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程娇娘的痴傻儿病好了     但她总觉得自己是又不是程娇娘     她的脑子里多了一些奇怪的记忆     作为被程家遗弃的女儿     她还是要回程家     不过,她是来找回记忆的     可不是来受白眼欺负的     *************************     封面,沐水游出品~

作家 希行 分類 综合其他 | 203萬字 | 678章
第14章 论道
二日感謝加更,新書上架,訂閱還少,開口求票,有些慚愧,擔待擔待。
 食盒擺上來,半芹施禮退後幾步跪坐在周六郎身後。
 “吃吧,上次你在我那裡吃過的,就是這個。”周六郎說道。
 對面坐著的秦郎君笑了,拂袖伸手折了面前盤子裡金黃香酥的一根放進嘴裡,讚歎的點點頭。
 “不錯,果然精妙,如何做的如此?”他沒理會周六郎,而是看其後的半芹問道。
 “無它,只是面食,合了蜂蜜,揉拽抻拉油炸而已。”半芹低頭說道。
 “不過是一點小食,也急著要即刻吃。”周六郎有些不屑的說道,“桑子,莫要你父親說你玩物喪志。”
 秦郎君笑了,搖頭,一面再次折下一根吃。
 “小食?食無小事。”他說道,“只不過略加了蜜糖,多加揉拽,便與你我往日吃的不同,怎麽你我沒想到?”
 “我又不是廚娘。”周六郎嗤聲說道。
 秦郎君搖頭。
 “非也。”他說道,“用不用心而已,如果用心,吃喝玩樂行住坐臥皆能與眾不同。”
 “在那些事上用心,又能如何?小道而已。”周六郎依舊嗤之以鼻。
 “又或者說,能在這些小事上都能如此用心,可見其心多竅。”秦郎君笑道,“小道大道,皆是道,聚小為大,小道也不可小瞧,不是有那句見微知著的話嗎?”
 周六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面前擺放著炸食的盤子往秦郎君這裡一推。
 “吃,吃,全給你吃,快吃,堵住你的嘴。”他喊道,“我是自找罪受跟你這個無理攪三分的家夥辯論!我算知道為什麽覺空那老和尚見了你就跟啞巴似的!他寧願不傳經布道也不想招惹你這個呱噪的佛尊!”
 秦郎君朗聲大笑。
 “什麽叫無理,那是你們明知自己無理無法自圓其說罷了,你們這些人,只見他人過,從不肯認自己錯。”他笑道。
 “打住,打住,你要是再叨叨,我可就走了。”周六郎故作煩惱的喊道。
 說罷又回頭看半芹。
 “都怪你做什麽這小食,惹出這些麻煩。”他喝道。
 這是公子在和自己開玩笑,只有看重自己才會對自己如此隨意,半芹面帶歡喜的低下頭。
 “是,是奴婢的錯。”她施禮說道。
 秦郎君笑著也飲了酒。
 “半芹,這小食叫什麽?”他問道。
 半芹低著頭,耳邊回蕩起曾經相似的對話。
 “娘子,這叫什麽?”
 “我,不知道..”
 其音繞繞在。
 “奴婢,不知道。”她說道。
 秦郎君看她。
 “不知道?”他問道,有些奇怪。
 周六郎不耐煩的嘖了聲。
 “不就是一個吃的,哪來的那麽多名字名字。”他說道。
 是啊,可是,為什麽這丫頭不說沒有名字,而是說,不知道名字?
 不知道的意思是它是有名字的,既然有名字,那麽就是說有主人。
 它的主人,不是這個丫頭?
 那是誰?
 秦郎君開口要問,周六郎打斷了他。
 “我是來找你喝酒的,不是來找你談食論道的,悶死人了。”周六郎拎起酒壺塞給他不耐煩的說道。
 將談詩改為談食,貼切!
 秦郎君哈哈笑了,這也就是為什麽一讀書人一武人,一瘸子一健壯少年,在外人看來完全不搭的不該有交集的二人卻是從小到大的好友。
 粗中有細,雅中有俗,談談而談,豁然相處。
 秦郎君舀起酒壺直接仰頭就喝。
 周六郎撫掌。
 “這才對了。”他笑道。
 酒過三巡,這般吃法二人都醉了,興頭上來,周六郎提議去城外騎馬觀山,秦郎君因病疾不能走路,借助馬能暫時享受自由行馳的快感,所以也愛騎馬,二人一拍即合,招呼小廝呼啦啦的下樓離開酒樓。
 半芹獲準跟隨。
 “可是我不會騎馬啊。”她有些歡喜又有些忐忑的說道。
 “怕什麽,讓公子教你。”另外的丫頭嘻嘻笑道。
 半芹緋紅了臉,與那丫頭嬉鬧。
 街上人多車多,他們這一行少年俊美婢女嬌俏很是惹人注目。
 馬車行了沒多久,就聽前邊威武呼喝聲,摩肩接踵的人群神奇般的散開,竟然讓出一條路來。
 “是誰?”微醺的周六郎皺眉,他被人群擠得亂晃,頗為著惱,“爺趕著去城外,莫耽擱小爺趕路。”
 他縱馬要走,前方馬車中的秦郎君忙掀起車簾衝他擺手。
 “是晉安郡王的依仗。”他說道。
 周六郎的酒意散去,翻身下馬,同眾人一起避讓路邊。
 半芹擠在人後,看著英武的公子聰明高雅的秦郎君態度如此恭敬,很是驚訝。
 在她眼裡,這兩人大約就是世上最厲害的人了,能讓他們如此恭敬的人,會是什麽人?
 “是很大的官嗎?”她忍不住低聲問旁邊的丫頭。
 果然是鄉下來的小丫頭。
 “是郡王,就是皇帝的親戚。”丫頭低聲說道。
 半芹恍然哦了聲,是皇親國戚啊,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啊。
 這個郡王的車駕到了眼前,四周的人都騷亂的擁擠著,紛紛的張望觀看。
 能見到皇親國戚呢,京城果然很厲害,半芹帶著小激動也踮腳看去。
 一輛只有皇家特有標志的馬車,肅穆威嚴帶著殺氣的侍衛,隨著走動,垂下的車簾中可見端坐的人。
 側面形容,玉冠束發,隱約見面容肅棱,鼻梁高挺。
 一晃而過,半芹什麽也沒看清。
 怎麽能看清楚呢,隔著紗簾呢。
 車駕遠去之後,這邊的街市恢復了熱鬧。
 半芹和丫頭擠過去,緊跟在秦郎君的馬車旁。
 “多看兩眼,沾沾福氣。”秦郎君說道。
 周六郎在馬上搖頭。
 “女子之福,咱們男兒湊什麽熱鬧。”他說道,微微一笑。
 晉安郡王是秀王的長子,幼年隨父進宮,被當時皇后抱了一抱,不日後皇后有了身孕,子嗣艱難的皇帝和太后大喜,後皇后產下皇子,只可惜三個月夭折,次年後,晉安郡王再次進京,被貴妃抱玩,不久之後貴妃竟然也有了身孕,太后與皇帝大喜,自此認為晉安郡王福星,便將五歲的晉安郡王留在宮中撫養,至今已經十年。
 十歲以後不能再隨意在妃嬪身前,但依舊養在太后身前,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麽,皇帝的子嗣果然順暢,至今已有十位子女,雖然其中只有二位皇子,但對於年過四十才得以當父親的皇帝來說已經很是滿意了。
 晉安郡王因此備受恩寵,在妃嬪貴勳中譽為送子童子。
 幼童得此稱號歡喜一笑,但如果一個郡王冠於此號被養在宮中,且即將成年,就似乎沒那麽好笑了。
 不過據說,晉安郡王就要被送回其父封地了。
 “他,說起來,也是可憐人。”秦郎君喃喃說道,看著那已經遠去的儀仗。
 皇家之事還是不談為好,一行人很快出了城門。
 不多時周六郎秦郎君適才所在的酒樓裡,七八個人急惶惶的衝進來,嚇了店家小二一跳。
 “客官是…”大家忙來詢問。
 為首的管事男人手一揚。
 店家眼明手快的伸手接住扔來的銀錢。
 好家夥,出手闊綽啊。
 “客官有什麽吩咐?”店家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一面看著眼前的眾人,其中還有兩個帶著帷帽的女子以及一個女童。
 “我們要找一個人。”帶著帷帽的一個女子牽著女童走出來切聲說道。
 而此時江州,玄妙觀內,世外喧囂隔絕。
 “半芹。”
 樹下的程嬌娘說道,伸出手。
 丫頭將一根用手帕纏了頭的樹枝遞過來。
 程嬌娘接過,慢慢的坐在蒲團上,丫頭有些緊張的看著。
 濕潤的地面上,隨著樹枝的劃動,顫顫巍巍的出現一個字。
 雖然不認得是什麽字,但丫頭也知道這是一個字。
 “娘子,娘子,寫出來了,寫出來了。”她忍不住喊道。
 程嬌娘穩穩的收了最後一筆,手才顫抖,她吐了口氣,再次試探要寫第二個時,手便控制不住了,顫顫巍巍,字不成字。
 程嬌娘坐正身子,將樹枝在手裡晃了晃。
 “不行,不行。”她說道。
 “娘子,已經能寫一個字了,不錯了,明天就能寫兩個了。”丫頭矮身在她面前蹲下,扶著她的膝頭高興的說道,“不急,不急的。”
 程嬌娘微微一笑。
 “我不急的。”她說道,用樹枝指著地上的字,“我是說,這字,寫的,不行。”
 丫頭再次看地上的字,方方正正的,挺好看的啊。
 “挺好看的啊。”她說道,“比家裡公子們的字帖上寫的還好。”
 程嬌娘用樹枝敲了下她的肩頭,抬頭看天,可惜有心大笑終無聲。
 她慢慢的收回視線。
 “娘子,這是什麽字?”丫頭問道。
 “太。”程嬌娘說道。
 “太?”丫頭重複一遍,恍然,“是不是太平的太?”
 程嬌娘點點頭。
 “太好了,娘子好好練,練好了自己寫門匾。”丫頭撫掌道,“太平,太平,多好的名字啊,是祈求太平的意思嗎?”
 “不是。”程嬌娘說道,“是我喜歡吃太平饅頭。”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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