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拙气恼道:“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你亲我。” 亲他? 陈见拙是好气又好笑,“你知道什么是亲吗,我那是咬!” “是吗?”他变通的太快,“见拙咬我,很疼的,要补偿一下。” 陈见拙哪里会由着他,挣扎着要从他的身下逃脱,接着就裴子梏蹙紧了眉头,倒吸了口气。 原来是指尖不小心划到他烫伤的手,陈见拙一愣,不敢再乱动了。 裴子梏对陈见拙的性格了如指掌,此时也不打算再逞qiáng隐瞒,但似乎是怕他担心,因为疼痛而稍显凝重的面容被浅淡的微笑代替:“见拙别动,这次是真的好疼。” 陈见拙当然不会再动,只是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视线渐渐地就模糊了。 烫成那个样子,他只觉得心疼,不明白裴子梏怎么还笑的出来。 陈见拙歪过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不知道何时蓄起的满眶眼泪就跟着滑落。 裴子梏整个人都是一怔,忽然慌张起来,打算松开他,想抱他,又反应过来那不符合自己失明的表现。 裴子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异:“见拙,说话。” “……” 陈见拙哭的隐忍,哪里会理会他。 陈见拙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就在一起,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吗? 可原来看起来温柔又美好的裴子梏,风平làng静的表面,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深处的惊涛骇làng。 他依旧痛苦又不安,却不愿再告知他一个字。 裴子梏把脸朝着他贴过来,陈见拙的脸已经被泪水濡湿,他这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见拙,你在哭?” 惊诧询问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陈述。 “……” 他声音很沉:“为什么哭?” “……” 陈见拙还是不理他,只是被发现后不再那么忍耐,哭泣中身体也在轻微地颤抖着。 裴子梏的吻落在眼睛上、脸上,一下一下,轻柔又极富有耐心地把陈见拙脸上的眼泪吻gān净:“见拙不要哭,你哭得我好难过啊。” “……” 陈见拙觉得有些委屈,越哄哭的就越凶。 落在脸上的吻突然移到了唇上,变成不急不缓的咬,裴子梏低声道:“总是要哭的,再不乖我就换个方式把你弄哭,嗯?” 陈见拙哭的呼吸都不顺畅了,闻言再无法沉默,骂道:“混蛋。” “骂不能白挨。”裴子梏笑道:“我可真要做个混蛋了。” 陈见拙扭了两下身子,又怕再碰到他的手,就又放弃了挣扎,哭过的嗓子有些哑,“别……” 裴子梏正色起来,没再乱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问:“为什么哭?” 陈见拙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挑明的时候,就只闷闷地道:“你的手。” 大概是没有料到会得到这个答案,裴子梏愣了一下,漂亮的笑容从脸上dàng漾开来,他温声道:“原来见拙是心疼我么,可如果当时受伤的真是见拙,我肯定比现在要疼的多,是该高兴的,不要哭。” 从来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他在他的心里无条件地、牢牢地占据着第一位。 他爱的那样小心翼翼,几乎是战战兢兢,陈见拙想告诉他别害怕,又不敢妄自打破平静。 况且,眼前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说那些,因为裴子梏的唇已经顺着他的下颚蔓延,在他白皙的颈间轻吻着。 陈见拙紧绷着身体,失神地想着今晚要不要就由着他…… 然而还没有做出决定,耳边手机铃声乍响。 陈见拙脑子清醒了些,喊他:“裴子梏,电话。” “……” 裴子梏不加理会,甚至于像是为了报复陈见拙此刻的三心二意,在他的喉结处舔了舔。 陈见拙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战栗了一下,忍不住想:到底每天是谁勾引谁? 可那手机铃声安静不过几秒就又响了起来,大有一种不接就不罢休的意思。 陈见拙无法集中注意力,再次重复道:“裴子梏,电话。” 裴子梏终于停止了动作,从他的颈间抬起头来,看起来有些气愤,“是被我睡重要还是电话重要?” 陈见拙真不知道裴子梏每次哪里来的那么厚的脸皮,把那样的话说的理直气壮,他无法跟他一样不要脸的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是你的手机。” 裴子梏一听,挑了挑眉,笑的邪气:“那正好,电话没有睡你重要。”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身为一个社畜的陈见拙在这件事情上态度qiáng硬,“听话啊,松手。” 虽然不情愿,但话还是要听的,而且这电话一直吵确实很打扰。 裴子梏慢吞吞地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却没有从他身上起来,而是把整个人压在陈见拙的身上,脑袋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把不开心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