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想至此,我有些慌乱了。 合上了整本的手记,静静躺在床上,晓凡的呼吸透过寂静给了我真实,黎明的光线一丝一丝的醒来。 我困了,这样的一个星期天,我可以睡到天昏地暗,只睡梦里我才最安心平静。 只盼晓凡不要吵我。 写给我最爱的亲亲们:真的很报歉,昨晚我无法上网,更无法更新,一大早上得网来,马上更新。 “妈妈,快醒醒。”朦胧中是晓凡的声音。 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一丝阳光刹时刺进了眼眸。 “晓凡,你真淘气,妈妈还没起床,不要拉开窗帘呀!”我下意识的用手臂遮挡着阳光。 “妈妈,不是我啦。是威爸爸来了,还有一位叔叔,就是前两天在公园里见到的叔叔也来了。” 什么?我一骨碌爬起来。 丝质睡衣的吊带斜斜的挂在肩上,天啊,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阿威你给我出去。”我大吼着。 “好,好,好。我闭了眼睛马上出去,绝对不侵犯肖像权。” 一大一小的脚步声从床前经过,门咔嚓关上了。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的起床,洗脸、刷牙、梳头发,再换了一套家常的便装。 忸忸怩怩的从卧室里走出,客厅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威爸爸,我在这,快来抓我呀。”晓凡正开心的在玩捉迷藏。银铃般的笑声溢满了整个室内。 阿威极配合的左突右进,却始终抓不到晓凡。 一定是他固意的,只为了让晓凡开心。 而沙发上,是陆枫,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与晓凡和阿威的欢闹相比,这又是一个极端的世界。 “什么时候来的?”我讪讪地说。 “比阿威早了一会儿而已。” “说什么只一会儿而已?我才是刚到呢,阿姨说他已经等你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却一直嘱咐不许吵醒你。” “哦。我昨天睡晚了。阿姨呢?” “去买菜了。”晓凡细声细气的对我说。 “水清,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我转首看了看晓凡和阿威,“这里不行吗?” “就去草坪上坐坐,离开家乡三年多了,好容易再遇到故人,总要叙叙旧吧。” 故人,这的确是事实。 “好吧。”我却小心眼的记起了学术会上他弃我于不顾的情景。 只穿了拖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楼下的花圃不知何时种了一排小小桔子树,还没注意到花开,而此时却是金桔满枝头,葱绿与桔黄掩映的花丛令人踏实而安然。 静静的寻了一处草坪抱膝而坐,,早春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了我的心怀。 “那一天,我再回去找你时,已找不到你的踪迹了。”话语里是满满的遗憾。 “那一天,我是你的听众,我就在台下欣赏你滔滔不绝的文采。” 一个‘那一天’我把他顶了回去。 “你也在会议上?” “是的。是你的妻……子……给我报的名。”我一字一字的说道。 “又是阿琪?” 我眼见陆枫一拳头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也不能怪她安排了我们的见面。总是你不屑看见我,所以转身便走了吧。 ”我小女人的心胸终于显露出来。 陆枫曾经是我最爱的男人,却也是伤我最深的男人吧。 “水清,如果你愿意,我宁愿摒弃商家的一切与你一起重新开始。” “如果我不愿意呢?”难道我不愿意你就继续你现在的生活吗?如意的算盘真的这么好拨吗? 沉默无声。 “这才是你现在最真实的一面。从分手到现在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喜欢做着灰姑娘梦的小女孩了。” “水清,你不要激动。” “陆先生,请回吧,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下着逐客令。 “我承认当年是我错了,但是我也受到了惩罚,这三年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的幸福与快乐。” “那么我呢?在我受尽屈辱受尽折磨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只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吧。” “我没有。” “三年前你在哪里?你有没有住过永厝路二十一里?”我终于揭开了我心底深处的那块疤。 “让我想想,这地址好象很熟悉。” 我凝神望着他。 “水清,我好象真的去过那个地方。是阿琪喝醉了,刚好住在那条街上的东悦酒店里。” “你确定?” “是的,因为那天清晨阿琪还没有酒醒,一直嘟囔着饿了,那时酒店的餐厅还没有开工,我就去弄堂里的一个‘早餐工程’上买了她爱吃的玉米和煮鸡蛋。” 是了,我曾经呆了半年的那个牢笼的弄堂口,真的有一处卖早餐的。只是那时候的我很少在清晨起床,从未去注意过那小小的一个摊点。 “因为买早餐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撞了一下,差点把小贩的摊子给撞翻了,引起了口角,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见了鬼了。难道这只是巧合而已吗? 看陆枫的样子真的不象说谎,这么久的疑问被他轻描淡写的解开,我兀自不信,却也无可奈何。 神思飘渺间听得阿威的喊声:“姐,快回来,晓凡的手被烫了。” 我忙着三步并做两步往家里跑去。 推开了房门,触目所及是茶几旁碎成一地的热水瓶,地上的水还冒着热汽,晓凡的哭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我奔过去,是阿威抱着她在用凉水冲洗。 伸手从小抽屉里取了一管‘三七’的药物牙膏,挤出来,轻轻的涂抹在晓凡泛红的小手上。 “晓凡乖,不哭,呆会儿妈妈带你去找哥哥玩,好不?” “好啊好啊。”孩子破涕为笑。 出来却是阿威在帮忙收拾地板,而陆枫似乎进退两难的站在门口。 “水清,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吧。” “好。”我点点头。 虽然他迟来的答案只给我牵强的感觉,但总比我没来由的想象要好许多。 商满琪,似乎那份残局里也有她这一个‘黑子’。 晓凡终于不哭了,我烦累的坐在沙发上。这个小鬼真淘气。 “以后再玩捉迷藏的时候要先把玻璃之类的东西收起来,然后才可以玩,听到没有?”我数落着晓凡和阿威。 “是!遵命。”阿威一个立正站在客厅中央,认认真真的模样倒把我逗笑了。 这家伙 ,只要他愿意,总是有办法带给你无尽的欢笑。 “姐,你那股票涨老高了。还不抛啊?” “随它去吧!最近没心情。” 心思迷离在刚刚与陆枫的对话中,还有天易和蔓萱,我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再无心情去理其它的事情了。就任其自然吧。 音乐响起。电话来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找我妈妈吗?”小鬼早已帮我接起电话,还学得有模有样的。 …… “爸爸,我手烫伤了,我要找哥哥玩。”晓凡娇滴滴的央求着。 …… “好哇。我拿给妈妈。” 我听不到天易的声音,但晓凡将电话递给我的时候笑的比花儿还灿烂。 这孩子一定是又把我算计进去了。 “你好!”我依旧礼貌而周到。 “晓凡的手烫伤了,是吗?”语气里满是关切。 “是的,不碍事的,我已经处理了。” “我呆会过去接你。我答应了晓凡让她晚上住我那里。你也一起来吧,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不要!”‘要’字还没喊完,天易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耸耸肩,对着阿威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姐,你要出去,是吗?” “嗯,好象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商量吧!” “那你收拾下东西,准备一下吧。我也要走了,都来了半天了呢。” “那好吧。股票有什么好消息要及时通知我哟。天易可能是有什么急的事情!电话里的口气很急!” “有机会把你那宝贝儿子带回来给我玩几天吧!” “才不呢。”看着阿威一脸的‘奸笑’,我才不会上当。 “下雨了耶,姐,你呆会出去要记得带伞。” 这男人比女人还婆婆妈妈。走了也这么罗嗦。 刚刚还是风和日丽,这会儿窗外已细雨霏霏,忙进屋收拾了晓凡的衣物,姑且就让她与天易亲近几天吧,本是父女两个,再怎么分开也割不断那份亲情。 一如我每时每刻对凯文的惦记般。 还没收拾好东西,楼下的喇叭已急切的响起来。 这么快…… 赶紧领着晓凡,拎着大包小包向楼下冲去。 “上车。”天易催促着。车门已开,我快步冲上去,雨不大,不用遮伞。 “什么事这么急?”似乎是刚从蔓萱那里出来还没回家的样子。 “回去再说。”望了一眼孩子们,天易噤口了。 ‘雨刮’一摇一摆的在车窗上晃动,雨帘低垂,忧郁的空气只让人凭添一份阴霾的感念。 “你拍一,我拍一,咱俩一起织毛衣;你拍二,我拍二,门前有个店小二……” 两个小家伙早已开心的玩在一起,欢笑声打破了阴霾与静寂。 “晓凡的手没事吧?”天易一边开车一边转首望了晓凡一眼。 “没事了,不然哪里还能这么开心的拍手。” “那就好。” 再无言,只有孩子们的笑声依旧。 吃了饭,孩子们在游艺室里堆沙子。把海边的沙子搬到家里来玩,这种新鲜的主意,大概也就只有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才有吧。我感慨。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