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顏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皇后的寢宮,沒有看到楚浩燁眼中閃過的那抹心痛之色。皇上身邊的兩個小太監奉命遠遠的跟著她,以便不時的回去稟告林夕顏的進程。 林夕顏挺直身板向前走著,待走到第一個岔路口,她才想起自己是個路癡,不由得咬牙切齒的在心裡咒罵著楚浩燁。 她想著,自古帝王都是面南背北,那皇宮的大門應該是在南邊吧?她仰起頭看著太陽,大致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朝著一個自認為是南的方向走去。 林夕顏又一次繞過一條長廊時,她才暗暗覺得不妙,好像這條長廊她已經路過兩次了!她添了添乾燥的嘴唇,搓了搓有些凍僵的雙手,嘴裡嘟囔著:“誰說看太陽能辨別方向的?騙人!”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的心裡越來越焦躁起來,真想一屁股坐下,再也不走了! 皇后寢宮,負責監督的小太監中的一個不時的回報著林夕顏的情況。 一刻鍾後。 “啟稟皇上,昊王妃走到藕花宮了。”皇后顰了顰眉,不知皇上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一個時辰的時間,即便是個嬌小姐,也完全可以從她的寢宮走到宮門了。 兩刻鍾後。 “啟稟皇上,昊王妃走到向洛雨宮了。”芳華公主有些高興,即便不能達到目的,能讓那個討厭的人丟了王妃之位也是好的,到時她就可以任意的凌辱她了,哼,看她還傲不傲的起來。 半個時辰後。 “啟稟皇上,昊王妃又、又回到藕花宮了。”在場的人除了楚浩燁面無表情,其他人都有些不解:這林夕顏是在搞什麽鬼? 距一個時辰只剩下一刻鍾了。 “啟、啟稟皇上,昊王妃她,她又回到皇后娘娘的寢宮之外了!” 林夕顏走得口乾舌燥,本就不耐寒的身體現在更是凍的僵直,她的步伐越來越慢,在她看到皇后寢宮的宮門時,她徹底崩潰了! 身子一歪,她坐倒在地上,不走了!堅決不走了!要殺要剮隨便吧! 林夕顏坐在地上,低著頭直喘,嘴裡念念有詞:“楚浩燁,你個超級大變態!你個千年大冰山!我祈禱你走路摔倒,喝水被嗆……” 冬日的石板路還是很涼的,林夕顏坐了一會便準備起來,不料抬起頭來時,她嘴裡像被塞了個雞蛋般閉不上了——皇上一行人正站在寢宮門外表情各異的看著她。 看著楚浩燁那抽搐的嘴角,林夕顏便道不妙,看來她剛才的碎碎念全都被聽到了。心一橫,她索性站起來任命地說道:“皇上,您想怎麽懲處都可以,我是走不出去了。” 不料皇上並沒有說話,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楚浩燁。 楚浩燁歪著嘴角看了一眼林夕顏,林夕顏覺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屑,只聽他說道:“父皇,您覺得這種智力的人能獨自從母妃的宮殿找到皇后娘娘寢宮的後門?” 林夕顏一愣,不覺對楚浩燁怒目而視——居然貶低她的智商!然後又聽他繼續說道:“所以,兒臣敢肯定,必是有人帶她來到如玉軒,而且還“很巧”地利用了後門守衛的交接時間。” 嗯?怎麽聽著像是在為她開脫?林夕顏後知後覺地看向楚浩燁,心裡不由地放松了一些——他是用這個方法來證明她是被人陷害的? 皇后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芳華公主,後者立刻說道:“父皇,哪有人會這樣辨不清方向的?兒臣覺著說不定她是故意裝的!”說完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楚浩燁。 皇后立刻說道:“芳華,別亂說,陛下都說了若是她走出去就放她自由,她怎會不盡力?” 芳華公主攙著皇后的臂膀說道:“母后,您總是這樣心善,您想,王妃之位是極尊貴的,怎麽會有人說放棄就放棄了?您不覺得這也許是有人在欲擒故縱?”然後又看似小聲的嘟囔著:“說不定人家夫妻早商量好了呢!” 林夕顏心中一緊,芳華公主的畫外音,皇上怎能聽不出來?她的意思就是說這偷皇宮布局圖的人就是她林夕顏,而且事先她還和楚浩燁想好了失敗後對策,至於剛才的測試更是楚浩燁事先布好的局! 身為帝王很少有不多心的,林夕顏擔心地偷偷看著皇上,若是他信了芳華公主的話,那豈不是連楚浩燁也要被卷進來? 她看見朝楚浩燁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千萬要咬住不認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楚浩燁朝她點了點頭,說道:“父皇,芳華說的有一部分是對的,夕顏確實並不是真想放棄王妃之位。” 林夕顏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他不是缺心眼吧?難道是昨天被那抹了迷藥的針給扎傻了? 楚浩燁仿佛沒有看到她那要吃人般的眼光, 繼續對皇上說道:“夕顏只是被人陷害,又唯恐連累了兒臣,這才一力承擔,她如此保護兒臣,怎會真願舍兒臣而去?”然後動情地看著林夕顏說道:“只不過是,她寧願離去,也不願兒臣受屈罷了!” 林夕顏看著他那充滿溫情的雙眼,不覺動容,強忍著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原來,她的心思他都懂! 芳華公主依然不死心地說道:“二哥,你這麽說,豈不是說昊王妃之前的話都是假的?那不就是說她犯了欺君之罪?” 林夕顏心裡恨不得把芳華公主那張唯恐天下不亂的嘴給縫上! 楚浩燁倒是沒惱,說道:“芳華,你錯了!這不是欺君,這是妻子對夫君的一種回護,說句大不敬的話,父皇,若是有人誤會了您,我想皇后娘娘定是寧可舍棄自己也定要替您承擔責任的。皇后娘娘,您說是不是?” 皇后心裡惱怒,可在眾人的目光下,還得做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對皇上說:“皇上就是臣妾的天,臣妾甘願替皇上承擔一切!” 林夕顏心裡暗笑,沒想到這楚浩燁居然是個腹黑男!芳華公主氣得嘴都快歪了,說道:“二哥說有人陷害王妃,可總得有證據吧,口說可是無憑啊!” 楚浩燁冷笑道:“我自然有證據,否則,我的王妃啟不是要替那幕後的黑手抵罪!” 牐牐牐 牐牐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