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認為異性之間還是存在純潔的友誼的。” “姐,您的看法太片面了。” 於海棠仍然固執己見。 於莉卻搖了搖頭,“我片面?” “上社會經歷經歷,你就說不出這種話了。” “都說女孩早熟,到你身上卻完全變了。” “海棠啊,女人終歸要嫁人的。” “你老是把男方當哥們兒處,行事沒分寸,誰敢娶你?” “一碼歸一碼,姐您扯遠了!”於海棠聽到不喜歡聽的話,果斷岔開話題。 於莉聞言像老父親一樣長歎一口氣。 “嫌我嘮叨,行吧,那就不說了。” “你也大了,你的路自己選吧,姐不管了。” “你要是真喜歡那什麽王乾事,可得多上點心。” “他雖然看起來正派,但肯定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明明年紀那麽小,結果我站在他面前感覺就和沒穿衣服差不多。” “就好像獵物站在獵人面前一樣。” 於海棠蹙眉,“有那麽嚇人嗎?” “姐的直覺一向很準。”於莉非常自信。 “他大概率沒有看上你。” “啊?”於海棠聽到早就猜想到的答案,心中更加失落。 這時她也不裝了,虛心請教道: “姐,那依您的看法,王乾事看上冉姐了嗎?” “那個女教師?” “對!” 於莉沒多想,白了一眼,說道: “也沒看上,都不帶對眼的。” “不過那個女教師估計對他有意思。” 原來是單相思啊。 於海棠聽後心中暗喜,卻假裝平靜地說道: “姐照您這說法,王魏武的眼光也太高了吧?” “不是眼光高。”於莉喝了口粗茶後,語氣突然沉重。 “我懷疑他年紀小,從小到大沒談過對象,所以現在心都操在事業上,壓根不喜歡女人。” “啊?”於海棠大驚失色。 “怎麽有這種人?他是孤兒嗎?” “噯……好像還真是……” 於莉見於海棠一驚一乍,心中了然,便毫不留情地取笑道: “你不是想和他處成哥們嗎?” “那王乾事是實在人兒,能處!” 於海棠聞言臊得不行,“姐,您就別欺負我了。” “那不是因為才認識一天,不想太直接嘛。” 於莉鄭重道:“你錯了,像你這麽漂亮大方的姑娘就該直接點。” “多的姐也不說了,你自己多試試就明白了。” “呃……”於海棠聽後心中更加鬱悶。 今天都“直接”到他家裡去了,還能再怎麽“直接”? 而且動不動就把人摁到地上摩擦,想“直接”都不行啊! 再“直接”幾次,兜裡的錢都被榨乾淨了。 想到此處,於海棠悲從心來。 中意一個人代價怎麽這麽大呢? 可惡,那突如其該死的魅力,閃了老娘的腰。 隨後好陷入長久沉默。 這時。 於莉再怎麽反應遲鈍,都能覺察出妹妹的異樣。 真有心事兒了,沒救了,等死吧…… 不對! 她這時才終於發現於莉身上的傷痕。 “海棠,你手和臉怎麽了?誰打的?” “呀!腿怎麽還包著紗布呢?” “別怕,告訴姐,姐替你討一個公道!” “沒什麽……”於海棠試圖推脫。 然而於莉卻頻出咄咄之言: “說實話!” “不說今天我非得找那姓王的和姓冉的說道說道!” “咱於家雖然沒落了,也不是好惹的!” “姐最近還找了家靠譜的男方,不行把他們喊過去一起理論!” 於海棠眼見於莉怒發衝冠,趕緊勸道: “姐,和他們沒關系,我自己摔的!” “自己摔的?”於莉頓時痿了,接著補刀,“這確實合理了,你從小就淘。” “但是你必須把情況說清楚,不要怕他們。” “噢……”於海棠忍受著來自親姐的暴擊,把今天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說一遍。 於莉聽後,臉色變得更差,無力吐槽。 “這事兒確實怪不得那王乾事和冉老師,是你自己蠢。” 於海棠聽後瞬間耷拉下腦袋,倔強道: “姐,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兩個人看我沒見過世面,專門設套坑我錢呢?” 於莉聽到於海棠的話,終於忍不住毒舌起來。 “就你?” “別人三句話就把你哄得找不到北,哪還需要專門設套?” “海棠啊,人家確實是好人,還教你道理。” “聽姐的話,就算處不成對象,這朋友也是交定了,指不定以後人家就能拉你一把,讓姐也沾沾光。” 於海棠:“……” 哦吼,寄! 連親姐都這麽說,看來自己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實在是扎心啊。 …… 回家路上。 冉秋葉推著自行車,跟王魏武聊天。 “王魏武同志,你以前也像現在這樣嗎?” “一直這樣啊,打娘胎裡開始就沒變過,有問題嗎?”王魏武一如既往地直。 冉秋葉聞言僵住,表情隱藏在夜色之中,看不出究竟。 黑燈瞎火,還他媽的沒有月亮。 她怕極了,結果僅有的一位男同志說話還這麽冰冷。 冉秋葉又推著車走了幾步,才又開口問道: “天太黑了,怪嚇人的,能送我回家嗎?” “沒問題,送佛送到西,都送走一個了,再來一個不在話下。” 好家夥! 聽起來怎麽這麽像太平間拉貨呢? 冉秋葉汗毛倒豎,開始懷疑人生。 原來保衛科出來的人說話都喜歡黑色幽默,一般人真駕馭不住。 她又走了幾步路,心裡不甘心,想著在書上看到的套路。 女同志說自己冷,男方大概率會把他溫暖的外套借過來。 距離也能隨之拉近。 冉秋葉本不想用這麽“下作”的方法,但現在也沒招了,誰讓自己喜歡他呢? 一路上聊又聊不到一塊兒去,路還烏漆墨黑的。 對她這樣一位女同志來說,能保持鎮定都已經算是奇跡了。 於是她不經意地說道: “風太大,感覺有點冷。” 正巧,這時正好吹過一股冷冽的陰風,帶著尖銳的呼嘯聲。 配上周圍安靜的環境,男的女的被吹了都害怕。 王魏武果然說話了。 但比起忽來的“妖風”,他的直率更讓冉秋葉覺得毛骨悚然。 “確實冷,太陽現在快移到北回歸線了,輻射熱能逐漸減少,秋天晝夜溫差大也正常。” “晚上溫度下降,再加上空氣強製對流,體表熱能大量流失,當然會感覺冷。” “冉秋葉同志,生理書上說肌肉有產熱功能,你抖一抖,立毛肌收縮後,興許您就不冷了。” “啊?”冉秋葉雖然聽懂了,但表情無比錯愕。 標準答案嘞? 書上說的是假的嗎? 然而。 讓她更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王魏武反問道: “您不信啊?” “我給您示范一下。” “呼哈呼哈……” 接著,王魏武就在風中搓手,有節奏地顫抖起來。 熱氣隨著他的呼吸和運動升騰而起。 冉秋葉的心卻窪涼窪涼的。 罷了,他要是遞外套,就不叫王魏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