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李某是否于今年的八月20日早上八点至八月23日凌晨一点,对您采用了捆绑、关押、禁闭等手段非法剥夺了您的人身自由?” “没有。” 季琛看到李泽承的肩膀抖了一下。 “季先生,请您如实回答,受害人包庇罪犯也会构成犯罪。” “没有。” 警察被他弄得哑口无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季先生,如果是您收到了威胁,大可不必担心,我们有专业人士会依法保护您的安全。” 季琛不耐烦地咂嘴,“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啊,我这朋友这里,有点问题。” 他指指太阳xué,“他jīng神一直都不太正常,前两个月就出现妄想的症状了,我们一向有矛盾,他天天说要让我输得心服口服,你看看,现在不就是把自己想出毛病来了吗,你们要是有心啊,把他关起来倒是可以,别以后病得更重了真把我给怎么样,那就遭了。” 站在chuáng边的警官带着手套,拿着一根两米多长的锁链,锁链拖在地上,还银光闪烁,亮得刺眼,“季先生,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季琛睫毛颤了颤,“不认识,那么粗一条,好吓人,李泽承,你不会是想要用它捆我吧?你是疯了吧?” “诶,不是,李泽承真的有病啊,他哥给他看了好几次心理医生呢,你们不信可以带他去做个jīng神鉴定。” 季琛油盐不进,警察也拿他毫无办法,带他来的那个警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行了,小宋,小梁,把物证该收的都收走,你们。” 他指指季琛和李泽承,“明天两点,来警局继续做笔录,案件调查出来之前,你们说的所有话,都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季琛点点头,看着三人鱼贯而出。 李泽承不敢转头看他,他以为他去自首了,季琛一定会全力配合警方逮捕他,可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不好受,季琛对警察说的字字句句,都化作愧疚,蚀骨灼心。 季琛看到李泽承迎着光,却背对着他。就像每一次伤害他时,李泽承留给他的,都是最yīn暗肮脏的一面。 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光呢? 一前一后,两人在这间曾经充斥着yín靡和污秽的房间里默不作声。 许久,季琛呜咽着,“自首?” 泪水氤氲,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季琛忍住喉头即将喷涌而出的哭嚎,一步步走近李泽承,一句句痛苦地低吼着,“李泽承,你有病是吗?” “我需要你假好心吗?我不需要你的马后pào,你以前qiángjian我的时候gān什么去了?你是不是非要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你是不是非要让我伤心难过?” 季琛步步紧bī,声音大如擂鼓,一拳拳砸在李泽承心上,让他痛得忍不住要蹲下身去。 “你这个混蛋!什么事情都是由你说了算吗?你面子也太大了吧?你凭什么让我放不下,凭什么让我这么伤心难过,凭什么让我茶饭不思,凭什么你伤害了我,还让我忘不掉你,你凭什么qiángjian了我还让我爱上你!你凭什么啊李泽承!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李泽承没有表情,脸上却是一片冰凉,眼泪顺着两腮不住地流。他能感觉到心碎成了无数齑粉,转瞬间又化为削铁如泥的尖刀将血肉一片片凌迟。 可是这种痛又怎么能抵得上季琛的千万分之一,是他让季琛爱上了他,也是他亲手毁掉了季琛最毫无保留的真心。 “哥哥!警察马上就来了!” 恍惚间,他看到他的神祇披着圣光,从苍穹降临于世,又被他生生拽入地底泥沼。 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他是一个坏疽,一个早就该死在家中的魔鬼。 季琛,你不该救我。让我死了吧,就当是涤瑕dàng秽。 骤然间,季琛的吼叫声消失了,他心中一慌,想要转过身,却在绝望中被人一把从背后拥住。 那人哭泣着,哽咽着,如梦吟一般浅浅在他耳边低语,“李泽承,我不想淌你的脏水,但我可以拉你一把。” “所以,哥哥,我来救你了。” 像雌鸟护着幼崽,李泽承被季琛围在他柔软美丽的羽翼之下。 沐浴着他的圣光,李泽承笑得比哭还难看,颤抖着声线,“好,我的救世主。” 第26章 那天到后来的记忆都有点模糊,季琛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先凑近了唇,等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亲得难舍难分了。 他记得他们扒光了彼此的衣服,赤条条地jiāo缠在一起,卧室的落地窗帘大开,午后的余晖裹在身上,有着不露神色的温柔。若是楼下有人抬头,一定能看见赤luǒ缠绵的两人。 互嗅互触间,醉倒在对方的气息里,藤蔓一样禁锢着彼此,从站着接吻再一齐摔倒在地毯上也没能将两人分开,如同一对在母体内共存的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