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

在这个国度,国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然而,如果可以选择,柳如墨宁愿自己出生在平凡人家,而不是这样显赫的家族里。   柳如墨与柳如雪本是一株双生花,奈何妹妹柔弱多娇,备受疼爱。   父亲传下国师之位,姐姐想去,妹妹想当,柳如墨只得将机会让给了妹妹,却不想,这一让,竟连性命也被妹妹搭了进去。   国师之位,居宫中高阁,掌天下兴衰,谁又能想到,高雅绝尘的圣女会与太子珠胎暗结,东窗事发,却是柳如墨被送上了焚火台,替妹妹顶下罪名,受扬灰之殇。   受天怜悯,时光倒流,这一次,不论是权位还是心爱之人,她都不会再退让了!   这是一个姐姐逆袭的故事,看柳如墨如何在粉碎妹妹的阴谋算计之路上,牵手爱与陪伴的那个人···

作家 心染 分類 历史 | 249萬字 | 370章
第四十章 密信
    第四十章密信
    青离踏进揽月斋,一楼的食客的目光纷纷聚了过来,他的脚步不紧不慢,目不斜视地上了楼,南书见青远回来,一早就候在楼梯拐角处,他方一上楼,他就迎了上来:“公子,你还好吗?”
    话语中是浓浓的担忧,皇上每次召公子进宫都没有好事,这次显然亦是如此,青离额角的血迹已经干涸,看上去略显狰狞,他却毫无察觉似的握住南书伸来的手臂,微合了一下眼后才说:“无碍,你去通知晟华,就说我有些疲累,先回房休息了!”
    上了几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停下脚步,对着身后跟着的南书道:“还是不用通知他了,先打些热水来,待我处理一下伤再说。”这些年受伤的次数多了,对痛觉便也渐渐麻木了,回到屋内,青离在铜镜前坐下,对着镜子映出的人像,指尖在自己脸上一丝一缕地游走。
    这张脸,他已无法表达自己对它有多么的痛恨!
    这张脸像极了曾经的青帝,见过他的官员无一不这样说。
    可事实上呢?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替代品,从头至尾都不曾得到那个男人的一丝垂怜!
    青离的手指在额前的殷红处停下,指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再加重,一缕鲜红流下,覆盖了原本的干涸印迹,重新鲜艳起来,南书端着热水进来,乍一看去,吓了一跳:“公子,你在做什么!!”
    他惊呼一声,放下铜盆就冲上去,嘴里是没完没了地数落:“公子,你清醒一点!你看看你都在做什么啊!”
    在南书的眼里,公子待人接物从来都是彬彬有礼,谦恭有序,唯独对血液有一种异样的反应,他对那个人的愤恨有多深,这执念就有多深,每每自己身上有伤,寻常人都是静养着以期伤势好得更加快些,而他,却是把他支开后,如同入魔似的癫狂至极地将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次挣开,即便是他这些年一直在旁照料着,还是有他顾及不到的时候,而他心知,公子的这个病症是晟华公子也解救不了的,夫人的死成为公子心中最深最痛的伤,身上的伤能治,会痊愈,然心上的伤呢?又该用什么来治?
    南书的惊呼吵嚷唤回了青离的神智,他有些晕眩地扭过头,怔怔地看向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我又疯魔了······”
    “公子······”南书瘪着嘴似是无奈又似难过地看着他,一泡眼泪窝在眼眶里直打转儿,最终却嗫喏着唇没有说什么,走到盆架旁取下帕子,就着盆里的水浸湿了回到青离面前:“公子,水温刚刚好,我先给你擦一擦,再去给你取药箱!”
    青离感觉自己的心累极了,他走的每一步都有他所要达到的目的,在与青帝的博弈中,他不仅仅是要依照那人的落子随时准备应对之策,还要尽力地隐藏着自己作为博弈人的身份,不被人所窥探,。
    南书给他上了药,正要出去换水,门方一打开,迎面门口立着晟华,他的右手松松握拳抬起,一看便知,是正要敲门进来,南书端着盆给他让出道儿来,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里面,小声附在晟华耳边道:“晟华公子,公子心有郁结,你多多宽慰他些!”
    晟华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离离他今日入宫又发生什么事了?
    念及此,他甩手关了门,几步就冲进了里间,床榻之上没有见到青离,晟华不由的有些焦急:“青离!青离!”
    青离忽听晟华的喊声,换衣的动作一顿,裸着上身自屏风后出来:“小晟晟,你不是只有气急了才会唤我‘青离’么?”
    见他平安无事,晟华才长吁一口气,心里高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没好气地啐他一声:“南书说你······”正说着,突然住了口,晟华捂着嘴瞪圆了眼,他怎么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离离他不喜欢自己的事从别人嘴里透露出去。
    果不其然,就见青离三两下套上了中衣,眉间微蹙:“南书又给你说了什么?”
    晟华捂着嘴连连摇头,“呜呜呜”的不说话。
    “嗯?”青离轻哼一声,语调中已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晟华只得喏喏地说道:“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一句你心有郁结,让我来劝慰劝慰你!”虽然他跟南书早已达成了协议,他们二人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希望青离好,自然南书有很多事都会告知给他,但这个,他是不会不打自招的!
    “我没事!”青离径自在桌前坐下,将刚才取出的纸条拍在桌上:“这是今天柔姨给的,你来看一看!”
    晟华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在他身边的圆凳上坐下,两手各伸一指压住纸条两边,看了几秒,忽的猛抬起头,有些惊愕道:“皇上是假意称病?!!”
    这消息太重要了!!
    青帝是真病还是假病,对他们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直接影响到青离的未来,当然,也包括他的,自从与青离一道开了这揽月斋,就注定他们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一步错便可能是满盘皆输。
    “这纸条你是怎么拿到的?”晟华惊奇不已,皇上住在柔妃的寝殿中,周围全是皇上的眼线和暗卫,她又是如何将纸条传递给他的?
    “糕点。”青离言简意赅地说出了答案,这下晟华更不相信了:“怎么可能!方才青远都给我说了,你们今天入宫面圣的细节,这糕点从到你手上他就在吃了,你怎么会拿到呢?”
    将纸条放入糕点是极其不明智的举动,万一宫女上错了糕点,或者是那藏有纸条的一块被青远吃了,都是要出大事的,柔姨怎么能这样冒险为之呢?
    青离将纸条从他手下抽出,对着烛火点燃,扔进了一旁的香炉里,注视着莹白的素色在火光中蜷缩,渐渐焦黑,最后化为灰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有风险,却也是正中人心,他必然也想到了此点,否则青远又怎会一块一块地将糕点吃尽,只是他仍然棋差一招,算漏了藏有纸条的糕点在青远到手前就已经在我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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