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主角失败以后[穿书](下)

裴景穿书后,第一时间就是找主角,然后收他为弟子,寻寻觅觅,在某个街角,他终于找到了。裴景心花怒放,弯身,朝主角伸出手:“小友,你可愿拜入我门下。”主角抬起脏兮兮的头,一脸懵。而此时,裴景的手却被另一人搭上。那人一袭黑衣,容颜诡丽。微笑着,漂亮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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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指撑地,慢慢站起身来,宽大的道袍染血,元婴修士的威压覆盖整座宫殿。天涯到人胸腔的愤怒逐渐冰冷,一字一句说:“我今日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你的师尊,不该有你这样的孽徒!”

    季无忧手指在颤抖,外面的雨特别大,吹拂到他的脸上,彻骨寒冷。

    少年的眼睛充血,迷茫的神色僵硬。很久,扭曲成了一个有点天真又有点狰狞的表情。

    他喃喃,然后越说越激动:“你想杀了我,我怎么能让你杀了我,我要变强,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他声音颤抖:“你说的没错,师尊还没回来,师尊还没有回来----”

    他猛地抬头,眼白处一层紫黑色的纹路,神经病一样笑:“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杀了你他也不知道。”

    “你现在元婴已经没了,就是个废人。我把你杀了埋了,谁也不知道。哈哈哈哈,谁也不知道!”

    天涯道人苍老的脸上涌出一丝愤怒,往前,用最后的灵力御剑直刺季无忧身上。

    “冥顽不灵,季无忧,你----”

    但是他的话止在口中。

    疯狂的季无忧身上爆发出一道惊天动地青黑色的光,呼啸成为一张嘴,吞噬万物,将他的剑生生粉碎。

    同时,天涯道人感觉眼前一黑,胸口剧痛。

    低头竟然是一只手,穿破他的胸膛,掏出了一颗心脏来。

    季无忧捏着那颗心脏,神志全无,喃喃:“是你非要过来的,你要过来探我丹田,你要过来毁我丹田----是你非要过来的!”

    天涯道人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吼叫,眉发皆白,惊愣很久,惊怒悲恨都散尽。

    剑意苍生,修至元婴,对生死早已看淡。

    鲜血直流,在最后死的时候,云霄掌门只有担忧……

    他的御之,他最骄傲明亮意气风发的弟子……或许有了一道永远跨不过的坎。

    天涯道人彻底死了。

    季无忧也跌在了地上,他脑子里全是杀意,肚子里饥饿感蔓延上,他手指颤抖捧着那颗心脏。然后神志全无,咬了一口。血溅满口腔,他却有一种冲到头皮的释然和爽快。一直突破不了的筑基期屏障,在某一刻破碎。

    季无忧的慌乱很快被狂喜所覆盖。

    这时,他听到了他这一生再也不会那般惧怕和惊恐的声音。

    混杂在有雪的夜里,血气诡谲,黑云盘旋的天。身后的人嗓音沙哑,没有半分平时的疏离冷淡,每一个字都如生锈剑切割。

    “季无忧。”

    第106章 今生前世(三)

    季无忧霍然抬头。

    看着惊雷雨夜,站在门口苍白如纸的雪衣男人。

    手指松开, 季无忧往后退, 紫黑色的眼中浮现惊恐:“师尊……你听我解释……”

    裴御之此时像是完全被剥夺神志的傀儡, 衣角被雨打- shi -, 往前走一步,直接扑到了已经倒地气息尽散的天涯道人身边。

    “师尊!”

    轰隆。青年的怒吼撕心裂肺, 和电闪雷鸣相交。响彻云霄。

    只是任他怎么呼唤。再也没有人醒来。

    季无忧已经把自己退到了角落里, 一脸迷茫,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样。

    许久的死寂,裴御之笑了,声音也是颤抖的:“我该死,我真该死。”

    他声音哽咽, 泪水甚至已经流了满面。

    季无忧浑身冰凉。

    裴御之缓慢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眼眸血红如杀神, 往前走,身上是冰冷的肃杀。当脚尖碰到那颗通红的心脏时,空气都是似乎静止了。

    风尘仆仆一路归来的青年精神似乎崩在一条线, 腥甜的血先从喉间涌出。

    他半蹲下身,修长白皙的手, 颤抖捡起那一颗心脏, 将上面的灰尘弄干净。

    一声剧烈的响动。凌尘剑出鞘, 风鸣鹤泣, 剑破苍生。

    浩瀚剑意漫过整座宫殿。

    季无忧能够杀死天涯道人, 是因为刚刚体内觉醒一时的天魔力量。但现在, 又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筑基弟子,在裴御之面前卑微如蝼蚁。被踢出天堑殿,滚下好几个台阶,他又回到了泥泞中。浑身骨架都散了,裴御之的一剑,直捣他的丹田。

    从雨中走过来的白衣仙尊如杀神般,“你死也不配死在天堑殿。”

    季无忧颤声:“师尊,我没有……”

    裴御之几乎被他的这副天真的表情气笑了。天魔天魔,天生为魔,所以他以前做的都是什么呢?多可笑。

    “你没有,你是没有。是我,是我引狼入室,是我罪大恶极。”

    雨水混着雪,流过他冷如刀锋的脸。再不愿多说一句话,长剑淌过清光,刃尖直接划破季无忧的喉咙。

    血脉尽断的痛涌上头皮,季无忧匍匐在地上,死死盯着他----同样的雷雨夜。他不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裴御之的时候,彼时也是这样,他在泥潭,他在云端。百年师徒情谊,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什么都没有改变。

    季无忧的身体突然被一层白光覆盖,纯白色,耀眼胜过裴御之的剑光。

    一丝从来压在心底的仰慕和嫉妒,终于今时今刻发酵,成了魔化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无忧回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话,他从来不敢去细想的话。

    “呵……”极低的笑声从唇角溢出,他断断续续说:“你一早就知道我是天魔收我为徒只是想把我养成废人是吗你其实一开始就不想对我好,我是天魔,按照人类的修行方式,怎么可能破筑基。你一定一早就知道,他们嘲笑我,你安慰我不用去理,但你在背后肯定也嘲笑我。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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