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长

伪兄妹|校园|he|番外不定时更   南港联高的毕业典礼在六月。   这天过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大洋彼岸难再聚齐。   作为这一年的毕业生代表,关于邹风,联高的传言一向很多。   比如父母,比如家世背景,又比如跟夏思树真正的关系。   有人见过两人共同出入颐和公馆,也有人见过两人暗地里接吻。   而夏思树在那个家里,长辈面前,一直称呼他为“哥哥”。   只是这人迟早要走,家里早就给他安排好了所有。   有人觉得惋惜,有人觉得解气。   而直到典礼结束,联高师生才听闻一则消息——   【邹风向校方申请了延迟一年。这一年在国内,读夏思树的学院。】   同时,夏思树的手机也响了两声,收到了两条短信:   “怎么办,有点舍不得你。”   “要不要玩一场游戏?”   阅读指南:   1.无血缘,无法律上关系。   2.双洁,文案废,微群像,男女主非完美人设,其余雷点不确定,考究党慎。   3.未成年无亲密行为。

作家 树延 分類 现代言情 | 41萬字 | 100章
夏风长 第38节
  邹风没回答这个问题,挑着打火机打了簇火出来,问:“为什么送我这个?”
  为什么送他这个。
  夏思树倚着墙壁,微扬着脸想了想,应该是她不太喜欢邹风漠然垂着眼玩打火机的样子。
  尤其是那个样式的塑料打火机,像是早晚要被抛下的廉价旧物。
  他和那个一块钱一个打火机凑在一起,常常给她一种二者命运相连的宿命感。
  明明自己都自顾不暇,她还是偶尔觉得邹风可怜。
  但明明他的倚仗不知道比自己多出多少倍,后路比自己多出多少条。
  她可怜才对。
  想到这儿,夏思树眼睫垂了垂,没再等他回,擦着他的手臂转过身,推开了面前的那扇门。
  人声鼎沸的热闹重新回归到耳畔。
  她在人群之中走到之前的沙发上坐下,胳膊搭在扶手边,撑着脸,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缓缓等着身体里的那点酒精代谢完。
  直到房间内有人在唱片机上播了张《富士山下》,粤语歌声缓缓流泻而出。
  ——谁能凭爱意任富士山私有。
  夏思树看见微信朋友圈那一栏,忽地出现了一个新内容提示的小红点。
  而头像是那张从未出现过的黑色日全食。
  邹风的朋友圈动态只设置了半年可见,只这半年的朋友圈也是空空如也。
  夏思树抿了下唇,指尖按住页面,缓慢下拉刷新。
  两秒后,空白的页面出现了一张图片动态。
  看着那张图,夏思树怔了怔。
  是她送的那只打火机。
  光影交错,银色的金属外壳,立在桌面冒着啤酒汽沫的酒瓶之间。
  配文只有两个字:喜欢。
  第29章 触碰
  半年空白的朋友圈就像是一汪湖面, 突然被掷进去了一颗鹅卵石。
  路过的,在旁观望的人,都能瞧见这一幕, 感受着它激荡起的那阵涟漪,似是而非,又弥足轻重。
  像一根羽毛,轻微搔着人心尖发痒。
  外头天色将暗,前厅的宾客逐渐散去,热闹的只余下年轻还不知疲惫的他们。
  周逾将碟片投影在巨大幕布上, 未开灯的房间光影五光十色,光华流转。
  夏思树窝在那张沙发上,胳膊环着膝,脚后跟搭在沙发边沿, 有点漫无目的地看着那部影片。
  之后觉得口渴,她把那瓶邹风之前开的那瓶粉色的酒,一杯杯倒出来, 连着喝得一干二净。
  “真挺像果汁。”她笑了笑,把空酒瓶拿起来,冲江诗晃了晃。
  江诗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抬手碰了碰她微红的脖颈, 烫烫的:“你别喝醉了。”
  “没事。”夏思树回。
  她撂下那个空酒瓶, 给自己倒了半杯凉茶, 才继续抬眼看向幕布。
  夜幕降临, 房间里的部分人已经走了。
  邱渡直到最后人都快散光了才过来, 逃难似的, 身上穿着外国语的校服。
  “干吗呢你。”周逾笑他:“这一身,跟从良了似的。”
  “我去你的。”邱渡把手里的包直接砸他身上, 笑着走过去,两人扑在沙发上一来一回的掐起来。
  “有点困。”江诗跟夏思树差不多的姿势,环着膝盖打了个哈欠,转过头问夏思树:“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她半小时前刚给家里发过消息,得八点半过来接她,连带着周逾一道顺路接回去,这会还不到八点,她有点坐不住,困得慌。
  “嗯。”夏思树也有些头昏脑涨,有点疲乏地伸了个懒腰,点头:“走吧。”
  两人从沙发上起身。
  绕过撒着包装纸、酒瓶盖一地狼藉的地面,往庭院的方向过去。
  夜色浓郁,白天停在老银杏下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开走了,路灯下降着微潮的露水。
  “这儿真够大的,老太太散步都用不着去公园了。”江诗站到造景池塘边,捋下手腕上的皮筋,把后脑勺的卷发挽了个低盘发。
  九月的夜晚已经有些舒适的凉意,直到发丝全部被捋上去,这才觉得浑身舒服清爽许多。
  夏思树站在她身边,戴着那顶鸭舌帽,还是白天的那副装扮。
  她右手旁的假山上放着装鱼食的盘子,平时邹鸢在公馆的时候喜欢在这块打发时间,夏思树看了眼,把它端过来,捏了些撒到面前的小池塘里。
  “池子不大,鱼还挺肥。”江诗也从盘子里抓了把鱼食,蹲下来,往游到岸边的几条观赏鱼四周投喂。
  白天一直有人过来定点喂食,两人没敢喂太多,担心把鱼撑死,于是把手里的那一小把撒完就撂下了盘子。
  这儿距离洋楼有点距离,江诗往后,倚在一块造景石上,无所事事地拿了根烟出来抽。
  夏思树手插着兜,看着她的动作,江诗脚尖点着地,裙子长度偏短,露着两条白皙的腿。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烟,江诗看她:“干吗,不会烟你也想试试吧?”
  大概也是喝多了,夏思树收回视线,扯了下唇,右手顺手从她半露在外面的陶瓷盒里抽出一根:“我会啊。”
  她摘下帽子,借了火,发丝垂在夜风中轻荡,直到吐了口淡烟,才继续道:“只是不抽。”
  “靠,绝了。”一系列的动作都被江诗收在眼底,她忍不住弯着腰乐,把夏思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玩这套是吧,反差?”
  江诗:“要这么搞,那马上我都想泡你了。”
  夏思树笑得花枝乱颤,脸颊微醺的薄红:“泡咯。”
  两人边聊着天边看脚底下的睡莲和观赏鱼,几分钟后,夏思树的那根烟的解决完,两人扔了烟头毁尸灭迹,才一块往回走。
  夜间有些降温,江诗搓着有些凉意的手臂,抬着眼往四处望了一圈:“我有些想上卫生间。”
  “嗯?”夏思树手插着兜,随着她视线看过去,自然地开口道:“这儿没,等下走到庭院连廊,那边侧面才——”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说话声戛然而止。
  夏思树脚步缓缓停了停。
  衣物摩擦的气流浮动,江诗垂着眼,脚步也随着她停了停。
  昏黄的路灯照着两人。
  夏思树低下眼,看着脚底的两人黑色倒影,又想起江诗傍晚在二楼的举动,几秒后缓缓呼出了口气。
  然而没等她想到说什么,江诗像是没在意她说的内容,没在意她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只语气平常地问了句:“庭院连廊?”
  夏思树目光看了她几秒,见她还是面上不知道的一副样子,只好点头,随后“嗯”了声。
  “那走吧。”江诗恍若未觉地揽过她肩膀,往回去的方向走:“刚才啤酒好像喝多了,肚子疼。”
  夏思树:“好。”
  两人各怀心思的往连廊方向过去,江诗进了卫生间,夏思树留在外面等她。
  这条连廊就靠着那座秋千,夏思树双手插兜地,就倚在转角的石柱上,站在第一次来公馆,邹鸢靠这儿打电话的位置。
  坦白地说,跟邹风是重组家庭的事情,夏思树不想被江诗知道。
  因为第一次在礼堂见到邹风的那天,江诗就用旁观者的身份给她说了这段关系。小三、婚内出轨、家庭破裂,连着邹风也受到些波及影响。
  即便中间的传言再怎么添油加醋,也总有那么些部分是真的。
  夏思树试着在这段传言关系中,找出那么些好的部分,把它冠上这部分是“真”的假设,但她找不到,找不到一点听上去是好的部分。
  江诗问她是不是挺膈应的。
  当然膈应。
  可她就是那个妹妹。
  前方“咔嚓”一声,直到门被拉开,江诗从卫生间内出来,拽了张纸巾,擦着手上的水滴。
  夜深露重,凉意丝丝缕缕紧贴着皮肤。
  夏思树被开门声扰乱,思绪渐渐回笼,目光从脚尖抬起,落在江诗身上。
  “不走吗?”江诗站在那,朝她笑笑,把手中的纸团扔进一旁垃圾篓。
  几秒后,夏思树抿了下唇,指甲掐着手心,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知道?”
  “傍晚的时候,你拦着周逾,不让他看见那个名字。”
  “......”
  “知道什么?”江诗声音轻。
  夏思树睫毛动了下:“我和邹风。”
  “……”
  沉默了几秒。
  夜风拂着四处的植物窸窣作响,江诗吐出一口气,这才“嗯”了声:“知道。上次棒球赛,佟茜朗在器材室问你是不是在一起了,你说反正没血缘关系。”
  江诗垂眼笑了下,无所谓道:“虽然话模棱两可,也没什么事实,但正常的关系也用不着提及血缘关系。”
  夏思树“嗯”了声,语气稀松平常:“就这个?”
  “也有其他的。”江诗低眼,鞋尖踢了踢地面的一片落叶:“每天都跟你在一起,有些奇怪的地方多少都能感觉到。但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也不问。只是今天,跟周逾在二楼房间看见了那本习题册,觉得眼熟,咱俩天天坐一起,就算是习题册都长一样也能分辨得出来,你转学转的突然,邹风的继妹又恰好也读高中,所以几乎一瞬间就确定下来了。”
  夏思树点头:“那你是怎么想的?”
  她抿唇,微叹了下气,问:“膈应吗?”
  江诗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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