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林予晞看向窗外:离开了王韵琪,他就一无所有。这是他当初的选择,如果现在要反悔,不就太愚蠢了? “在想什么?”周子正问。 “没什么!” “是想案子,还是想李淳一和王韵琪?” 林予晞沉默。 “李淳一被拍到去了一家gaybar,带了一个男人去了酒店。” 林予晞猛地转头,震惊地看向周子正。 周子正看见她眼中的无法置信,轻笑:“人心善变,这事真的说不准。我变不了,不代表他不行。” gaybar?男人?林予晞哑然。李淳一,从他突然离开和王韵琪结婚那天起,就已经不再是她能理解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给她温暖和依靠的男人。 周子正说:“说回正事。私家侦探已经去查了郑婆婆的家人。她的孙子今天陪女票逛街,给她买了个三万块的包。她孙子和儿子在工地的工作是按天算薪水的,这段日子,他们的工时不多,这个月才工作了十天,今天竟然花那么大手笔买包,看来是有意外之财。” 林予晞回过神:“能查到他们的收入来源吗?” “现在正在查。今天查了他们在香港的银行账户,没有异常。看来他们很谨慎,她的孙子今天买包也是用现金付款。不过只要他们收了钱,我就有法子查出来。” 林予晞忍不住问:“私家侦探那么厉害?” “他们以前是重案组的警探,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警局。他们破过的案子比这个复杂得多。而且,他们有的门路不是你能想象的。” “昨天警察从医馆带走了一大批药材,如果真的验出有吗啡……” “我怀疑就是郑家的儿子和儿媳趁伯父给郑婆婆看病时把吗啡粉洒到你们磨好的药粉里去。” 林予晞沉声:“我们没有证据。” “会找到的,相信我!”周子正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林予晞身子一震,有些颤声:“你在开车!” 周子正微笑地把手收回:“那就是,不开车的时候就可以握你的手了?” “不是!” “那什么时候可以?” 扭头看窗,沉默! “好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继续沉默!只是,她的心像是被猫爪轻轻地挠了一下。 ── 林予晞在厨房做饭,周子正换好了便服也来到了厨房。 “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周子正拿起一颗洗好的葡萄,放到林予晞的嘴前:“这葡萄挺酸的。” “我待会再吃!” 周子正坚持地把葡萄放在她的嘴边。林予晞腾不出正在炒菜的手,只能轻轻地用牙齿咬住,吃下。是挺酸的,不过她喜欢! “你爱吃酸葡萄,那爱不爱吃醋?” “不爱!” “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你是我老婆,有一天看见我和另一个女的从酒店走出来,你会有什么反应?” “没问题的,不会有反应!有问题的,立即分手。” “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不会!” “真的那么狠?” 林予晞看向他,不容置疑:“是!” 周子正耸肩:“好吧!那我一定不让你发现。” “还有另一个更好的法子。” “是什么?” “别找一个那么狠的女人;找一个会装傻的。” 周子正细细打量她:“我看你就很会装傻!” 林予晞不理会,把红烧肉盛起来:“红烧肉好了,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周子正陶醉地嗅了嗅:“光闻就已经很对味了,吃了,就更抱住不放。” 林予晞再一次不理会,把打好的鸡蛋下锅:“再来个蕃茄炒鸡蛋和炒白菜,就可以吃饭了。” 周子正笑问:“你说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你每天在这做饭?” “没有!我是医师,不是厨师!” 周子正摇头叹息:“我都这么厚颜无牙了,你还能装傻,而且是正经八百地装傻,我真是……又喜欢你多一点了。” 林予晞正在倒蕃茄酱手一抖,半瓶蕃茄酱倒进锅里:“哎呀!”她急忙补救。 “你可以别再对我说话吗?”林予晞恼了,被他一分神,她刚才差点把糖盐给弄混了。 “遵命!”周子正突然凑在她的耳边“你承认吧,我就是只挠人的小猪!” “周子正!”林予晞举起铲子,喝起。 周子正一个闪身跳开:“别生气!从现在起,我不烦你……五分钟。”才离开厨房,他又探头回来“最后一句:亲爱的晞晞,你脸红了!” “我只是热了!”林予晞吼起,她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因为,她的心不仅热了,还乱了。 ── 一顿饭,做得她汗流浃背,白衬衫都湿透了。 周子正走进来,看见她湿漉漉的样子,好笑地说:“你要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吗?” 换什么衣服?林予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了!” “去吧!你的衣服我准备好了。” “我的什么衣服?” “去你睡过的房间,衣帽间里都是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 “方便你随时来睡!”周子正补充。 “……” 林予晞走进衣帽间,那一片琳琅满目的衣服让她除了傻眼还是傻眼。除了她必穿的白衬衫,黑裤子,还有各式各样的衣裙。这里衣服简直可以媲美一家服装店,而且,还有内衣,都是她的尺寸。等等,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尺寸? 林予晞拿起了一件白衬衫和一套内衣,匆忙地洗了澡。再下楼时,周子正笑着对她说:“好消息,今天私家侦探跟踪郑家儿媳去了深圳,查到她在深圳有个银行账户,一个多星期前转入了一百万。他们已经着手在查是什么人转的帐。有了这条线,幕后黑手就不远了。” 林予晞喜出望外:“谢谢!” “喝杯酒庆祝一下?” 林予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周子正拿出手机拍下了两杯红酒和一碟红烧肉,登上了围脖。 “你别在围脖@我了。”林予晞抗争。 “你和我拍张合照,我就不@你。” “不行!” 周子正耸肩:“交易失败!”他把手机递到林予晞面前“这样写,好吗?” “红酒配红烧肉,和小猪配丑小鸭一样,都是绝配@林予晞。” “不行!”林予晞想抢过手机,却慢了一拍。 “合照!” “……” 周子正的围脖发了:红酒配红烧肉,绝配! 而他的手机多了一张和林予晞的合照。 ── 两天后,叶锦安和周子正陪同林之轩和林予晞去警局报到,从警局出来后,四人去了叶锦安的办公室。 叶锦安说:“已经安排了下星期三做首次聆讯,这只是标准的法律程序,你们只需要回答‘不认罪’就行了。之后就会排期审讯。我现在还不知道控方的律师是谁,以郑家的家底,如果他们背后没鬼,最多只能找政府的义务律师。如果出来的是哪位大律师,律师的资历越深就代表后面的鬼越有实力。” 周子正说:“我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从现在到正式审讯也要差不多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翻开他们的底牌还是绰绰有余的。” 叶锦安说:“对了,之前警察从医馆带走的药粉中验出了有吗啡成份。” 周子正说:“一定是郑家儿子和儿媳放的,我会查出底细。” 林予晞皱眉痛心:“他们怎么会让郑婆婆喝有吗啡的药,她是他们的母亲啊!” 周子正说:“一百万能买走不少人的人性!可惜他们撞到了我的枪口上。我就算翻了天也要把他们的罪证翻出来,把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踢进牢里。” 林予晞沉凝:“他们是为了钱,那要陷害我们的人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要陷害我们而去害另一个人?他就不怕有报应?” 周子正轻拍她的手背:“有些人心里的恨是难以理喻的。” 林予晞无奈:“只是,有人那么恨我们,我们竟然一点头绪也没有。” 周子正微笑:“可能你小时候不小心踩了他一脚,他就记恨了二十几年,一个小恨在心里煮了二十几年,就成了一锅又臭又烂的*了。” 林予晞忍不住笑起,脸上的沉重轻了。 林之轩看着两人,眉间有种愁喜莫辨的纠结。 ── 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围棋,原来周衍龙平时也下围棋,于是周子正就以为两位棋迷牵线为由,把林氏父女带到了周衍龙家里。 “刚好,两位老爸下棋,你就对我下针!”周子正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我被告无牌行医,你还要我下针?” “在我心里你是神医!” 周洐龙笑了:“好吧神医,我儿子就交给你了。你的爸爸就交给我吧!” 林之轩忙说:“我也很久没下棋了,就怕和周先生差距太大。” “难得有人来比划!子正常叫我上网下棋,我说看不见人,下得差的想骂一句,下得好的想夸一句都没人听。哪有意思?” 林之轩认同地点头:“那是真的。上网下棋是年轻人的消遣。” 周洐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都是被抛在网后的老人,没有差距。来,咱们还是来点真玩意!” 爸爸被另一个爸爸带走了。林予晞只能跟周子正进了房。拉开医药包,才发现她竟然没带行医三宝:医生袍,手套和口罩。案子的事真的让她丢了魂了。 就当她还在踌蹴时,周子正已经脱得精.光站在她面前。她一抬头,看见他的胸肌,视线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目光下滑,落在的地方就更让她不知所措。 “咳,你先躺下。我去问一下佣人有没有手套。” “没带手套就别用了,又不是别的套。反正你没病,我就一种病。”周子正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 “……” 没有了医生袍,手套和口罩,林予晞面对他,就好像被扒下了军装,只穿便服上战场。只是,到了这个点上,她硬着头皮也得上。 目光落在要下针的地方,林予晞只能说,它已经好了五成了,不对,有六成了。这几天被案子的事一闹没下针,他的状况反而改进了不少。只是,它在对着自己努力地抬头,这画面让她有些吃不消。 “每次它看见你,总是特别激动。”周子正再来投个雷。 林予晞的手一抖,她深吸了口气:“我下针时需要绝对的安静,请你不要再说话!” “遵命!” 林予晞下完了周围的针,到了需要扶起它下针的位置。她暗暗地调整了呼吸,拿住。它猛地一震,瞬间抬头,发涨。 周子正不由自主地“啧”了声,林予晞感觉她快要丢下武器从战场逃跑了。 “安静!”林予晞喝了声。 周子正瞪眼,委屈道:“这是本能反应,我控制不了。” “我不是说它,是说你。你别再发出任何声音!”林予晞恼羞成怒。 周子正只是微笑,没再说话。声音也是本能反应,你不知道? 针终于下好了。林予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躺一下,我上洗手间。”她下定了决心,下次没带手套,一定不下针。 看见林予晞走进了洗手间,周子正才敢沉沉地吁了口气。刚才那一刻的反应已经足够让他感觉到,它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