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此爱

一代权阉如何抉择最终感情归属?风流皇帝牡丹花下死     背后的隐情?慈禧太后在十月怀胎的亲儿与同生共死的干儿之间会如何抉择,同治的“无能”背负著怎样的政治目的?谜团代替不了真相……情爱的温软注定要融化紫禁城铜墙铁壁下躲藏的千年寒冰

第27章 “嚣张的”穆什尔
  第二日早,安德海便讓載淳換上一套小丫頭的宮殿,試試看效果,一邊替皇上換衣服,安德海一邊交待長春宮的掌事女官,“好姑娘們,娘娘這幾日便出宮了,這段日子咱們得好好護著皇上,你們空了多下北五去瞧瞧,李佳,尤其是你,這一月的功夫皇上若是平安無事開開心心娘娘便恩準你二十五出宮,還賜你嫁妝,若有什麽閃失,那我可不好說嘍。”  “嫁妝?娘娘還給奴才備了嫁妝?”李佳興奮極了,這日子可真是好事連連,家中阿瑪額娘托人遞了消息,說給了李佳定了門好親事,弟弟又剛得了個小子,家裡延續香火有望了,李佳抱著載淳使勁兒搖,“活祖宗,李佳姑姑這一輩子的幸福全靠你了,你就一個月,一定要乖乖兒的喏。”
  載淳伸了伸懶腰,“那姑姑可得答應朕,你得經常來瞧朕,萬一有什麽搞不清狀況地欺負朕怎麽辦?若是真還了手,她們誰扛得住呐?”
  “來,來,咱們拉鉤。姑姑,一空了就瞧瞧你去,可好?”
  “恩,那朕就放心了,小安子,咱們是不是現在得去內務府報道呐?”
  “是,皇上,您頭髻還沒做呢,咱們等等劉哥兒,估摸著在給娘娘配頭飾呐。”
  “額娘哪日不消磨幾個時辰弄頭髮作臉兒,朕最不愛等人了!小安子,你給朕隨便綁個!”載淳拉了安德海給他梳丫頭髻。
  “呵呵唉……您逗奴才,奴才八歲就進宮了,再說,奴才一太監,哪裡會梳髻呐……”
  “李佳姑姑該會罷?朕又不要求什麽好不好看,走的出去,結實就行呐!”
  “皇上,不是安哥兒不給皇上梳,男子發量只有女子一半,劉哥兒可能有辦法,安哥兒他哪裡會呐,姑姑給你梳可好,咱們就取些發片梳個圓髻,簡單乾淨可好?”李佳取了一個發片,用小卡子別在發際之處,將載淳的真假頭髮纏在一起編結實盤了一個圓髻,“皇上帶一支頭正罷,就看不出假發了。”
  “行,聽姑姑的,可朕洗澡洗頭怎麽辦呐?”
  “皇上,那真的得等安哥兒了。”李佳將頭正插在圓髻正中,“小安子,那你也得經常去北五。”
  “那是自然,照顧皇上是奴才天職。”
  “呲~你是去看你的情妹妹罷!”翠拉見著安德海那樂滋滋的樣子,心裡吃味兒極了。
  “小安子,你還有情妹妹?!”載淳故作吃驚地望著安德海。
  安德海拚命擺手,“不不不,皇上,沒有的事!是奴才同族小妹!”
  其實皇上明明知道,安德海壓根沒有什麽“同族小妹”,“朕可不管你是同族還是異族,你可得給朕把後門兒關好,不然在北五鬧出什麽么蛾子,李佳姑姑的幸福可就毀在你手上了。”
  李佳使勁捶了安德海兩下,“皇上交代的聽清沒!”
  安德海苦笑了笑,“是是是,唉!皇上,咱們現在出發?”
  “別再這麽喊了,叫朕穆什爾!”載淳“改頭換面”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內務府,安德海一改往日卑躬屈膝的模樣挺直了身板,遞了份名單給敬事房掌領太監,“到時按這份名單兒排,甭管歪瓜兒還是裂棗兒,與這穆什爾一齊放在前排,周正漂亮的放後頭。”
  “喳。奴才明白。”掌領太監覺得這穆什爾忒眼熟了,卻真想不起誰家的寶貝丫頭長這麽高的個子。
  穆什爾進了內務府,與那氏,白氏,董佳氏,烏佳氏,費莫氏暫住在一間屋子裡,幾個姑娘在同一間屋子裡,
到了吃飯的時辰,穆什爾呆了幾日,沒有機會洗澡,身上難受的很,她也擦不夠自己的背後,其他幾個姑娘還可以互相擦洗後背。趁著這幾個姑娘吃飯的時辰,穆什爾偷溜到內務府廣儲司處,迅速翻看了一下禦茶膳房下屬珍饈處的帳目,雞蛋五兩一個,時令蔬菜三十兩銀子一十斤,一隻母雞二十兩白銀,時令蔬菜包括春夏毛白菜,空心菜,土豆,黃瓜,冬瓜,絲瓜,豆角,毛豆,基本上都是三十兩一市斤,冬日裡蓮藕,胡蘿卜,白蘿卜,菜苔,大白菜,南瓜,紅薯,海帶,這些蔬菜都是三十兩至四十兩之間,整豬一匹報價三千六百兩白銀,整鴨十兩,乳鴿二百兩白銀一隻,鮮蝦五十兩一市斤,活鱉三百兩一隻,雲火腿四十兩一市斤,鴿胗三十八兩一市斤,錦雞三百四十兩一隻(僅留選胸脯肉)。飛龍(榛雞)二百六十兩一隻(僅留選胸脯肉),冬菇八十兩一市斤,冬筍十六兩一市斤,黑木耳七十六兩一市斤,東北采捕特產送大鹿六十隻,獐子一百隻,麅子兩百隻,熊掌六十對,鹿筋六十斤,駝掌一百對,另有干貝(瑤柱),魚翅,鮑魚,遼參(海參),花膠,魚唇,裙邊各一百斤,分別單價為一百八十兩每斛,五千兩每半斤,三千九百六十三兩每層盒,一千六百九十一兩每層盒,一千一百兩每市斤,一百七十兩每隻/(唇)九百兩每半斤,燕窩三千兩每斤,年用四十斤,鮮魚共計二百九十六條,(四季不同),黃骨魚八十條,草魚七十二條,黑魚三十二條,鱖魚六十條,鰣魚四十一條,鯽魚十一條,每種魚重量單價不盡相同,河鮮每季用銀大致七萬九千一百兩。海魚共計一百九十條,有帶魚,鱸魚,黃魚,用銀六萬一千兩白銀,糧食宮中上下每年用糧新粳米三萬六千九十六市斤,陳粳米四十萬九千市斤,白面二十萬九千市斤,這一項合計共銀便到六十一萬兩白銀,皇室的開支僅飲食一項支出便高達每年三百二十六萬九千兩白銀,且穆什爾幾乎沒吃飽過肚子,額娘再能吃,一年三十萬兩也足夠了,皇上自己吃的更是少的可憐,看一看內務府的帳,穆什爾憋了一肚子的氣,她陰著臉回到自己的房間,珍饈處的帳目一百多萬兩就已經是往年極限了。道光爺最節儉的時候,一年皇宮開支是四十萬兩左右,穆什爾回到屋子一言不發,看著桌上的殘羹冷炙,便責問起了同屋的姊妹:“我一口沒吃呐!你好歹留兩口呀!扒拉成這樣,還讓人怎麽吃啊!”  那氏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你認為你是誰呐,你以為你是誰呐,吃飯還要大家等你,你不洗澡不洗頭地就跟姊妹們睡一起,咱們看安大總管面兒上夠忍你了!”
  “你說什麽?誰?安德海?你丫的別惹我啊!你誰家的丫頭!還安大總管,你!……”穆什爾剛準備發脾氣打人,想到額娘的交待又老實了下來,如今他是穆什爾,什麽特權也沒有,誰知這那氏將剩菜剩飯全扒進她的碗裡。
  “你愛吃不吃!”
  穆什爾的小脾氣終究是憋不住了,一把揪住那氏的辮子,將她的腦袋摁進飯碗裡,“吃!你能把這碗飯吃下去,我把洗澡水讓給你!”
  那氏使勁掙扎,“你自己回晚了!你想吃新鮮的你早些回呐!咱們都是包衣,憑什麽等你!”
  另外幾個姑娘見那氏被摁得一臉的油湯油飯,紛紛上前勸穆什爾,“好了,穆姐姐,咱們錯了,從明日起,咱們給你留好了再吃,都一屋兒的,打得這般狼狽叫管事曉得多不好。”
  穆什爾漸松開了手,那氏突然扯了嗓死命的哭,“我在家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這麽…欺負我!…哇哇…哇…我雖偏房所生……但我阿瑪…好歹是內…務府慶豐司…本府郎中…誰敢…這樣…欺侮…我!”那氏又哭又喊地驚動了內務府掌事太監,掌事太監進屋子一看,姑娘一個一臉的油湯油飯,哭得梨花帶雨,一個壓根不在乎的斜倪著他,他也不知如何處置此事,急忙跑去長春宮找安大總管。
  安德海一聽急忙跑了過來,把穆什爾悄悄拉到院子裡求她,“小祖宗,明日就回長春宮了,奴才給你派個溫順秀氣的好麽?這姑娘您忍忍可好?”
  “憑什麽!忍她?笑話!她老子是你上司是罷?你別怕!回去首先摘了她老子頂戴花翎!哼!”穆什爾辮子一甩回了屋子。
  安德海又急忙把那氏叫到院子裡,“好姑娘!你阿瑪的仕途如今可攥你手裡!你惹那小祖宗做什麽,你甭管她什麽來頭,總之記住,別惹她!”
  那氏一邊哭一邊抹臉上的油湯和飯粒兒,“憑什麽呀!她打了我,我還得跟她賠不是不成!”
  “日後,你想跟她賠不是還不知有無那福氣!”安德海看著那氏又倔又不聽教也懶得與她多說,那氏瞧安公公不像玩笑,心裡害怕真給阿瑪惹了麻煩,她一臉委屈地回到屋子裡。
  “穆什爾,對不起!”然後自己胡亂脫下浸滿油漬的衣服便睡了,穆什爾伸了個懶腰,翹起二郎腿拿出西遊記便讀了起來。
  “宮女兒不許識字的!”董佳氏吃驚地指著穆什爾,“曉得明兒個選不選得中!作什麽大驚小怪的!”
  “唉!你!把衣服穿上行不行啊!”穆什爾用腳踹了踹那氏,她不自覺地羞紅了臉,忙用被子蓋住腰腿,看著個大姑娘衣冠不整得睡在自己身邊,穆什爾不自在極了,“穿什麽啊!我一身的油衣服還怎麽穿!”
  穆什爾不自在地轉過身去,其他姐妹也覺得穆什爾太過份了,穆什爾又無法解釋,幾個姑娘紛紛指責起了穆什爾,“我們都道歉了,你何必還這樣呢。”
  “我怎麽了我?你們幾個合起來針對我!欺負我!故意把熱洗澡水都用完!吃飯把冷的不好吃的都剩給我!睡覺搶我被子!我是安德海走後門兒送進來的又怎樣!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呐!”
  “誰故意欺你啦?!洗澡熱水分時辰供應,你每日到處野,還等誰打好水伺候你不成?”
  費莫氏也與穆什爾吵了起了,“你以為你是皇上啊?憑什麽什麽都要這個那個都遷就你的習慣?”
  “老…”穆什爾差一點就露了餡,“老人們都說要互相友愛!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是事實又如何,與欺負又有何乾?你回晚了熱水沒有上了哪裡能怪我們?吃飯吃到後頭剩下的自然又冷又餿,睡覺大家睡在通鋪兒上,你身上那麽臭,誰願和你蓋一床!”烏佳氏年長一些,幾句話說得穆什爾無言以對。
  可穆什爾心中直竄的小火苗室連當朝太傅的大道理都壓不下去的,何況這小小的烏佳,“你也承認是事實?我新來的,安德海給我開了後門,要求眾人優待於我,衣食住行都與我行方便,你們這幾個臭女人心眼比針鼻還小!最熱一鍋爐熱水是開水房專門給我燒的!你們趁我沒有回來把熱水全部拿去擦桌子擦門窗!吃飯時把我碗盤中肉菜夾走把剩下的肥肉和啃過的骨頭再扔回我的盤子!我見過女人嫉妒,還沒見過這麽個嫉妒法兒的!我吃我的,洗我的,睡我的,本應該不礙你幾個事兒罷?我忍氣吞聲只因答應額娘,這種德性若真與你幾個算總帳!就算是你們阿瑪也吃不了兜著走!”
  屋裡幾個姑娘面面相覷,“你神什麽神!安德海親自送你進來了不起啊!咱們幾個的阿瑪誰不比他職位高些,庶出怎麽了?咱們姐妹同心,誰敢欺咱們!你剛來的這些苦頭都吃不了,呵,嫡夫人生的罷,嬌習慣了,在你家中隨你怎麽橫行霸道,在咱們這兒一畝三分地,要麽守規矩, 要麽認錯求饒!”
  “認錯?我有什麽錯要認錯?!”穆什爾怎麽也憋不住自個兒脾氣,一巴掌打到費莫氏耳頸處,費莫氏捂住挨打的地方,穆什爾的手可真重,打得她火辣辣的疼,她惱怒地撥下扁方,秀發全部披落了下來。
  “穆!—什!—爾!—!你這欠揍的小賤人!”她用本身頭上帶的檀木扁方沒章沒法地亂打了起來,穆什爾可不會白挨著,她連忙往屋子外頭跑。
  安德海每日長春宮差事兒落地要來內務府瞧瞧小皇帝的情況,一進院子,費莫氏一扁方拍得安德海‘哎呦’一聲叫喚,安德海一反應過來便抓住費莫氏胳膊,“發什麽瘋在!讓老公攆了不成?!”
  費莫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哇…哇…穆什爾她打我!!!臉都給打腫了,明兒個還要去長春宮拜西主子,這樣可如何是好呐!”
  穆什爾瞥了安德海與費莫氏一眼,“哼,不腫也隻那樣。”便自顧兒地搖著辮子尾巴回了屋。
  安德海扶起費莫氏便問她,“作什麽打架?那丫頭沒告訴你們麽,不要招惹穆什爾!”
  “她誰啊她!還什麽都要讓她?!一點兒不稱心如意就打人!”
  “她打你我沒瞧見,我隻瞧見你拿著扁方滿院子攆著她打!”
  “安公公!!我這臉腫成這樣難道您沒看見?!”安德海撥過費莫氏的臉瞧了瞧。
  “其實不太明顯,睡一晚肯定就好了,丫頭,我再說一次,不要招惹穆什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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