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厅,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心还在跳。我觉得我这次是真的爱上了他。就在刚刚。 “饭也没吃好吧。这些人,那么大岁数,真能闹。”孙姐说。 “没事。” “我们回办公室吧。” 正往前走,背后有人叫我。 “周小姐。” “嗯。” 我回身看是小广。 “小广。”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我先回去。你们聊吧。”孙姐说着就走了。 小广走近我: “今天老板生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特别策划。” “还没有。”我自己很惭愧,我都不知道他的生日。 “他不让我们提,公司知道的人不多,他也不想让别人参与。” “以前也这样吗?” “嗯,他说会想起他父母,心情会更不好。现在,周小姐在他身边,我看他比以前状态好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没有特别的策划,我想我们是不是给他做个小paty,让他开心一下。如果你们有特别活动,就算了。” “那这样,一会儿你来我们办公室,我们策划下。” “好的。” 刚到办公室,以菱打电话给我。 “哎呀,烦死了。”以菱不耐烦地嚷嚷。 “怎么啦?” “震允这两天忙的电话都不打,我单位上班也就天天坐着打个文件,这种生活真要人命啊。” “震允在干嘛?” “不知道,说公司有事,我跟安安打电话,她说王嘉仁也说忙,公司可能会有大的动向。” “那肯定就是有事,你别打扰他了,等忙完了就会去找你。” “下午你跟你*oss请假,陪我逛街吧!” “不行啊,请假逛街这根本不行,还有就是我下午有事。” “有什么事?” “你如果能出来,要不你过来找我吧,*oss今天生日,我们给他办个小趴。” “真的真的,我去我去,我就喜欢参与这种事。” 以菱来的时候,我正跟小广策划。本来,我们是想做个文雅一点的,叶鼎贤也是有品味的人,小博物馆里藏有很多名人字画,所以想弄个风雅点的。以菱来了味道就全变了,她说要雅俗共赏,这样才有惊喜。后来她就成功地把我们诓到她的碗里去了。 商量好后,我们就分头准备去了。 我跟孙姐也没说,说我朋友来了我有事出去,我是怕叶鼎贤去找我,孙姐在*oss的威力下,和盘托出。 我们先跟小广去了那个小博物馆,取了那把古琴,回风舞雪。 再去宿舍拿了那天穿的那套白色的晚礼服,今晚要在月下扮一下圣母。 然后他们把我俩送回到翠华庭。安安第一次来这里,哪儿都新鲜,上窜下跳,我一下午我练了两首曲子。一会弹给他听。 五点半公司下班,他一般如果没特别的事都会在公司待到下班。 五点半我发短信给他。 “松风吹解带,明月照弹琴。生日快乐!” 然后我就关机了。 反正有小广带着一帮人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有什么事。 半个小时之内找到我,就算我们心有灵犀。一个小时也在我的预期之内。 我人在哪儿呢。在翠华庭后面的山上那个树林里,我穿着白色长裙,被小广用威亚调着坐在树上。这就是安安的起级idea,小广先勘察了地形,然后直接从公司制作部调来威亚设备。这个小广在公司无所不能。 当工作人员帮我系好钢丝,我刷地被吊上树的一刻,我感觉到了赵以菱小姐就是一空前绝后的二货,真是近朱墨者黑啊,我怎么就听了她的意见呢。这都什么呀,干嘛不弄个古装,再吹个萧,拍个武侠片啊。我自己暗恨自己,叶鼎贤会怎么想。哎,小广大费周折,我也不好临阵变卦。 过一会儿小广跟我说,刚才的那位赵小姐极不情愿地走了,她想看的白衣飘飘大片没看到,他男朋友来接他了。哎,赵小姐今天大老远贱贱地跑来就是负责把我吊上树的。 果然,不到半小时,我在树上远远就看到他朝这边走来,这尼码真还看得远。 天色已暗,月亮的微光洒在地上,真有一种月朦胧鸟朦胧的意境。 可是,为我什么总想笑啊。 树下面有个小潭,设计的动作是他来后,我穿着白裙,飘然从树上飞下来,越过小潭,落到他的面前。 潭边的石头上放着那把古琴。 我眼看着他走过来,我只想笑,我努力控制自己。 他走近到小潭边上,他看到了那把古琴: “心月!”他叫我。 就在这时候,威亚技师应该启动装置让我飞下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没有动。 明显叶鼎贤有点急了。 大声喊: “心月!” 这时候那个威亚师才启动装置。我还好,飘然下落,他一抬头,看见我,也呆住了。一刹那间我也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真的是从天外来的。我就那么稳稳地飘向他,他默然看着我。然后我还没落地,他就抱我下来。 “还飘吗?” “不了,飘完了。” “再飘会呗,用这么多功。”他瞪眼看着我。 我真快憋不住想笑了。可是,我是月下的白衣女子,我得孤冷优雅,不食人间烟火。 然后他帮我把威亚的钢丝打开。 根据之前的设计,我飘下来,然后就弹一曲良宵引。 我坐在石头上,开始弹琴。 他一条腿弓着,胳膊拄在膝上,弯着腰探着身看着我。 哎,这全没有想象的意境啊,这哪里是在听琴啊,明明是在看琴,分分钟想把琴人掳走。 我弹完了良宵引。 “弹完了?” “嗯。” “回家。” “一点情怀也没有。”我嗔道。 “四周围最少有十五个人,有什么情怀也让他们看没了。” “我只好站起来跟着他往回走。” “小广!”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 “不是他还有谁这么能干!” 小广走过来。 “叶董!” “赶紧把设备弄走。明天我再找你!”叶鼎贤声音严厉。 进到客厅,我买了一个小的生日蛋糕。我把屋子里的灯都关掉,点上蜡烛。 让他许愿吹蜡烛。 “你不开心啊。”我看着他阴着脸。 “吊威亚多危险!”他低吼。 “没事的。演员不都那么干嘛。” “那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 “幼稚!” 第一次这样被训斥,心里觉得委曲。还不是想让他过一个特别的生日,费尽心思想出来的,一句好话也没有。腿上有点火辣辣地疼,我打开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伤一块。红红的。 他拿出酒精和紫药水,消毒后涂上。 “痛吗?” “嗯。” “来,我背你,我们到阳台上去赏月色。” “我去换衣服。”我不高兴地的扭身就进了卧室。 我换了自己平常随身的衣服出来,棉质的,舒服休闲。 “这才是我的姑娘。”他看着我,我不理他,径直走到阳台上。 我们坐到松软的地毯上。 他把我的头搬过来,让我靠在他的肩上。 我直挺挺坐着,不配合他。 “不高兴了?” 我不说话。 他把我揽过来。 “好了,是我不好。” “那你哄哄我。” “你给我发的那句诗,我一下就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我第一时间想到这里。” “……” “我那会看到地上只有一张琴,人没有,你知道我当时大脑又轰一下,完了,又出事了。” “……” “再一抬头,然后你就像个仙女一样飘下来了,特别特别美!我脑子里得印一辈子。” “你哄我?!骗人!刚才那会儿怎么不夸我。” “是啊,我是在哄你啊?!” “谁让你哄我了,我不想听人说谎!甜言蜜语!” “你不是让我哄你吗?我这不正在哄吗?” “是让你哄,不是让你哄。” “中文系的学生写这两个是不一样的吗?” 我噗地笑了。 “好了,别玩这个绕口令了。你看青山披着月光,多让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