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正见到紫服少女伫立于台阶处,手上收起的红伞还滴着冰水,显然刚忙碌了一圈回来。 永真收起伞,看到两个喝酒正欢的剑客,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火警之下,苇名城快要翻了天,城下町本来就保持戒备的平田众更是刀枪出鞘,紧张到极点,若非消息闭塞,此刻多半都跳出来造反了。 而这两个家伙...... 她先对着一心弯腰行礼,接着看向结弦:“你的事情做完了?” 做完?咋感觉像检查作业的老妈? 结弦愣了片刻,点头道:“罪恶已经在烈焰中化为灰烬,今后苇名国没有人再去研究那无用的不死之术。” “无用?行吧,将一切焚毁也是件好事,否则弦一郎大人会想尽办法继续的。”永真也赞同,像是很了解苇名国主的为人。 “呵,你说中关键点了,永真,不把地牢烧掉我还真不放心,估计一张纸片都会被弦一郎大人挖出来研究。” 永真吸了口气,像是事后总结般建议道:“但我觉得你可以采取温和一点的方式,将地牢烧掉的话,武士们会感到羞耻,并且会一直调查。” “你错了,运火油来的可不是我。”结弦瞥了一眼旁边似乎耳聋的老头,“有人撑腰,干脆就做到底了。” 两人不停说着,倒让旁边喝酒的一心很是尴尬,好在剑圣也是脸厚心黑之人,以酒壶遮脸,轻咳两声。 差不多就够了啊。 咳嗽的声音之后,果然少年少女停止了说话,也得为坑了孙子的苇名一心着想啊。 于是永真来到楼边,远远看到起伏不定的芦苇荡,主动报告道:“而我的事情也办完了,一心大人。” “不出我所料,弦一郎果真把御子又抢了回去,唔,御子的忍者也不过如此。”一心并无倾向的说着,以鬼刑部与巴为老师,哪怕学得几成本事也非一个忍者能敌。 他看向若有所思的结弦,仿佛在说:我已经给过机会了。 一个盔甲齐全还带着手下的武士去砍一个刚刚醒来的忍者,玛德,赢了也很屑好吧。 结弦没有还嘴,心头思索永真所说的话,好像一心这家伙还安排了其他任务。 ‘狼应该是佛雕师捡回去的,但是佛雕师为了压制心中怨恨根本不会走出破庙,除非......’ 有人去通知! 一心啊一心,你果然最为豪爽,也最为傲娇,说了只给一次机会的呢。 他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如果我想接应的话也很简单,派出一队平田众就可以。” “那你为何不去做?” “因为我不想苇名国一天之内失去两样重要的东西。” “哼,满口胡话。” 一心只当结弦在吹牛了,他又不是先知,哪知道暗道,还提前派人接应? 还真知道的结弦没有争辩,因为狼的手必须断,这样舍去某物才能获得某物,忍义手极其重要,也唯有他才能装上。 “所以忍者怎样?”他问道。 “失去一臂的忍者再没有威胁性,所以弦一郎大人不屑斩杀他。”永真像是旁观了整个过程,发现结弦甚为关切,又补充道:“况且城内着火,弦一郎大人就带着御子急匆匆离开了,而御子的忍者被捡了回去。” 一切顺着轨道发展,结弦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万一屑一郎这次来了兴致,把尸体带回去当实验素材就糟糕啦。 至此,龙胤之力才真正激活,现在需要担心的问题是只狼不要太冲动,害自己被咳死。 “走吧,酒也喝足,也该做事了。”结弦提起刀,向着少女颔首,“永真小姐,拜托你带路。” “嗯?这么快就走了?”一心还在那赏月,仿佛世事与自己无关。 “走了吧,忍者的重要性也不亚于我,不管的话会很糟糕。”结弦瞥了一眼这暗中安排好一切的糟老头,我信你才有鬼了! 永真再次行礼,刚弯腰却被结弦拉着就走,那凌乱的脚步声远去,一心站在二楼远远望着两个背影消失在芦苇荡中,轻皱眉头却很快松开。 哼,又不是练童子剑的,随他去吧,反正这世界上好像还没有人能够欺辱永真。 ‘而且,用这事把这个小鬼绑在苇名国也很不错。’ 念头一转,剑圣似乎又有了好主意。 .............................. 然而执行‘不死’救国路线的弦一郎还不知道,自家老爷子已孤注一掷,将死路与退路一起斩断,即使国灭也无愧本心, 这个国主大人正穿着全幅具足,手提长太刀站在芦苇荡中,任由清风吹起大氅,而身后还有一名寄鹰众,肩上正扛着御子。 那个‘不怎么样’的忍者已经被甩在身后,仅断一臂就已然昏迷,这等意志真是上不得台面啊; 弦一郎也懒得去管,葬身野狗之腹也是条符合他身份的归宿,仅仅是甩干剑刃上的血液,魏然叹道:“死心吧,御子,没有谁能干扰我救国的计划。” 清风徐来,收刀回鞘,颇有些高手做派。 平田九郎虽然不死,却也没啥战斗力,只好从寄鹰众背上努力抬起头来,对着月下武士说道:“但弦一郎卿,你的计划是错误的!不死之力只能带来灾厄,无论......” “你说的这些谁懂啊!”弦一郎直接打断,心想龙胤之力现在不过是备胎,真正的关键还是变若水。 由于一年之约关系到一心的支持,他已经加快了进度,很快就能有第一批能够作战的残次品。 “龙胤的御子啊,别忘了你也是平田家的少主,苇名国的存灭和你脱不了关系。”他深吸口气,能改变这少年的想法当然是最好。 “我就是为了苇名国才决定这么做!”九郎毫不示弱的盯了回去。 互相对视,互有觉悟,两人都是意志坚定之人,不怎么善于言谈的弦一郎摇摇头,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那你就回天守阁慢慢想吧,哼,直到想通为止。” 多说无益,得不到龙胤之力便让其他人也无法触及吧,武士再不想去管,还不如把全部心思放在变若水研究上。 狼的血液尚在地上流淌,宛若死去。而三人刚刚走了几步,芦苇下压,最前面的弦一郎忽然拔刀出鞘。 “谁!?”他低喝道,估计是那个绯村结弦前来抢人,这次非得把他脑袋砍下来不可。 “弦一郎大人,是我!” 没曾想芦苇荡里奔出个黑影,单膝下跪道:“苇名城着火了!” 这是个黑羽寄鹰众,弦一郎收起了刀,心头闪过不妙的感觉,语气也急促几分:“哪里着火?” “地牢!整个地牢已经被焚毁了!从尸体上发现,是有人强行攻入,然后放火焚烧!” 话音落下,寄鹰众抬起头,却见苇名弦一郎连退数步,身形也有些摇晃,还有些奇怪不就个废弃地牢,何必脸色大变。 他不可能去问地牢里的具体情况,更不可能派人去搜索,甚至也预感到那里一根毛都不会剩下。 抱着巨大希望的变若水研究化为乌有,偏偏还不能以此发怒,重重郁结闷在心里。 噗—— 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支持.\^完*本*神*站*\^.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