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媧姑娘把蛋給他之後,他就給了丹丘去孵化。 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好像沒什麽動靜啊! 所以他就想過來問問。 而丹丘猛地一驚,趕緊擋住了爐子,然後笑道:“老爺,正在孵呢!應該很快就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亂彈琴,煩死人了。” 他想要轉移話題。 要是被老爺知道自己在烤蛋,自己怕是吃不上烤蛋就已經完蛋了。 不過他的策略確實起到了作用,陳軒微微抬頭,然後道:“這聲音確實挺擾民的,看老爺我給他露上一手。” 說著,陳軒手一翻,手上就多出了一架古琴。 這琴古香古色,上面有寶光流轉,赫然是一件極品先天靈寶。 “錚——” 伴隨著一道聲響,一曲歡快的曲子就在陳軒手下跳動,然後陣陣音符朝著到場外面傳遞。 本來正在借琴抒發鬱悶的伏羲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敢在琴藝上挑釁我?”伏羲笑了笑。 他伴身先天靈寶伏羲琴而出,降世便通曉音律。 成就準聖的他,更是浸淫琴道多年,可以說整個洪荒無人能出其右。 如今居然有人居然在他彈琴的時候撞上來,不是不知死活是什麽? “好!既然你想秀你的琴藝,那我就教教你琴到底該怎麽彈!”伏羲雙手放在伏羲琴上。 雙手靈活的挑動琴弦,那錚錚之音更加的強烈,那種鬱悶的情緒更加濃厚。 在不周山腳,不少生靈都受到了這琴音的影響。 琴音入耳,一隻野豬妖像是被觸動了心中的苦悶,痛哭流涕,不斷地捶打自己。 一名在不周山腳的巫族雙目含淚,像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事…… 這樣的場景,在不周山腳很多地方都有發生。 “音入耳,情陡生!你,能做到這種地步嗎?”伏羲喃喃自語,對自己的琴道很是自信。 當然,這好比邀戰帖的琴聲,同樣傳入了陳軒道場,也傳入了陳軒耳中。 “老爺,我為什麽有些想哭啊!”丹丘揉了揉眼睛。 這時候他居然不想烤蛋了。 “以音生情,不周山腳也不算什麽洞天福地,居然還有這等存在!”陳軒眼前微微一亮。 然後想了想,這裡可是洪荒,遇到個琴道達到這種地步的人應該也不用驚訝。 不過想要用這種級別的琴藝戰勝他,那是真的有些想當然了。 “錚——” 陳軒再次撥動琴弦,那歡快的音符再次在他指間跳躍。 之前還在哭泣的野豬妖瞬間就開始手舞足蹈,滿臉歡喜。 那個巫族也一掃悲傷,哈哈大笑…… 伏羲表情微微一僵。 在洪荒中,琴道雖然也有人修,但是很少。 甚至很多都只是兼修,伏羲敢肯定,能夠以純正不摻雜法力做到以音生情地步的存在,在洪荒中絕對超不過五指之數。 而且他清楚,這個神秘人絕對不是他所熟知的任意一個。 不過洪荒廣袤,有些隱世之人蟄伏也是很正常的。 這也讓伏羲起了更加強烈的好勝之心。 他的雙手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落在伏羲琴上,依舊沒有動用任何法力,就是純正的琴聲。 他伏羲就算勝,也要勝的光明磊落。 就這樣,一來二回,兩人以琴相鬥,以琴相會,不亦樂乎。 雖然都未曾看到對方的面容,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卻生出了相惜的感覺。 “雖然跟你玩的很痛快,但是總得分個高下來。”陳軒輕笑,隨後面色微微一肅。 當他再彈落音符之時,一股道韻從琴中而生,隨琴音傳播。 “噗嗤!” 此刻的伏羲頓時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但就算這樣,他卻開懷大笑幾聲。 “痛快!痛快!沒想到這不周山腳居然有這等琴道高人,是我孤陋寡聞了!” 這一刻,他一掃心中的煩悶,油然而生的是一種找到了知音的舒暢之感。 說起來他還要好好謝謝那個讓他討厭的陳兄,不然他伏羲也不會以琴會友,交到這麽一個琴友。 看來不周山腳果真臥虎藏龍啊! 在琴聲消散的那一刻,一會哭一會笑的野豬精麻溜的躲進了洞府,精神都快失常的巫族也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不周山腳…… “那我要不要去拜會一下那位琴友?”伏羲本來剛想邁腳,但是又止住了腳步。 搖了搖頭,又道:“沒有受人邀請貿然上門,這不是君子所為。” 這麽一想,他又深深的往琴音傳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轉身便離開。 剛才他之所以吐血,並不是因為對方的琴音能夠傷人。 而是因為那琴音中所蘊含的道韻,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可就算這樣,伏羲也覺得自己對琴道的理解更上了一層樓。 他伏羲,甘拜下風。 自從這次之後,伏羲隔三差五的就往不周山腳跑,和那位琴友交流琴藝。 不周山腳時不時就有各種各樣的琴聲傳出,讓不少居住在不周山的生靈不堪其苦。 但是人家伏羲大神可是洪荒大能,誰敢去找他理論啊! 一天到晚受琴聲的影響,不是哭就是笑,有時還整出什麽悲歡離合,蕩氣回腸,這誰頂得住啊! 終於,百年後伏羲的琴道到了瓶頸,他起身拱手。 “這些年多謝道友相助,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參悟琴道,下次我們再彈個盡興。” 然後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在陳軒道場,陳軒也把琴收了回去。 彈了一百年的琴,可把人給彈舒坦了,他短時間怕是不會再碰琴了。 當女媧從西昆侖歸來,看到紅光滿面的伏羲時,也是微微一愣。 記得百年前她離去的時候,自己兄長好像還要死不活的,現在怎麽像是換了個人? 這時候伏羲看著女媧,笑道:“小妹,不周山腳果然是高人輩出啊!” 聽到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女媧問道:“哥,你碰到誰了?” 然而伏羲卻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 既然這妮子不肯告訴自己那個挨千刀的陳兄到底是何許人,那自己幹嘛要說出那位琴友? 咱倆誰也別說誰,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