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后娘

第27回 誓言
第二十七回誓言
 兩人幾乎一夜沒睡。(小說手打小說)天快亮的時候,費嬌嬌終於撐不住了,倒頭睡去。
 熬夜,對於燕長卿來說,無所謂的,就是兩三天不睡,他也能熬得住,但是現在,他希望自己能夠真正的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天知道有個令他心動的女人躺在身邊,會是怎樣的煎熬。
 後來,他乾脆穿上衣服起床了。
 冬天的襄州城,十天有九天下霧,濃濃的霧氣讓人覺得有種窒息的感覺,在院子裡練了一會兒拳,臉上的汗水,霧水,已經分不清了。
 突然,燕長卿聽到有人跳進院子的聲音,驚駭之余,趕緊屏住呼吸。慢慢的向房門的方向移動,盡量不驚動對方。
 “行了,別藏了,是我。”
 燕長卿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慕容天楓,霧太大,就算是面對面站著,也不見得認得出對方,這個時候回來,他去哪兒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廳堂。
 “慕容天楓,你去哪兒了?”
 慕容天楓知道他是起了疑心,沒好氣的回道:“去哪兒了,問問你的娘子不就知道了嗎?”
 燕長卿一怔,瞬即反映過來,有可能是費嬌嬌請他去查什麽東西?
 慕容天楓把東西放在了桌上,伸個懶腰,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一夜,太折騰人了,他要好好補一覺。
 燕長卿明白,江湖人都有一個怪脾氣,見他愛理不理,也不在意,拿起桌上的東西,還未靠近,一股強烈的刺鼻的氣味。幾乎令他作嘔。
 “這是什麽?”
 想喚醒費嬌嬌去問問,又一想她剛睡著,還是算了,只是這個東西太惡心了,所以他拿起來以後扔到了後院的柴房。
 洗了很多遍手,那個氣味依然能留在手上,燕長卿不解,慕容天楓忙碌了一個晚上,就是為了這個東西嗎?
 三個孩子各自穿上衣服起床,慕容天楓和費嬌嬌都在沉睡。
 他們起床以後要洗漱,沒有熱水不成。
 長錦說道:“大哥,你去燒水。”
 燕長卿一怔,讓他去燒水,這個小子,竟然支使他去燒水。
 幸好昨天學會了,不然他還真是出糗了,他在長錦面前,向來是無所不能的英雄形象。
 怕三個孩子鬧影響費嬌嬌睡眠,燕長卿帶著三個孩子進了廚房。
 三個孩子幫他抱了木柴進來,他已經往鍋裡添了水。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吭聲的初晴有些怯怯的小聲說道“爹爹,你沒有刷鍋。鍋裡全是鐵鏽,那水沒法用。”
 長錦鄙視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幸好嫂嫂不在,否則……
 初晴拿了布,站在灶台邊,有些吃力的洗著鍋。
 等到這鍋水燒開,燕長卿的臉上,已經是黑灰一片,三個人看著他,想笑又不敢笑,最後長錦實在忍不住,跑出廚房,結結實實的大笑了一場。
 費嬌嬌就是被長錦的笑聲吵醒的,睜開眼,才發現旁邊已經沒人了。
 外面還是灰蒙蒙的,應該是在下霧,孩子們還沒有吃早飯,她得起床了,現在,她已經喪失了睡懶覺的資格,果然娘親二字重如山。
 穿好衣服,剛剛拎起一隻靴子,就看到燕長卿黑著面走進來,手上端了一大盆熱水。
 費嬌嬌終於明白長錦為何發笑了,現在的燕長錦,還真是具有喜劇效果。
 忍著笑穿好靴子,費嬌嬌說道:“你們先讓爹爹洗臉吧。”
 初陽這才想起,爹爹臉上的胡子不見了。
 “爹爹,您的胡子呢?”
 費嬌嬌笑道:“伊斯。你爹爹昨天燒火的時候,不小心把胡子全都燒掉了,昨晚吃飯的時候,你沒有發現嗎?”
 初陽想了想,懵了,他真的沒有注意,爹爹原來這麽笨啊,燒個火也能把胡子燒掉,又有些心疼,仰著小臉問道:“爹爹,胡子燒了疼不疼?”
 燕長卿被他的話噎住,不知如何回答,恨恨的瞪了一眼費嬌嬌,借洗臉逃避了詢問。
 費嬌嬌笑得愈加歡暢,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毫無壓力的開懷一笑了。
 燕長卿洗了臉,又手忙腳亂的倒了水,幫他們準備水。
 此時,燕長卿的心境已經發生變化,對費嬌嬌,產生了深深的愧疚感。
 這些事情,瑣碎,勞累,看似沒什麽。其實很累人,尤其是初晴初陽,他們現在還不到四歲,很多事情,還不能跟他們講大道理,對於一個十五歲的大孩子來說,帶著三個孩子,的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怪不得這次看到她變瘦了。
 也許這樣的日子還要堅持兩三年,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補償她。
 費嬌嬌當然不知道燕長卿在想什麽,洗漱過後。給初陽,初晴和長錦梳好頭髮,便到廚房去準備早飯。
 早餐很簡單,熬粥,煮雞蛋,熱一下饅頭,然後切一盤鹹菜,就算做得了。
 早餐端上桌,還不見慕容天楓起床,費嬌嬌讓長錦去喚他。
 不一會兒,長錦回來,言道慕容天楓累了,再睡一會兒,讓他們先吃。
 費嬌嬌有些納悶,他昨晚幹什麽去了,怎麽會累了?燕長卿的突然襲擊,讓她忘記了自己交代給慕容天楓的任務。
 燕長卿笑道:“他早上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帶來一個黑乎乎的圓餅子,臭味直嗆人鼻子,聞都聞不了,真不知你要那東西做什麽?”
 費嬌嬌一呆,筷子掉到了桌上,眼底明顯的恐懼,嚇了燕長卿一跳,不顧幾個孩子在場,握住她的手問道:“嬌嬌,你怎麽了?”
 費嬌嬌反應過來,抽回手,現在不是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還是先讓孩子們吃飯吧,不要嚇壞了他們。
 這頓飯,費嬌嬌吃得心不在焉,一碗粥喝完,就已經沒了胃口。
 孩子們吃過飯,讓他們全都去了書房看書練字,費嬌嬌和燕長卿收拾桌子。
 費嬌嬌這才問道,“那東西在哪兒?”
 燕長卿帶著費嬌嬌進了柴房。柴房的味道,徹底證實了費嬌嬌的判斷是正確的。
 有了前車之鑒,絕對不可以讓這種事件再次重演。
 費嬌嬌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跟燕長卿解釋這件事情,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個東西,叫做鴉片,鴉片是從是一種一年生草本植物―罌粟未成熟蒴果經割傷果皮後,滲出之白色乳汁乾燥凝固而得,鴉片分為生鴉片和熟鴉片。
 這個東西,原本是好東西,可以治療頭痛、目眩、耳聾、癲癇、中風、弱視、支氣管炎、氣喘、咳嗽、咯血、腹痛、黃疸、脾硬化、腎結石、泌尿疾病、發燒、浮腫、麻風病、月經不調、憂鬱症、抗毒以及毒蟲叮咬等等疾病。
 但是,這個東西除了可以作為藥品,還有一種致命的誘惑,把生鴉片用鍋在文火上熬成可以用煙簽挑起來的膏狀物,即熟鴉片,再通過煙槍吸進呼吸道。吸食之後,就會讓人產生幻覺,現實生活中得不到的東西,實現不了的理想,就會在幻覺中得到滿足。久服,就會讓人產生依賴感,此生,再難戒掉。而這個人,也從此廢掉了。
 我讓慕容天楓偷來這東西,就是想證實自己的判斷,這個東西,放在藥房,是好藥,但是大批量的進入市場,勢必會毀掉一個國家。
 賣東西的人,是兩個盎格魯人,他們是比越國人還具有狼性的民族,他們帶來的這東西,其目的有可能不是為了賺錢,我們不得不防。”
 “那麽,嬌嬌,你告訴我,你怎麽會認得這東西,而且知道的如此詳盡,如果是我們三國都沒有的東西,那書上一定沒有記載,是不是?”
 費嬌嬌怔住,她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或者說,她完全忽略了這個問題的存在,自從聽到兩個盎格魯人的問話,她心裡那根弦就一直緊繃著,想的都是如何應對兩個盎格魯人。
 “嬌嬌,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時候你只有一歲,可是眼睛裡閃爍的狡猾,連我也自愧弗如,後來,你的每一次出人意表,都讓我看到了,於是我就想,你的與眾不同,到底是何原因呢?”
 頓了頓,他伸手抬起費嬌嬌的下巴,笑道:“這次的事情,更讓我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告訴我,你是不是神女下凡?”
 費嬌嬌發出一聲驚呼,神女下凡,虧他想得出,不過這個借口,比自己擁有前世的記憶,好太多了。
 “如果我說不是呢?”不管是前世的記憶,還是神女下凡,都是非人類,或許不為世人所接受,最好的方法,還是堅決不承認。
 “燕長卿,你這個人想象力真是豐富,這些事情,我都是從書上看到的,信不信由你。”
 “那好,你告訴我,是哪本書,把這些事情敘述得如此詳細,盎格魯人應該是不會講我們楚國話的,你又是怎麽聽懂他們的談話的呢?嬌嬌,就算是你告訴我實話,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我燕長卿在此發誓,絕不會向第三個人吐露半個字,如果違背了誓言,天誅地滅。”
 這就是說, 燕長卿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不相信費嬌嬌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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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明:不佔章節字數
 1.在公元前139年張騫出使西域時,鴉片就傳到了中國。三國時名醫華佗就使用和鴉片作為麻醉劑;在唐乾封二年(公元667年),就有鴉片進口的記錄,唐代阿拉伯鴉片被稱為”阿芙蓉“;公元973年北宋印行的《開寶本草》中,鴉片定名為罌粟粟,這後一個“粟”當蒴果解。
 一百至二百年前的中國清政府無法禁止鴉片、亦無法限制鴉片使用,而西方國家大力傾銷到中國鴉片,逆轉西方世界對中貿易逆差(而後中國自行生產鴉片),這些鴉片讓許多中國人成為“東亞病夫”。
 我對鴉片戰爭的痛恨,更甚於日本,所以,我把自己的情緒帶入了文字中。
 2.今天出去一趟,風吹著了,頭疼欲裂,堅持寫,如果不行,可能要發一張重文,早晨更換,食言了,請親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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