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國這才想起來，好像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過女兒可愛的笑臉。 何秀雲有一番話讓他的心裡面頓時泛起了內疚：“的確是我的疏忽，忽略了你們母女二人的感受，待會兒放學，我去將孩子接回來，今天就在家裡好好的陪伴你們。” 他遵守承諾，那快放學的時候準時到孩子的學校門口去迎接。 蔣正國很少到孩子的學校，家長會也基本上都是何秀雲去，甚至就連接送都很少，他想到這些，總覺得自己這位父親做的有一些不夠格。 學校清脆的鈴聲響起，將他從沉默當中拉回，孩子們背著布書包，蹦蹦跳跳的出了學校。 蔣正國踮起腳尖，開始在人群當中搜索著女兒的身影，只是左看右看，他都沒有看到小姑娘熟悉的臉。 剛開始的時候，他的心裡面還沒有著急，但是隨著出來的孩子越來越少，可是他始終都沒有看到女兒，自己這個時候開始有些站不住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前門口，張望著裡面的教室，到最後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的時候，他依舊沒有看到蔣悅悅。 這下子蔣正國徹底的站不住，他走進學校，開始尋找女兒的教室，只是送孩子來報名的時候，只見到了老師的辦公室，看了學校的環境，並不知道她教室的具體位置。 他是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找，找了個遍，但是都沒有尋找到人，還以為自己選錯的地方，又或者女兒已經回去了，兩個人擦肩而過。 最後才想起來去老師的辦公室看一看，結果就看到蔣悅悅這孩子和另外幾個小男孩站在老師的辦公室。 他一眼就瞧到女兒，瞬間就被她亂糟糟的頭髮吸住目光，像一個蓬松的雞窩，小姑娘的衣服也是皺皺巴巴的，如果不是衣服還是乾淨，簡直就像是剛剛從垃圾桶裡面撿出來的小乞丐。 另外幾個小男孩子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都是劃痕，看痕跡應該是被人用指甲抓出來的，這情況他一眼就看出小孩子多半是打架了，自家孩子應該還不算吃虧。 他敲敲門走進去：“於老師，我是蔣悅悅的你父親，她發生了什麽事？” 老師見到他站起來打招呼：“蔣先生，你來的正好，我剛剛還在思考應該怎麽樣去聯系您呢？” 蔣悅悅見到他進來，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但神色當中還是露出了些許委屈。 蔣正國走到孩子身邊，面色和藹的看著老師：“他們這是發生了什麽矛盾嗎？” 老師有些為難的看著他：“這場面想必你也看到了，蔣悅悅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和這幾個小孩子打了起來，你瞧瞧這幾個男孩子臉上的傷，全部都是她一個人給抓的，偏偏她還不肯道歉。” 蔣正國瞧著那幾個孩子，雖然說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普遍都比女孩子要低一些，不過他們人多勢眾，有好幾個還是小胖墩兒，怎麽看起來都是自己的女兒吃虧。 “我的女兒做錯了什麽呢，為什麽需要她來道歉？” 老師可能沒有想到有家長在面對這樣的情況，反過來質問老師，還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 “你看一下他們臉上的傷……” 蔣正國擺手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 “不提他們臉上的傷，我女兒身上有沒有受傷你看到了嗎？” “他們幾個男孩子，而我女兒只有一人，不管從什麽情況看，都是他們幾個聯合起來欺負我家孩子吧，你不知原因，為何就斷定了一定是我家孩子的錯，就要讓她道歉呢？” 老師被他這番話給問住了：“這……” 蔣正國蹲下頭幫孩子理了理頭髮：“我自己的孩子品性如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知道她是一個好孩子，如果不是受足了委屈，萬不得已之下，她是不會打人的。” “您身為一個老師，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就單方面的將所有的錯都歸究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這是不是不太符合老師的道德？” 這一番搶白，說得老師面紅耳赤，有些下不了台。 “但不管如何，打人終究是不對的，這幾個孩子的臉都傷了，我待會該如何和他們的家長交代？” 蔣正國道：“你想著如何給其他孩子的家長交代，那麽為什麽不給我一個交代？” “我的女兒同樣是這裡的學生，她受到欺負，作為老師，你為什麽不幫她出頭，為什麽不秉公處理，而是一味的想要搪塞過去。” 說完之後，他蹲下來與女兒齊平，幫她擦去臉上的灰塵。 “當然，無論是什麽理由，打架都是不對的，尤其只有你一個小姑娘，寡不敵眾，在不確定能贏的情況下，為什麽要和那麽多的人同時打，一個一個單挑，不是更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也更有勝率嗎？” 老師聽著前半句話，還覺得有理，可是聽了後半句話之後就覺得不對勁，這怎麽還有教自己孩子打架的。 “蔣先生，您這樣教孩子這不是助長了她的氣焰嗎，以後她繼續欺負人怎麽辦？” 蔣正國回過頭來看著她：“你認為我是在教我的女兒欺負人，而我是在教我的女兒應該如何的保護自己！” 他看著蔣悅悅：“記住，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千萬不能夠逞強，當然，也不能隨意的讓人欺負。” 蔣悅悅剛剛和幾個孩子發生矛盾之後，就被老師帶到辦公室，不分青紅皂白的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讓她的心中很是不平。 父親來之後，她也找到了主心骨，卻也有一些心虛，害怕會被責罵，一直都在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現在的這番話，讓她猛的一下就抬起了頭，和蔣正國對視。 “爸爸……” 蔣正國瞅著這小花貓，看她這神情，這場打架當中應該也是沒輸的。 “現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 蔣悅悅眼神變了一下，閉著嘴不再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