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怒火 京城的春天一向短暫而明媚,楚椒隻覺得春闈過後轉眼之間端午節就到了眼前。她試著包了幾種一口一個的迷你小粽子送到紅鸞樓和蘭香閣給香姨和‘雞賊’試吃,二個人都很喜歡,一家訂了五十簍,一家訂一百簍。 在楚椒的建議下,浩然書院並沒有按年來招收學生,而是繼續了超高價補習班的策略,開始不定期的舉辦專題講座。對蘇蓮城來說,有興趣來聽講座的學子功底更厚,接受能力更強,講座期間互動更多,他講起來更加輕松愉快,也更利於他廣交朋友。 當然了,專題講座的門票也比束脩貴多了,而且來錢快。 受浩然書院場地限制,每場講座限定在三十人,以蘇蓮城的名氣加上浩然書院的名氣,每場講座一百兩銀子的門票次次都是一票難求。 而且楚椒還很不厚道的提醒蘇蓮城,不要把講座的內容集結刻書,反正這個時空沒有音頻視頻,他要掙錢,最快的辦法就是多開幾期講座,內容一時湊不上,還可以把講過的內容再講一次。 蘇蓮城的回答是狠狠的敲了敲她的頭。 講座通常都是半天,不管飯,但講座之後,大家卻不走,而是興致勃勃的餓著肚子討論學問。蘇管事看著不是事,就開始在品福齋訂點心供學子們隨意取食,後來就漸漸成了慣例。 有一次楚椒心血來潮,做了三十份雞腿漢堡,沒想到轉天蘇蓮城就跑過來要求再吃一次,後來一個月內浩然書院的課後點心都是雞腿漢堡,最後這種吃法甚至流傳到了永嘉城,不過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而當時楚椒只是覺得好笑,品福齋那一個月一直在賣特價的三杯雞、大盤雞、香茹燉雞,否則真不好解釋為什麽每種雞都沒有腿。 可惜繼一品牛肉面的火爆之後,品福齋的生意就又回復到了老樣子,有沒有客人,客人多少,完全就是看老天爺的心情好壞。 楚椒原本還希望隔壁的客棧能給品福齋帶點生意過來,可是她過去溜達了幾次,發現客棧的生意更是慘淡。不過老板和夥計都不著急,總說以後慢慢就會好起來。 楚椒原來計劃秋天去血峪城看望娘和弟妹,可是楚椿來信說,血峪城的品福齋開張後,除了第一個月鎮西王府從上到上都輪流來捧場吃飯之後,生意就漸漸冷清下來。楚椒就有點擔心,計劃著想要趕緊去看看。 小婉小柔聽說,興高采烈的要陪著她去。羅大貴就不再堅持一定要自己陪著楚椒去血峪城,可是楚椒覺得雖然生意就是這個樣子,他一個人盯著品福齋也還是太累,就算不再雇廚子,至少也要再添一個可靠的夥計才行。 結果忙忙碌碌的就到了端午節,楚椒還是沒有啟程。 楚椒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有給珍禧公主和香華郡主送粽子。對珍禧公主,楚椒是怕她看到品福齋三個字,就會想起那天和蘇蓮城在品福齋見面的情形,惹她傷心。而對香華郡主,楚椒是直覺她不喜歡自己。 算了,這二位貴女身份太高,自己一個小廚娘,有幸和她們相識一場,以後講給兒孫聽都可以算是傳奇了,就不要刻意攀附了。 想到珍禧公主,楚椒就暗暗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浩然書院辦得這麽好,自己每次見到蘇蓮城,他都是興致勃勃的和自己講他和學子們討論了什麽,或者是交換了什麽書籍,也不管楚椒是不是聽得懂,更是從來都沒有提過珍禧公主一句。 楚椒去書院送點心,也遇到過幾個他經常提到的學子,最大的不過二十五、六歲,都是相貌出眾,舉止瀟灑的青年才俊。 這些人簇擁在蘇蓮城周圍,更襯得他清雋秀美絕倫。 祝他早日開始搞-基。楚椒在心裡真誠的祝福了一句。 奇怪的是,蘇蓮城從來不帶學子來品福齋吃飯。 楚椒跟他提過幾次,可以請學子過來吃飯,給他打折,都被他岔了開去。 程雪嘯也只是經常帶著侍衛來吃飯,從來不帶同僚過來。楚椒隱隱覺得他們並不是嫌棄品福齋又小又舊,才不肯在品福齋請客,而是要在外人面前撇清乾系,樹立一種鎮西、鎮南二府和品福齋沒有什麽關系,單純只是品福齋的吃食適合他們個人的口味的感覺。 想通了這一層,再想到太子已經回京,又開始監國理政,楚椒就沒有再提。 李懷錦派長史去永嘉城之後,就安排管事粉刷正房,采辦成親要用的東西,太子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過了端午節,派去永嘉城的長史回來了。 他跪下給李懷錦行禮,恭恭敬敬的呈上了一方金印。“鎮東王說今春永嘉城周圍二百多個縣先遭旱災後遭蟲災,都是因為他失德,自請削去王爵,並再三懇請下官先把金印帶回來,辭爵的表章隨後就會遞到京城。” “他倒識趣。”李懷錦愣了愣,才笑著說道。 “至於另一件事……”長史說著,飛快的抬眼瞥了李懷錦一眼。 “怎麽,永嘉城的人怠慢你了?”李懷錦心情很好,開玩笑的說。 壞消息也是要稟報的,長史心裡想著,暗暗咬了咬牙。“常清公主最近一直有些小病小災,靜寧郡主天天在公主跟前侍奉湯藥。太子求娶郡主,公主想著母女分離,心裡又是高興又是不舍,原本快要好了的病一下子就重了。” 李懷錦臉上的笑容一分一分的褪了下去,片刻之後才冷哼了一聲,“所以姑母是沒有答應了?” “也沒有說不答應,只是說郡主還小,想等公主身體好了再說這件事。”長史低垂著頭,不敢再看李懷錦,“幸虧太子殿下派我去永嘉城,隻說是給鎮東王爺送壽禮,別人……” “他已經不是鎮東王了。”李懷錦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長史被他一喝,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李懷錦用力攥緊了雙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一會就進宮,就對父皇說永嘉城那邊已經答應了親事。你也這樣說。” 長史嚇了一跳,“太子殿下,這可使不得,這種事往重裡說可是欺君,要是瞞不住……” “只要我和母后商量好了,就瞞得住。”李懷錦說著,擺了擺手,示意長史下去。 長史猶豫了一下,伏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退了下去。 李懷錦拿起鎮東王的金印看了看,印上還殘留著鮮紅的朱砂,他提起筆開始往上面塗墨汁, “碧竹、碧蘭。”他一邊塗一邊揚聲叫道。 碧竹和碧蘭立刻從內間裡走了出來。 “把你們的褻-褲脫下來給我。”李懷錦也不看她們,一邊繼續往金印上塗墨汁,一邊說道。 二個大宮女聽到吩咐,真的脫了褻-褲鋪在了書案上。 白綾子做的褻-褲,一件繡著小貓撲蝶,一件卻從下往上,繡了一根玉——柱。 見太子看向自己,碧竹就嘻嘻的笑,“奴婢本來想依著自己的名字繡棵竹子的,結果針線實在不好,繡著繡著,就繡成了這樣。” 李懷錦笑了起來,拿起金印,用力蓋在了那棵沒繡好的竹子上。 “殿下的威風,可比這枚金印大多了。”碧蘭很認真的點評。 金印很大,四四方方。 “我穿上給殿下看看。”碧竹說著,抄起墨跡淋漓的褻-褲,就往身上穿。 墨汁洇在白綾上,其實已經什麽都看不出來了。 “果然是殿下的威風比這枚金印大多了。”碧竹低頭看著自己,笑著說。 “殿下也給我的小貓蓋個印吧。”碧蘭說著,伸手去接金印,而碧竹也不管身上墨汁淋漓就貼進了李懷錦的懷裡。 “殿下,我覺得我繡得小了些,咱們比一比。” 二個貼身大宮女如此湊趣,李懷錦看著金印,被拒婚的怒氣卻還是壓抑不住,從碧蘭的手中奪過金印,就向著碧竹的肚子印去。 他用的力量很大,碧竹驚呼一聲,又嘻嘻的笑了起來。 碧蘭拿起書案上的硯台,就向碧竹潑去,“殿下,一下不夠,快印她一身。” 金印雨點般印下,很重很痛。雪白的肌膚,凌亂的墨跡,紛繁的綺麗綾羅,還有炙-熱的身-軀。 不知道脫了衣裳的劉詩琪是什麽樣子?李懷錦心中念頭閃過,炙-熱噴薄進了炙-熱之中。我怎麽會在這個賤-婢的身-上想到詩琪?李懷錦突然大叫一聲,抓起金印就向碧竹砸去。 碧蘭驚叫,用力推開李懷錦。“你忍一忍,你忍一忍,我去叫大夫。”她對著碧竹大叫。 碧竹嬌媚的臉上沾著墨汁,看著她笑了笑。 金印重新變成鮮紅起來。 碧蘭踉蹌著爬起來,完全忘了自己身無寸縷,喃喃的叨念著,“你忍一忍,我給你叫大夫。”卻覺得胸前一痛。碧蘭緩緩低下頭,看到胸前露出來一段劍尖。她扭過頭,看到李懷錦握著劍柄站在她身後。 他沒有看自己,而是神情古怪的低著頭,看著那個剛才她們一直在誇讚的比金印還威風的東西。 “好象從來沒有見過它這麽大。”碧蘭聽見自己說,語調古怪,帶著笑意,隨即身子一軟,跪了下去。 李懷錦看了看她,又看向碧竹,卻發現碧竹秀目圓睜,已經沒了氣息。 李懷錦正式開啟變-態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