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在孩子缘这一点上，穆离是绝对拼不过卡尔斯的。
    卡尔斯性格开朗又玩得开，哄起孩子来一溜一溜的。
    看着希娜维护卡尔斯的神情，穆离都要酸死了。
    “哎，你真的吃醋了？”蕾特笑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穆离，“卡尔斯是开玩笑的，你干嘛当真。”
    穆离：“没有，没事。”
    “我说啊，照你这样子，等希娜真长大了找到了男朋友，你是不是得气死？”卡尔斯也凑上来和他开玩笑，“我们处在一个和平开放的年代，等她的成年了，你可就管不着了。”
    穆离：“那也轮不到你。”
    卡尔斯撇撇嘴，他没回穆离的话，扭过头摸了摸希娜的脸。
    小家伙一跟科尔斯对视就会笑，那笑容别提有多甜了。
    ……
    穆离正吃味的时候，来了两个要签名和合照的球迷。
    穆离和卡尔斯都是属于女球迷很多的那种球星，现在上来的这两个就是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女球迷，长得还挺漂亮的。
    卡尔斯看到美女之后，二话不说就走上去搂着她们合照了，蕾特拿着手机帮他们拍照，穆离在旁边签名。
    希娜看到卡尔斯搂着两个球迷拍照之后，立马就哭了，嚎啕大哭。
    蕾特赶紧放下手机去抱希娜，希娜却哭着要卡尔斯抱。
    卡尔斯听到希娜的呼唤之后，立马扑上去把小家伙抱到怀里，捏着嗓子哄她。
    蕾特和穆离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无奈。
    难道希娜这么小就知道喜欢别人了？对方还是卡尔斯这根花心大萝卜……
    “抱歉，我就不给你们签名了，我未来的女朋友吃醋了。”
    卡尔斯抱着希娜，对旁边正在等签名的粉丝解释，“别看她还小，已经会吃醋了。”
    粉丝：“……”
    后来又陆续来了很多粉丝，希娜全程赖在卡尔斯怀里，为了照顾希娜的情绪，卡尔斯看到美女球迷也没有再和她们拍合照。
    **
    吃过午饭，卡尔斯提出要去的穆离家里打游戏，穆离还没来得及拒绝，蕾特就替他答应了。
    “好啊，你们是玩fifa16吗？我正好跟着你们学一学。”
    卡尔斯惊讶：“女神，你也玩这个？”
    蕾特：“对啊，不过我玩得不好，总是输。”
    卡尔斯打了个响指，“没事，我玩这个很在行，俱乐部里打比赛，穆离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等下我教你。”
    蕾特：“好。”
    穆离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即使心里百般不情愿，最后还是让卡尔斯进门了。
    穆离有一段时间没回过这边了，和蕾特确认关系以后，他经常去她那边住。
    卡尔斯一点都不讲究，跟到了自己家似的，动作熟练地将游戏机和电视连到一起，从旁边的抽屉拿出手柄甩给穆离。
    “是时候决一死战了。”卡尔斯一脸挑衅：“兄弟，我希望你不要输得太惨。”
    穆离面无表情：“你滚。”
    蕾特坐到穆离身边，抬起手来为他揉揉肩膀：“没关系，反正我永远都支持你。我和希娜都支持你。”
    “宝贝，来我这边。”
    蕾特话音刚落，卡尔斯就开始冲着希娜挥手。
    希娜原本靠着蕾特的大腿站在他们这边，一听到卡尔斯喊她，毫不犹豫地朝着他跑去。
    穆离这一天在女儿身上受的打击太多，又无从发泄，只能在游戏中爆发。
    比赛正式开始。穆离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下颚紧绷。
    刚刚开场，卡尔斯那边就被穆离灌了一个球。
    后来穆离就跟开了外挂似的，不停地进球。
    毫无疑问，这场游戏的赢家是穆离。
    虽然输掉了比赛，但是卡尔斯并没有表现得多伤心，他还是跟平时一样嬉皮笑脸的。
    ……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蕾特和穆离只黏了两天，就要面对离别。
    纵使有再多的舍不得也无可奈何。蕾特没有去机场送穆离，临别的时候，她递给他一封信。
    穆离一脸不解，下意识地就要动手去拆。
    蕾特摁住他的手，笑着说：“现在不要看啦，压力大的时候再看。”
    穆离：“好，不看了。”
    蕾特低头亲了他一口，“加油，我们一定会赢的。”
    **
    巴塞罗那到哥斯达黎加的首都圣何塞，飞行时长十八小时。
    和穆离一起走的人有布鲁斯，还有他工作室的两个男助理。
    穆离一路上都戴着眼罩，他不喜欢坐飞机，长途飞行会消耗大量体力，还会导致肌肉僵硬。
    颠簸了十八个小时，终于来到圣何塞，当地时间早上八点十五。
    五月份，圣何塞的气候和巴塞罗那差不多，温和宜人。
    走出机场做一个深呼吸，穆离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明天正式开始训练。
    回家的路上，穆离拿出手机给蕾特发了一条短信。
    【到了。】
    蕾特几乎是秒回的：
    【嗯，安全就好，记得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训练，我和希娜宝贝等你的好消息哦^0^】
    穆离看着短信内容，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动了动手指，回复：知道了。
    ……
    回到圣何塞，自然要去拜访一下蕾特的爸爸艾伦教练。
    下午，穆离来到青训营的训练场，远远地就看到了艾伦在场边指导。
    穆离刚刚来到训练场就被认出来了，少年们热情地喊着他的名字，欢呼声不断。
    穆离是哥斯达黎加足球历史上第一个得金球奖的足球运动员，也是哥斯达黎加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足球明星。
    他是这个国家的传奇，也是每一个少年奋斗的目标。
    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穆离视作偶像。
    穆离很快就被孩子们围了起来，十几岁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偶像之后激动得都要说不出话了。
    穆离站在人群中央，笑着对他们说：“过几天我会把签名球衣交给艾伦教练，你们每个人都会分到一件。”
    孩子们听到穆离这样说，激动得又喊又跳。
    训练营摄影师在场边拍了很多照片，从穆离踏上训练场的那一刻，每个瞬间都被摄影师用相机记录下来了。
    穆离坐在训练场上和孩子们聊天，听着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地诉说着自己的梦想。
    “ruiz，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有孩子这样问他。
    梦想？穆离仔细想了想，他好像没有伟大的梦想。
    穆离小时候家里过得很拮据，最窘迫的时候连电费和水费都交不起。
    在哥斯达黎加，念足球学校不仅不需要交学费，还会得到一定的补贴。会选择足球，最直接的原因大概就是这个吧。
    “我的梦想是赚钱，改善我的家庭状况。因为我家里实在太穷了。”
    穆离不会冠冕堂皇地给孩子们谈梦想，梦想是虚无的，目标才是实际的。
    或许可以没有梦想，但绝对不能没有目标。
    穆离说：“只要你肯为你的目标付出努力，成功就会走近你。”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眼神里放着光。
    那光芒穆离熟悉得很，是生活窘迫的少年对未来的渴望。
    穆离转身离开训练场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突然对着他的背影喊道：“ruiz，我会比你踢得更好！”
    穆离脚步顿了顿，微笑。他很期待那一天。
    **
    离开训练场后，穆离来到了教练办公室。艾伦笑着问他：“和孩子们聊完了？”
    穆离点点头：“孩子们很棒。”
    艾伦：“嗯，这一批的孩子很努力，明年的u13联赛会或许可以从他们中间挑人参加。”
    “对了，蕾特最近怎么样？”
    这把年纪了，艾伦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女儿。他平时很少主动给蕾特打电话，因为怕打扰到她的工作。
    穆离：“挺好的，希娜也长大了。”
    艾伦：“嗯，那我就放心了。”
    穆离：“她很想念你，艾伦教练……或许你可以搬到巴塞罗那。”
    艾伦笑着挥挥手，“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在圣何塞挺好的。”
    “穆离，既然你已经和蕾特在一起了，有些话，我必须和你说。”
    艾伦叹了口气，见穆离点头，他才继续。
    “你应该知道，我的妻子很早就不在了。蕾特小时候我很忙，她每天都和妈妈在一起，晚上都要和妈妈在一个被子里睡觉。后来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
    “蕾特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而且很偏执。她妈妈去世一个多月，她还不肯接受现实。”
    ……
    想起过去的事情，艾伦的声音越来越沉重。蕾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只有七岁，对“死”这件事情还不够了解。
    艾伦永远都忘不了，蕾特站在病床前不停地喊“妈妈起床”的画面。
    后来的一段时间，蕾特每天早晨都会早早地醒来，然后抱着自己的布娃娃小跑到厨房。
    当别人问她在做什么，她会笑着回答：“我在等妈妈给我烤芝士蛋糕。”
    艾伦不止一次地告诉她，妈妈已经不在了，以后不会再有人给她烤蛋糕。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十分激动，还会拿着手里的布娃娃砸人。
    听着艾伦讲述蕾特小时候的事情，穆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想起了蕾特给她送芝士蛋糕的那次……他很后悔那么过分地对她。
    “我想过再结婚，给她找一个新妈妈，后来我放弃了。”
    艾伦看着窗外，“我只爱她妈妈一个人，也不想委屈了蕾特。所以，才会把她宠坏。”
    “没有……”穆离的嗓子有些哑，“她，挺好的。”
    “她告诉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很反对。她性格偏执，喜欢一个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变了。如果那个人恰好喜欢她，那是再好不过的。如果不喜欢……”
    说到这里，艾伦笑了：“就像之前的你一样，会被她烦死。”
    穆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