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瑾見他只看著自己不說話,多少有些忐忑。 她跟那些帳房先生能隨意地討價還價,畢竟那些帳房先生買了她的東西,都可以找府裡銷帳。他們自己不用另外出錢。 可是這個人不同。 這可是這府裡的主子,若是覺得貴了,怕是不會出錢給他府裡的帳房都每人換上一把。 周宴卿看著這個女人臉上終於有了一些裂縫,終於在心裡笑了起來。 還以為多好強呢,也不是什麽銅牆鐵壁嘛。 便對喬明瑾說道:“我對小娘子的這個算盤還算是有興趣,小娘子若是不急著趕路,我們進府裡談?” 喬明瑾看了他一眼,便點了點頭,跟著他往府裡進。 守在大門前的兩個小廝見了,忙上前來點頭哈腰地迎著他家那位周六爺往府裡進。 連帶著對喬明瑾都客氣了不少。 剛邁進府裡兩步,迎面就迎上了周媽媽,還有跟著周媽媽出來的一位男子。 “六爺,您回來啦?” 那周媽媽看了周六爺和喬明瑾一眼,忙問道。 “周媽媽和李帳房這是要趕回哪裡?” 周宴卿似乎心情很好,倒是有興致跟下人們聊上一兩句。 那周媽媽忙把緣由說了一遍。 周宴卿又往他身後錯了一步的喬明瑾身上看去,然後道:“你倆先回去吧,有事我自會叫你們。” 周媽媽和那位李帳房便應了一聲,轉身走了。那周媽媽走時還看了喬明瑾一眼。 喬明瑾便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你倒是跟我們府裡的人熟。” 周宴卿笑著跟喬明瑾說了一句。 “周媽媽買過我的第一車柴。” “你還砍柴賣?” 周宴卿頓住腳,往這個看起來年輕又稍有姿色的女人身上又掃了一眼。 喬明瑾也大方地回看了他一眼:“怎麽,我不能砍柴賣?” 周宴卿倒不想喬明瑾竟有膽,而且還以這樣的語氣回了他一句。 倒是哈哈地笑了起來。 又搖了搖頭,看著她笑道:“你不是不能砍柴賣。我只是奇怪而已。你瞧著不像是做粗活的樣子。” “哦?做粗活要怎樣子的?那周六爺覺得我應該做什麽樣的活?” 周宴卿又掃了她一眼,並不應她這句話。 倒問道:“你男人呢?” 喬明瑾愣了愣,這思維跳得。 頓了兩息,才道:“這跟我砍柴賣好像沒什麽關系。” 周宴卿聽了對這個女人的好奇又添了兩分。 獨自跟著他進府不說,還能大大方方地看他的臉,還能不卑不亢地應話,真是奇怪。尋常女子不說撇一眼就臉紅紅地低頭,回話還小聲小氣的,這女子倒是與人不同。 隨後那宴卿也不再說話,只在前面領路。 喬明瑾則在後面跟著。 周府裡自然是花團錦簇。亭台樓榭,假山巨石堆砌,雕花描畫。極盡奢華。 她嶽家村那個小家跟這一比,就堪比狗窩了。 可是那又怎樣呢?那裡是它在這世上的最溫暖的容身之處了。 走在前面的周宴卿偶爾余光掃道,看到那個女人雖然也會看看自家府裡的景色,但眼裡卻是一片淡然,無波無瀾的。 像是這種美景這種院子已不在她的眼中一眼。連眼波的微樣都沒有。 可她不像是在這種地方住過的啊? 周宴卿心底的好奇更甚。 兩人進了一處花廳。 下人上了茶之後,喬明瑾也不想浪費時間,開門進山道:“周六爺可是對我的這種新算盤有興趣?不知打算買幾把?” 她也想再寒暄幾句,慢慢進入主題。只是這府裡實在太大了,一路走來,花簷樓榭。穿過了好幾條回廊才到這處花廳。 這會也不早了,也不知明珩他們怎麽樣?琬兒一個人在綠柳山莊也不知會不會哭著找娘? 那周宴卿看著略有些焦急的喬明瑾,方才還一臉淡然。這會倒是急起來了? 閑閑道:“你女兒呢?” 喬明瑾愣了愣,道:“寄在別人那裡。” 周宴卿了然地點頭。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才看著喬明瑾說道:“你想必在城裡也聽過我周府,不說我府裡有內帳外帳,十幾個帳房。就是各處莊子鋪子也不少。除了青川縣還有其它地方都有我周府的鋪子,每個鋪子再設一個帳房。這就不少。” 看喬明瑾沒有低下頭,大大方方地看著她,專注地聽他說話,便笑了笑。 又說道:“隻不知你手中可有這麽多把現貨沒有?” 喬明瑾便道:“現貨可能沒有這麽多。 不過我可以趕工。今天倒是運氣好,賣出去了一些。” 那周宴卿點了點頭,又說道:“你這算盤並不難做,但凡看過一遍的人都能尋摸著做出來。不說遠的,隻說這兩日,怕是就有你這樣的算盤賣的了。” 喬明瑾只聽不語。 她也知道避免不了這種情況。後世有專利保護還有那麽多山寨呢,何況這裡? 再說她們也不住在城裡,對城裡的信息把握也不夠。只怕真的等他們做完,城裡已是低價又他們做的還好的算盤就滿天飛了。 周宴卿看著眼前的女人在擰眉,眉間還略有些憂慮,心裡沒由來的覺得有些憐惜。 便又說道:“你覺得把這算盤讓給我家來經營如何?我花五百兩買下你這個算盤,以後你不能再做算盤賣。我安排我家下面的鋪子趕做出來,別人就是要模仿怕是也抵不上我們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