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姐姐,你發現沒有,小昭是易容的。” 小院中,在廚房洗碗的趙敏突然出聲道。 “哦?” “你怎麽發現的?” 廚房外,便是蹲著給許自安洗衣服的小龍女饒有興趣道。 吃完飯帶小昭出門買衣服的許自安境界可是比趙敏還要高。 他都沒有發覺,倒是讓趙敏察覺到了。 “剛才小昭和我做飯的時候,我聞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 “她衣服那麽單薄,又放不了香囊這些的,所以,那應該是她的體香。” “而且她皮膚那麽好,和她臉上的皮膚簡直天差地別。” “所以,那應該不是她本來的樣子。” “她應該易容遮掩了本來的面目。” 趙敏一邊洗著碗,推斷得有理有據。 “你還觀察得很仔細。” 小龍女擰乾衣服,微微笑道。 “那家夥也太不讓人省心了,別人易容了他都不知道。” “哪天要是趁他不注意,在飯菜裡下點毒。” “我們怎麽完蛋的都不知道。” 趙敏噘著嘴巴,小嘴說個不停。 古靈精怪的她,對這種不露本來面目的人自然抱有很大的警惕。 “他是知道的。” “不過他應該有自己的把握,或許,他的想法和我們不一樣。” 小龍女晾曬好衣服,看到昨晚許自安掃的地沒有掃乾淨。 微微蹙眉之後,順手拿著靠在牆邊的掃帚走了過去。 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 “知道了還沒有一點防備,這家夥嫌自己命太長了吧。” 趙敏撇撇小嘴,洗完碗後,水漬都還沒有擦乾。 又忙活歸置著廚房裡面的用品。 一個洗完衣服掃地,一個洗完碗打理廚房。 兩個美得不像話的女子,誰能想到此刻正在各自忙活著家務。 這一幕要是讓人看見了,肯定會驚掉大牙。 青山鎮街道上,從裁縫鋪出來的許自安走在前面,小昭拎著大包小包的衣服跟在後面。 “公子,我們要去哪兒啊?” “去談點東西。” 說著,許自安就往青山書屋走去。 “公子爺,您是買書還是租書啊?” 走進青山書屋,掌櫃的見到許自安,第一句話就叫公子。 別的不說,就許自安這份容貌,絕對和流氓悍匪這種詞兒掛不上鉤。 “我來出書。” 許自安從懷中掏出畫冊,放在了櫃台上面。 “公子爺,我能先看一下書稿嗎?” 略顯肥胖的掌櫃見許自安拿出的話本與自己書店出版的全然不同。 封面花花綠綠的,有點不放心。 但礙於許自安這身不俗打扮,便只能客客氣氣道。 “可以。” 許自安隨意回道。 然後,掌櫃的拿起畫冊,翻開第一頁的時候,眉頭微皺。 這是什麽話本? 然後,第二頁,眉頭放松了些,眼睛出現些許神采。 第三頁,展櫃的不由把畫冊平放在櫃台上,杵著腦袋慢悠悠的看著。 半炷香後,掌櫃嘿嘿嘿的笑個不停。 他書屋有不少的話本,有些話本還是當代大家親手執筆寫出來的。 掌櫃的乾這行這麽多年,也是一個愛書之人, 所以對話本的了解之深,一般人難與之相比。 書屋的話本不論是出自大家之手,還是來自一般文人。 展櫃覺得套路也就那些,甚至還文縐縐的,一小句還要理解半天。 陳詞濫調了屬於。 可是這本,第一眼就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台詞雖然直白,可是配上這栩栩如生的圖畫之後。 這直白的台詞不僅讓人容易理解,而且還很有意思。 詞句幽默而不失風趣,圖畫精美而有神意。 所有的搭配,三個字,絕絕子! 所以,看了兩三頁之後,掌櫃就徹底的被吸引住眼球了。 用他從業多年的話來說。 此話本絕無僅有,空前絕後啊。 許自安領著小昭站在一旁,看著掌櫃的模樣,兩人感覺不對勁兒。 這不是收書的老板,而是一個妥妥的老書蟲啊。 “掌櫃的,怎麽樣?” 許自安又等了一會兒,見掌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出聲道。 “公子爺,你是怎麽想到用這種方式寫話本啊?” “這簡直驚天妙筆啊!” 掌櫃的回過神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然後,他有些無奈的輕歎一聲: “公子爺,實不相瞞,您這話本的水平,我們書屋沒有那水平拓印。” “嘖嘖,這些畫作,真乃大家之手啊。” “那沒事兒了,在下告辭了。” 許自安拿過話本,這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兒了。 “公子爺留步。” “張某一生閱書無數,可是像公子爺這樣的,張某絕對生平所見。” “所以,公子爺願意的話,張某願意出公子爺滿意的價格將其買下。” “可以啊,掌櫃價錢隨便出,不過別人看到這本書後,可不能透露我的信息。” 許自安懶洋洋的說道。 趙敏那個小妮子看了之後恨不得把他給刀了。 這要是流傳到江湖之上,被那些俠男俠女看到了,那不得拎著刀上門找自己啊。 自己就隻想玩一下,沒必要搭上性命。 畢竟這裡殺人是不犯法的。 “好好,三百兩銀子,公子爺可願意。” 張掌櫃比了一個OK的造型,有些心虛。 又把食指豎了起來,四百兩,買一本書。 然後,許自安拿著四張銀票,帶著小昭踩著輕松的步伐離開。 送走許自安,張掌櫃還有點兒納悶。 寫話本的,不外乎為名為利,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對這兩樣東西都沒有多大的興趣啊。 不然就不會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了。 站著想了一會兒沒有想明白,張掌櫃也就不再動腦了。 小跑著跑回櫃台翻開畫冊。 半個時辰後,前一刻還露出姨母笑的張掌櫃一把鼻涕一把淚。 媳婦跟人跑的時候他都沒有流過半滴眼淚,現在卻為一本畫冊哭的稀裡嘩啦。 先甜後虐,果然誰都受不住啊! 眼淚收割機,這也太他娘的催情了。 有些不舍的合上畫冊,張掌櫃看向長歎一口氣,他終於知道那公子爺為什麽不為名不為利了。 這是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