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驯去卧室打开自个十分空空dàngdàng的衣柜,作为穷怕了的富一代,他对着装没有要求,舒服透气就好。 所以清一色运动服休闲服,黑背心白背心大裤衩,要多粗糙有多粗糙。 必要撑场面的西服也有,可总不能穿西服骑电瓶车去送外卖。 会上社会头条的。 尧驯陷入沉思,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láng。 他终于决定买新衣服了。 尧驯果断打电话给秘书罗娜,简单说了下要求。 罗娜语气都透着怀疑,“尧总,您要什么?” “要帅。” “……” 尧驯不容置喙,“你最懂时尚,直接刷我卡,挑你觉得合适我的,要显得人年轻些。晚上七点之前送到我家。” 罗娜云里雾里但职业操守没毛病,要服从上司命令,“好的!保证让您满意。” 59 尧驯对着手机再次陷入沉思,阳台上挂着的鹦鹉突然出声。 “孤寡——” 尧驯猛然抬头,“你骂谁呢?” 鹦鹉在鸟笼里丝毫不害怕,继续挺着胸膛。 “你孤寡——” “孤寡———” 第16章 60 尧驯的隔壁住着个酷爱骂人的huáng老头。 这只鹦鹉平日里耳濡目染,学了不少骂人的词汇。 尧驯神情复杂,低头看手机屏幕,聊天框里自己隔五分钟就发条消息,宋怀文一直没回复。再抬头看还在哔哔赖赖孤寡的鹦鹉。 大人不记小人过。 千万不能和只鹦鹉计较——— 但一直待在家里,被只鸟羞rǔ也不是个事! 正巧得买辆电瓶车,尧驯利落脱掉西装外套,穿回舒坦的运动服,他活动自己酸痛的脖颈,手指关节也发出咔擦声。 他刚好照镜子一看,似乎头发长了,出门顺道可以理个发。 碎发快遮到眉骨,显得有些深沉,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不够帅。 尧驯皱眉,难不成真老了? 可男人三十一朵花,自个摆明是个差两岁的花骨朵啊。 61 尧花骨朵心情更加沧桑,他点开手机,好家伙,还是一条信息都没回复。 追的人才二十出头。 敢情,其余的竞争对手也都是一群年轻人,现在还不知道宋老板是直男不。 天要亡我。 尧驯脑袋里就四个字,他走到门口,死鸟还似乎幸灾乐祸般,跟复读机似的,“老东西——” 尧驯差些急眼,“你再骂!等我回来就把你毛拔了。” 鹦鹉欺软怕硬表示:“您走好———” 门哐当一声关闭。 尧驯和小区路边下象棋的老邻居们打招呼。 赶巧,酷爱口吐芬芳的huáng大爷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是也!老子将军,哈哈,好不容易赢你这老东西一局,解气解气。” “哎呦,是小尧啊,你这兔崽子天天搁屋里做什么?逗鸟盘狮子头么,咋不出来下棋了。” 尧驯回道:“最近忙着健身呢。大爷您这把棋大杀四方,改天我再来讨教。” 和huáng大爷下棋的老李头扶了扶老花镜,“你别搭理他,年纪轻轻和我们这伙人厮混什么。对了,小沈也很久没来,上回他下棋输给我的瓷碗,替我问问他,是不是想抵赖。” 尧驯笑了笑,“您放心他跑不了,明个我就逮他来送碗。” 和大爷们告辞后,尧驯前脚走,后脚他们就眼神复杂。 huáng大爷啧啧摇头,“听王婶说了吧,这姓尧的小子啊,不晓得是开窍还是咋的,总算想找对象了。” 老李附和,“先前天天和我们下棋遛鸟,咱们还老是下不过他,真不知道是他六十岁还是我六十岁。现在也好,他忙着追人,咱们省得再输。” “是啊,看见他凑过来我就发怵。” “小点声别把他又引回来了。” …… 62 出了小区,尧驯顺着路走,记得前面三岔路口就有个卖绿源车的地儿。 他顺道在路上嘴馋,花四块买了串冰糖葫芦。 尧驯特地拍张照发给宋怀文,他右手拿手机,左手冰糖葫芦,塞进嘴里一颗。 皮薄糖衣和山楂,又甜又酸,和这消息不回的滋味是一模一样的。 但万事开头难,不要紧。 尧驯一贯是个乐观的主儿,他吃着冰糖葫芦,边悠哉悠哉走路。照样眼角眉梢笑得肆意,手拿冰糖葫芦签子贼拉拉接地气,但那模样俊俏得惹不少人偷看。 他继续边吃边走,不管别人,乐在其中得很。 像只贪吃的毛绒绒大狐狸,尾巴不自知翘得很高。 神色有些酣足,又透着莫名的喜感。 尧驯此刻正抬头找店门。 他浑然不知,自己身后宋怀文正开着那辆五菱宏光车驶过。 这一次换宋怀文侧头打量尧驯,他漆黑狭长的眼睛里充斥了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