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我聽到林晚晚心中殘存的最後一絲善念是因為我的時候,我這心裡也怪不是滋味的。 說老實話,我對林晚晚觀感不錯,雖然因為她的事情死了很多村裡人,但我的確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她動的手,畢竟當時是麻醫生騙我把他帶進村裡後才發生的事情。 這裡面肯定有麻醫生動的手腳。 而且就算是林晚晚出手,其實也沒啥,這事情本身她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她也的確在我們村裡受到了迫害。 並且經過了這幾天的經歷,我也知道,這個村子遠沒有我想象中的乾淨,別的不說,林晚晚就不是第一個被騙到我們村的。 所以這事情算起來,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當然,我也不是說非要洗白林晚晚,只是我覺得,她肯定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 於是我開口說道,“那師父,你能不能救救林晚晚啊,她生前過的那麽慘,現在死後還要變成怪物。” “你不恨她?她可是害死了不少你們村裡的人,我記得你們村裡人都是沾親帶故的吧。”我師父開口說道。 “一開始其實是有點恨的,但我覺得這件事情,真的要恨,也得是恨那個幕後黑手,沒有恨林晚晚的道理啊,她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我開口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我師父有些好奇的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我想我有些知道為什麽你會有那雙眼睛了。” “為什麽?”我好奇的開口詢問。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師父開口說道,“不過救林晚晚這事情,我倒是無法答應你,畢竟局裡有規定,如果傷害過人的惡靈,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都是必須要誅殺的,畢竟,生命高於一切。” 生命高於一切?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認同,在我看來,世間是應該有公平和公理的,怎麽能用輕飄飄的一句生命高於一切就一筆帶過呢。 就拿林晚晚來說,她是害過人,但那也是有原因的,再說了,她害死的那些人,比如柱子哥一家人,哪個不比林晚晚更惡? 林晚晚也是受害者啊,在活著的時候,甚至還要被關在豬圈裡。 當然,有些話我肯定沒法說出來,這時候我知道我說再多也沒有用,只能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等到哪天我有能力了,我肯定不能成為我師父這種不管黑白的人。 不過很快我也沒苦惱這件事情了。 因為我師父開始處理我身後的那個印記了。 我這才知道,之前我師父幫我處理的手段,只是暫時把我從鬼門關救回來,想要徹底清除掉,還得需要一些別的手段。 他先是從他的行李中拿出一袋糯米來,將其細細磨成粉末,然後又取出了一把銀色的小刀,先用銀色小刀把我那片帶著印記的皮膚給劃破。 說來也奇怪,按理來說,這應該是很痛的才對,可是被弄破後,我沒有感覺到一點兒痛。 反而覺得很是舒服。 然後我師父又拿出幾根銀針,在我後背的幾個地方扎了進去。 扎完銀針後,我就感覺,我背後麻麻癢癢的,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從那些被挑破的地方流出去。 這時候,我師父又把那磨成粉末的糯米平鋪在我後背的印記上。 沒一會兒,糯米粉就吸滿了從裡面湧出來的東西,我也聞到了一股子很難聞的惡臭味。 我師父則好像沒聞到一樣,用手將那些糯米粉清理掉。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原本雪白的糯米粉,此時變得烏漆嘛黑,很是惡心。 我師父又換了一批糯米粉,這一次,糯米粉則變成了那種黑紅色的顏色,也沒一開始那麽臭了。 我也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等第三次換完糯米粉後,我注意到,糯米粉變成了深紅色,已經是正常血液的顏色了。 而我師父這會兒才拔掉了我身後那幾根銀針,“行了,算是徹底將這蠱毒給解決掉了,不過接下來的幾天,你還是乖乖跟我呆在旅館裡面休養吧,短時間內,你還下不了地。” 我點了點頭。 我師父則開始清理我後背的傷口,先用酒精消毒了,又上了一些藥,這才用紗布給我包上,這才讓我穿上衣服。 我當時不知道他擦那麽多東西要幹嘛,後來才知道,這是怕我傷口感染了。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當時我師父用那把銀色小刀將我後背所有帶有印記的皮膚都給割下來了。 打那之後,我身上的眼睛印記倒是消失了,卻留下了一塊很明顯的眼睛形狀的疤痕。 以至於後面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便是不用再提了。 雖然我心急如焚,想著早點進山,看看有沒有機會救林晚晚,畢竟那個麻醫生和那個假的珞珈姐也都進村了,鬼知道他們會做些什麽。 但我這會兒還下不了地,只能等著。 而且我師父說了,就算我現在身體是好的,也不能進山,這次的事情有些凶險,山裡可能會有極大的危險,他自己進山倒是沒什麽,可要是帶上我,就不一定了。 所以還得從九局裡找一些救兵才行。 救兵來這裡還需要一些時間,我也就只能等待了。 不過這兩天我倒也不是什麽事情都不需要做,我師父以讓我爸媽先了解一下的理由,讓我爸媽先旁聽一下他具體會教我一些什麽東西,然後再決定以後是不是要讓我跟著他學習。 我爸媽看著心裡不是太樂意,但也是同意了。 於是乎背後有傷的我,珞珈姐,蘇冬冬,還有我爸媽,一塊兒在房間裡聽我師父講著一些歷史上的故事,講一些小法門,講一些風水玄學的要點。 這些都是基礎中的基礎,我是很快就能理解了,只聽了一遍,就記得清清楚楚,並且融會貫通,舉一反三。 於是我心裡愈加確定了,我果然就是天才,不然怎麽可能學的這麽快呢? 我爸媽也一起聽了,但他們聽都聽不懂,一臉的迷茫。 但出乎我預料的是,蘇冬冬居然也聽懂了,並且速度還不比我慢,只是腦子轉的沒我快,或者說問題沒我多。 我總是能從一個問題中問出更多的問題來讓我師父來解答。 所以課程也變得越來越深奧,如果說一開始我爸媽還能聽懂一些的話,到後面慢慢的就是什麽都聽不懂了。 不過蘇冬冬倒是能跟上進度,我師父說什麽,她也都能領悟。 我好幾次注意到我爸媽有些失神,他們看著開心的跟著我師父討論一些問題的我,眼眸中帶著些許失落,還有一些欣慰。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兩天,也不知道我師父給我擦得是什麽藥,擦完藥當天晚上,我身後的皮膚就有些麻麻癢癢的,等兩天過去,我竟是已經恢復過來了。 而我爸媽也在這兩天的時間裡,下定了決心,對著我師父無比慎重的開口說道,“我以前隻覺得大師你會一些捉鬼降妖的道術,可是這兩天接觸下來,發現大師博古通今,陽子能跟著您學習,是他的榮幸,或許日後的學問不比那些大學生差,就是陽子他的性格有些跳脫,以後就需要多多勞煩大師了。” 我心頭狂喜,這是同意我跟著我師父學本事去了? 要我說都不需要糾結這麽多天,直接同意就完事了,我就不是上學那塊料。 那時候的我,其實不知道,我爸媽不願意讓我跟著我師父,根本不是想讓我去上學,而是他們怕這一行危險,我以後出點意外可怎麽辦啊。 但這兩天,他們看到我跟著我師父學習非常的快樂,比起在學校裡上課要快樂的多,加上我師父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又欠了我師父很大的人情,這才決定讓我跟著我師父的。 無論怎麽樣,這事情終究是有定論了。 也正在這一天,我師父從首都喊來的救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