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要不是她刚刚出了声我还以为她是哑巴呢。 反倒是那个高马尾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皱了皱眉,奇奇怪怪。 这里的人都很奇怪,没有人私自说话,我军训的时候也不允许聊天,但我们都会偷偷聊,但这里没有,都像没长嘴一样,一个都没有。 我倒是没什么,毕竟救了掉到井里的小孩又不是为了他爸妈的钱。 走走跑跑晃到八点,我们才被带到教室。 还是昨天晚上修身课的老头给我们上课,其实也没有老的很夸张,约莫有五十多岁,打人特别狠,和他比起来,学校的教导主任算个屁。 他在讲今天要背的篇目《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水平真是不及娘娘的万分之一。 我摸了摸眼角,差点儿哭出来,心里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想念的感觉,有点酸,有点涩。 体能训练上我的汗水浸透了衣服,我能确定一件事,昨天那个狗日的却是给我打烂了,蛰的生疼。 我偷偷看我哥,他身上肯定更严重。 晚饭后我刚上完厕所,正出来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很柔的声音,“喂。” 我回头,看见一个姑娘,是早上的短头发。 “有事?”我微微有些惊讶, “这里没监控,早上……谢谢你,这个给你。”她递过来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是创可贴。 “没事,我还以为你们这儿的人都不会说话呢。”我笑了笑, “你是新来的吧,”她叹了口气,脸上是说不清楚的神情,也许因为天色太暗了看不清楚。 “嗯。”我点头, “在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不管是教官还是其他学生,不说话是最好的。”她声音很低, “那我们现在……”我挑了挑眉,心说你现在跟我说话不害怕吗, “思灵在前面帮我把风。”她见我没说话,补了一句,“就是今天早上扎马尾辫的女生,她叫谢思灵。” “你是个好人,但是以后不要帮别人了,你刚来不知道,但肯定慢慢就明白了。”我看见她无奈地笑了笑, “记住,别相信这里的人,或许还能……”她顿了顿,没说完,转身就走了。 “对了,我叫周湲。”她走了两步又转身说, “陆修漫。”我说,“谢谢你。” 月光照在她脸上,像她的声音一样柔和,她勉qiáng笑了一下,其实挺好看的,但我心里却很不舒服。 周湲和谢思灵看着比我要小,但却和我见过的女孩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就我们jiāo谈的短短几分钟,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绝望,和她如影随形,像是已经渗进了骨缝。 这种感觉,很恐怖。 像是夜晚在bào风雨来临的海水中溺死前一秒突然听见海鸥的叫声。 第21章 接受治疗 花了好几天,我才知道眼睛帅哥的名字叫楚羲和,少白头叫陈郢。 每周五的晚上,修身课会取消,在礼堂进行一次学生集会,这次是我和我哥第一次参加。 要求屁股只能占椅子的三分之一,教官来回地走,手里的教鞭——就是被白布包着的的铁棍,呼呼作响。 但不是所有的教官都来开会,大概只有七八个,一直看我不慡的王教官也在里面。 大约静坐了有十分钟,礼堂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挺着的肚子连着白衬衫一起被勒在裤腰带里,嘴角上挑,可脸上的表情绝对不能称之为笑。 他就是芳菲书院的院长,宋弥章。 “各位晚上好。”他开口, “又过了一周,很高兴再见到大家。” 很快,我发现他的目光定在了我身上。 “听说来了新同学,来,上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和我哥被教官粗bào地拎了上去。 “你先来说说吧。”他指着我, 我皱了皱眉,“我叫陆修漫。” 我看向台下,大多数人可以说是没有表情。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他的语气听的人很不舒服, “我……”我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我好像还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我也很想像顾繁一样坦然,但是我……很懦弱。 宋弥章嘴角上扬,看向王教官,王教官会意,上台把手里的教鞭递给他。 我怎么觉得王教官眼里有种虔诚的感觉,像是在为什么神圣的东西服务一样,不仅是他,台下的所有教官都是这种表情。 不容我多想,教鞭很快落在了我身上。 本能的喊声被我挤碎在喉咙里,他力气大的惊人,这一鞭是我不能忍受的。 基本上没有缓冲的时间,第二鞭又抽了下来。 我拼命咬着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前闪了闪,我敢肯定,背后绝对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