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浅看戏看了全程。她和他俩都熟,除了初遇那段时间针锋相对外,头一次见靳原对江舒亦生气。 大眼睛忽闪忽闪,摸出手机戳胖子:【胖胖,靳原和江舒亦吵架啦?】 胖子秒回:【别那么八卦浅,这人家的私事,我不清楚,也不好问。】 翌日清晨,去食堂的路上,胖子碰见了靳原,“蹭”一下跑他跟前,八卦道:“靳啊,听说你和天仙吵架啦?” “听谁说?”靳原问,“朱浅?” “她就提了嘴你昨晚去文学院送饭的事,”胖子摊手,“我猜的,这不明摆着,你们说陪程老孙子去外面吃,走的时候谈笑风生,回来变了个样,吵架了还是咋滴?” “没吵。”靳原含糊地应。 食堂在文学院和三教的岔路口,一进大厅,碰到来吃早餐的程老和程逸。 靳原笑着喊程老,语气一如既往的熟稔,“程老起这么早,时差倒过来了?” 也朝程逸笑了笑,“早。” 程老乐呵呵,“老当益壮。” 待他们挑完早餐,靳原主动买了单。用餐高峰期,到处挤挤攘攘,拿餐盘时程老望见肠粉窗口附近的江舒亦和Hogan。 “舒亦那有空位,我们去那边吧。” 自从Hogan来A大,江舒亦有空便陪着,老人觉少,他便也起早,靳原基本没跟他吃过早餐。 乌泱泱一群人,占了两张餐桌。程老和Hogan相谈甚欢,程逸浓眉大眼阳光暖男型,笑着跟江舒亦搭话。 天南地北地闲聊,也涉及靳原他们,但他读的人文艺术类专业,和江舒亦很有共同话题,无意识地会有偏向。 靳原听他们聊,不怎么吭声,在程逸讲了个文学笑话,乐得直拍江舒亦手臂时,倏地抬眼盯住他。 视线相撞,程逸顿时后背发麻,冷气从脊椎骨疯狂往上窜。对他们的关系有所察觉,麻溜地和江舒亦拉开距离。 胖子嗦着豆浆犹如局外人,方才碰到程老他脚底抹油想溜,还好没溜。 看看靳原,再看看江舒亦,把来龙去脉猜得八九不离十。到了阶梯教室,继续八卦,“你们因为程老孙子吵架啊?” “不是。” “骗谁呢,我看你眼神都快把人孙孙戳出dòng来了,到底发生了啥?” 被问烦了,靳原玩闹似的盖他帽,“你心思能不能放学习上?” 胖子投降,“好好好,不问了我。” 上百人的公共课,靳原挑的后排,适合摸鱼。翻开课本,手里漫不经心转笔,望着远处的讲台。 脑子里想的却是江舒亦。 江舒亦看着清高难接近,其实小心思贼多,闷骚款,嘴上不要不要,别这样别那样,心里正相反。 以前闲来无事,他们会深夜看电影,都爱占沙发最中央位置,谁也不让谁,最后半搂半抱窝着坐。 难免有肢体接触,江舒亦皮肤很滑,他总忍不住碰,顺着手腕往上窸窸窣窣。 江舒亦就看他一眼,说你在摸什么,要不要脱了衣服给你摸,离远点别挨这么近,热。 他偏要挨得近,把江舒亦压在沙发上时,江舒亦会骂他混蛋,眼眸里却透着股欲拒还迎的劲。 江舒亦喜欢跟他闹着玩儿,经常利用他的叛逆心理让他主动招惹,他也乐在其中。 虽然他怀疑江舒亦有受nüè倾向,爱玩qiáng迫戏码。 最近江舒亦中邪了似的,把小心思藏了起来。 不闹了,浴室让他先用,在他面前话越来越少,语气一本正经,肢体接触更是少之又少。 似乎有什么心事。 对于江舒亦的转变,靳原摸不着头脑,翻来覆去找原因,结合时间点,锁定了程逸。 然后想到江舒亦和程逸小时候就认识,吃路边摊的妥协,听笑话时唇角带弧度的侧脸。 靳原抓心挠肝的难受,像失去了特权,不,是特权被抢夺。 多读过几本书,会讲笑话很了不起? 公共课,多数学生神游天外,睡觉的睡觉,自学的自学,玩手机的玩手机。 靳原额头伏在桌面上,也是玩手机大军的一员。胖子心里纳闷,凑前瞄了眼,屏幕上方赫然显示——文学笑话大全。 “不是吧原,你太离谱了,”胖子托着小胖脸,“小半节课都在看这个,就因为程老孙孙讲了个笑话给天仙听?” 靳原敷衍道:“我好胜心很qiáng,只能赢不能输。” 这他妈是好胜心?明明是爆棚的占有欲,之前怂恿靳原变弯,让他看紧江舒亦,属于玩笑话。 现在看来迟早要弯,胖子试探地问:“靳啊你对我有占有欲吗?” “我有病我对你有占有欲。” “如果我和别人jiāo朋友疏远你?” “你和谁jiāo朋友是你的自由,疏远不疏远我尊重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