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昨天下班我師傅讓你們把剩菜帶回去，這是一件好事，結果我們的馬副主任，這個小人，轉頭就去了廠長辦公室告狀，你們說，我能放過這個小人嗎？” 馬華怒聲道。 這句話一出，眾人頓時明白了，紛紛指責老馬。 “老馬，你當主任不讓我們帶剩菜，寧願喂豬也就算了，何主任心疼我們，讓我帶回去，這種事你也要告狀？” “你真不是個東西，馬華澆你一碗面都算便宜你的！” “呸，禽獸不如的東西！” 群情激奮，千夫所指，如果說目光能殺人，這個時候，老馬恐怕要千瘡百孔。 “我你們” 老馬的臉都漲紅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差點氣暈過去。 但為了保住副主任的位置，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與羞愧，看向何雨柱，眼裡滿是乞求。 “傻柱，不，何主任，求求您了，幫幫忙吧，您幫我跟廠長說一句，千萬別讓我變成普通員工。” 他哀求道。 何雨柱坐在人群中，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老馬。 他早就說了，老馬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不過廠長把老馬一擼到底，是他也沒想到的。 但他可不會同情這種小人。 “好啊，半天你狗日的是被擼了啊，真是好啊，活該！我呸！” 馬華大笑道。 其余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老馬臉色蒼白，仍然乞求的看著何雨柱，希望他能說句話。 “老馬，送你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何雨柱淡淡道。 聽到他這句話，老馬最後一絲希望也磨滅了，他心如死灰，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 “呸！” 他所到之處，都有人向他吐口水。 因為他告狀這件事，不止惹怒了何雨柱，還觸犯了大夥的利益。 何雨柱看著老馬落寞的背影，心裡沒有任何同情，這一切都是是老馬自找苦吃。 沒了老馬，廚房徹底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何主任，這個老馬，真不是東西，虧您還維護他，他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圖報。” 幫廚小高憤憤不平的說道。 昨天他就說了一句老馬，讓何雨柱罰他不能帶飯，他現在心裡還有怨氣。 這怨氣，是他針對老馬的。 “就是，小高說的對，老馬就是個白眼狼，何主任，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有人跟著說道。 何雨柱倒沒有生氣，老馬已經受到應有的懲戒，他跟著生什麽氣。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老馬太不要臉了，和四合院那群禽獸都有一拚了。 告了他的狀，還讓他幫著去求情，簡直禽獸不如。 “好了，別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整天的好心情，大夥趕緊乾活吧。” 他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好嘞。” 眾人齊聲應答。 因為沒有貴賓需要招待，又不是飯點，也沒有多少人吃飯，所以不需要何雨柱親自下廚。 但他也沒有像之前老馬那樣，辦公室裡一坐，盡想齷齪事，而是一反常態，在各個廚師身邊穿梭，指導他們廚藝。 整個食堂裡，只有他有八級炊事員的資格證，是紅星軋鋼廠食堂的鎮宅之寶。 所以他有這個資格教導別人。 “馬華，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在油三四成熱的時候，就可以放肉了，這樣炒出來的菜，才能口感鮮嫩。” “還有你，老劉，川菜特點是突出麻、辣、香、鮮、油大、味厚，重用三椒，懂了嗎？” 他每路過一個廚師，那個廚師就算沒做錯什麽，身體都會哆嗦一下。 不過，害怕歸害怕，他們的心裡更加尊敬何雨柱，可沒有哪個廚師會這麽用心的教導別人。 一直到中午，廚房漸漸開始忙碌起來，連何雨柱都親自上陣。 一鍋又一鍋的美味佳肴出鍋，大白饅頭一蒸就是一籠，熱氣騰騰。 “何主任，今天您來給大夥打飯？” 老劉走到何雨柱身前，笑著問道。 每個食堂主任，都會經歷這麽一遭，一來是在大夥面前露個臉，二來，就是豎立威信和好感，三是讓領導看見。 這個年代，領導都沒有太大的架子，講究和工人同吃飯，共艱苦，每天食堂都有領導來。 所以老劉才會刻意提醒何雨柱。 何雨柱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他來到打飯的窗戶前，手裡拿著杓子，臉上帶著笑容。 “喲，何主任親自出手啊這是，那我必須來何主任這裡打飯。” 一個工人認出了何雨柱，起哄道。 頓時所有人都跟著過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大夥可別捧殺了我，我就一做飯的，每天讓大夥吃開心了，我就高興了。” 何雨柱笑著回應道，絲毫沒有因為當上食堂主任就擺官架子。 這讓旁邊廚房的人更加尊敬了，都當了食堂主任，還這麽和氣，簡直不像是之前的傻柱了。 當初，老馬剛當上主任那會，第一次在窗口打菜，那倆鼻孔眼子就差往頭頂放了，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誰看了都來氣。 不止是他們服氣，來打飯的工人們眼裡也閃過一抹尊敬。 “何主任，來倆饅頭，再來個西紅柿炒雞蛋，還有西藍花。” 領頭的工人把手裡的粗瓷碗遞了出去，心裡默默念道：“手別抖，千萬別抖。” 在大食堂吃飯，都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廚師手一抖，菜立馬少一半。 有經驗的廚師，甚至能把握到把葷菜抖出去，一杓菜，裡面全是素的。 抖杓起初是為了公平，盡量讓每一個人都能打到滿意的分量。 可有的人壞了心眼，看誰不順眼，或者為了貪那點小錢，就惡心人。 何雨柱看出了眼前工人的心思，微微一笑，舀了一杓西紅柿炒雞蛋，不多不少，剛好是一份的量。 他做了真的多年飯，手臂的力量控制的非常精確，一杓下去，剛好一份，根本不用靠抖杓來計算分量。 這一切都是公家的財產，他沒有省下來的心思，省這一點，對他也沒什麽用，他又不貪那點錢，還不如讓工人吃飽，落個好名聲。 一杓西紅柿炒雞蛋，裡面雞蛋均勻，還有一杓西藍花，旁邊的幫廚遞過來兩個白饅頭，放進工人的碗裡。 滿滿當當，剛好一瓷碗。 “這……”工人愣住了，吃了這麽多年大鍋飯，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不抖杓的廚師。 不由眼裡閃過一抹感激，豎起了大拇指，感激道：“何主任您這手藝，真是沒得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