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直视舞台:“我就不喜欢拍照不行?” 陆季惟:“不喜欢很正常。过分抗拒或者沉迷,可是心理不健康的表现。” 她终于看他:“看不出来,你还懂心理学。” 坐在中间的陆栩,听见上方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很有针锋相对的感觉,仰起小脸:“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再讲话了,能不能安安静静看秀?” 陆季惟视线落到他身上:“管挺宽你,爸爸妈妈也敢教训。” 陆栩:“因为你们不乖,吵架。” 他爸说:“这可不是吵架,我跟你妈谈心呢,懂吗?” 陆栩看着妈妈。 他妈点头:“是这样的。” 陆栩:“那你们亲亲对方,证明你们很相爱。” “……” 陆季惟:“回家亲。” 孟青:“……” 回到家,陆栩早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今天玩得很开心,钻进被窝很快就甜甜入梦。 孟青洗漱完,静心学习。 陆季惟躺在chuáng上翻书,jīng神却有点不能集中,时不时往书桌的方向瞥一眼,见她神情专注,就没去打扰。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她结束,他掀开被子下chuáng,径直朝她走过去,抽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孟青子整理课本,抽空看他一眼。 “有事儿?” 他点头:“是有件事儿,我觉得我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 他静了静:“周钰知道吧,周钦他大哥。”停顿会儿,见她点头,继续道:“他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他清清嗓子,“是——” 她接道:“你前女友。” 他惊了:“你怎么知道?” 孟青把书放好,起身:“你跟妈说话那么大声,我又不耳背。” 陆季惟:“……” 等她洗完脸躺上chuáng,他在她身边躺下。 “那你没有误会什么吧?” “没有。” “真的?” “嗯。” 他在她额头亲一下,想说晚安来着,却见她用亮晶晶的眼睛瞧着他,陆季惟就想到昨天夜里,有好长一会儿,他们就这样对视着感受彼此,那种被她重新注视的感觉,如同时间停止,除了她再无其他。 “看什么?” 他翻身躺平,保持距离,嗓音听着有点哑。 孟青侧躺,看着他:“你真觉得我心理不健康?” 他说:“健康,没有比你更健康的。” “……” 他也侧躺,面对面:“你看咱俩现在同chuáng共枕,也算夫妻恩爱,对彼此的过去也都有一定的了解,不妨再深入一点,告诉我你几岁开始学吸烟呗?你再不告诉我,我会死的,好奇死的。” 她闭眼:“晚安。” 陆季惟:“……” “同归于尽吧。” 他钻进被窝,欺身而上。 如同gān柴遇烈火,年轻的身体刚紧密相贴,双方就都有了感觉,顾及她病刚好,陆季惟不敢动真格儿,一个劲儿地亲她咬她。 “说不说?” 她不吭声,他就一路往下亲。 刚到胸口那儿,孟青就投降了。 “我说。” 第43章 台风过境, 气温下降了些。 年幼的孟青坐在树下看书。 她的上方是一棵银杏树,经过风雨的洗礼, 枝叶更显翠绿, 蓬勃生长,是盛夏最清凉的风景。 她在绿荫中, 全神贯注。 邻居家的小男孩凑过来,盯着门口的车,小声问她:“孟青, 你爸妈真的离婚了?你爸爸要搬走吗?” 她淡淡嗯了声。 小男孩同情地看着她:“你也不要太难过,我妈妈做了糖糕,喊你去吃。” 男孩子力气大,把她拖走。 孟青吃完糖糕,父亲已经走了。 回到家里, 母亲坐在客厅抹眼泪。 孟青伸出小手, 把糖糕递给她。 一向明朗的母亲, 此刻泪眼绝望,将她推开,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留住他!” 母亲变了。 她需要依靠烟酒才能度日。 喝醉后六亲不认, 清醒时愧疚忏悔。 两年后,她也选择离开。 夜深人静的时候, 孟青有时会想念她, 但又害怕睡着会梦到她。 很幸运,母亲从来没有来过她梦里。 或许来过,她忘了。 据老一辈说, 三周年是亡灵和家人见面的最后一次机会,见过这一次过后,亡灵将会去投胎,此乃喜事,因此当地有习俗,三周年纪念日要举行仪式,大宴宾客,孝子哭往墓地祭奠。 作为独女,孟青理当遵照习俗,在那天去墓地祭奠。但不凑巧,那几天她要去省外参加全国性的中学生数学竞赛。 竞赛很多,仪式只有一次。 她打算退出竞赛,但是奶奶认为学业更重要,告诉她老一辈的说法都是封建迷信,让她安心比赛,这才是母亲对她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