕疼了。 耳边传来喃喃的温声低语,“护士姐姐很快的,你的血管很粗,应该不会扎很多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