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梅抬眸看他一眼,他的眼神沒有平時那麽冷漠,而是多了幾分柔情。 “你幫我找到了小桃,我要謝謝你。” “小事一樁。對了,你之前說,她和你一起長大?”李屹南問。 “嗯。”冷玉梅點點頭,“教我唱戲的師父撿到了她。她沒有唱戲的天賦,師父就讓她負責照顧我。我們相依為命,是彼此最重要的親人。 “可當時李春山為了讓我安心留在這裡,把我身邊的人全都弄走了,我差點以為這輩子都……” 聽到這話,李屹南饒有興味打量冷玉梅幾眼,捏著他的臉蛋問: “我看小桃長得挺好看,你對她動過心嗎?”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冷玉梅面露些許惱意,“我把她當親姐姐!我們之間絕無——”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知道你們之間沒什麽,否則我會把她帶到你身邊嗎?” 這話有著明顯的調情意味。 李屹南說這話時的語氣也很溫柔。 這讓冷玉梅錯覺他真的喜歡上了自己,在為自己吃醋,他望向李屹南的眼神不由更加柔和,如春水、也如月華。 李屹南被冷玉梅的這個眼神打動,當即攬過他的腰將他抱上躺椅,然後按住他的後腦吻了過去。 他吻過哪裡,冷玉梅哪裡就起了一片紅。 這讓李屹南更加情動。 他的手指往下移,發現什麽後,收回手指,放在了冷玉梅面前。 “嘖,我哪裡需要吃小桃的飛醋?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前面已經徹底沒用了,只有男人才能滿足你,是不是?” 李屹南本意欲在調情。 然而當想到冷玉梅這副樣子,分明是被父親調教出來的,他的眼裡滑過了一抹戾氣,動作猝不及防變得狠厲起來。 面對面抱著李屹南,冷玉梅把頭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也就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 他只是疼得吸氣,十指驟然收緊。 察覺到什麽,李屹南抬起他的下巴,這便看到了他發白的臉色,以及隱忍至極的表情。 眼神閃過些許複雜,李屹南安撫般拍拍冷玉梅的後腦,讓他重新枕上自己的肩膀。 這個時候一個鏡頭會從躺椅後方懟過去,對準江黯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 另一個鏡頭則會躺椅正面推過去,著重描繪邢峙那皺緊的眉頭,以及那雙不甘的、愧疚的、狠辣的眼睛。 如此,這兩個鏡頭,展示出了最真實的同床異夢。 再後來,大概是嫌躺椅不夠發揮,李屹南將冷玉梅抱起來按到了地上。 可這樣仍是不夠。 他又把冷玉梅帶到了陽台上。 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攬著他的腰,李屹南將他以懸空的方式抵在了欄杆上。 那一刻冷玉梅感覺他會隨時掐死自己,又或者把自己從這陽台上直接推下去。 “別……別這樣,會被看見的!” 冷玉梅用四肢緊緊纏住了李屹南。 那一刻他極度恐懼。 可也因此,兩人的距離有著前所未有的貼近。 李屹南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方。 這讓冷玉梅的毛孔都開始顫栗。 “就是要被看見才好。 “該讓我那父親、該讓所有人看看……看看你有多浪!” 李屹南不饒冷玉梅,老是拿他和父親那一段說事兒。 但由於關家和李屹南製造出的麻煩,李春山忙得焦頭爛額,四處奔波,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跟冷玉梅見過面了。 是以此時真正有二心的人是李屹南。 他一邊和冷玉梅睡,一邊和關小姐約會。 他心虛,所以他反而要氣勢洶洶地質問冷玉梅。 這便是這場戲的全部。 不算長,卻也不容易演。 按聶導的意思,室內燒著碳,這裡又是南方,室內戲就不必再含冰塊了,等兩位演員去陽台的時候再含。 江黯和邢峙不帶情緒地走了幾遍戲後,迎來了正式開拍。 室內戲的部分,兩人一條過,順利拍完。 之後他們轉場到了陽台,道具組拿了冰塊過來,化妝師則趕過來為他們補了妝。 這個時候江黯其實已經很累了。 這是一種從心到身的累。 腿根、腰,全都又酸又痛,他甚至感覺跟真的做了也沒太大的差別。 此外他還感覺嘴已經被親得又麻又木,差不多快要失去知覺了。 場務打板前,江黯一邊把冰塊塞進嘴裡,一邊用頗為凌厲的目光看向邢峙,壓低聲音說了句: “牙齒別那麽用力。咬我嘴的時候輕一點!” 場務打板。 這場戲正式開演。 邢峙把江黯抵在了欄杆上,用李屹南的口吻說著惡劣的、侮辱性極強的台詞。 江黯則演繹出了害怕的樣子。 他在用盡全身力氣向一個掐著他的脖子人努力靠近。 因為比起被他掐死,他更怕摔下陽台,然後讓所有人看見他衣不蔽體的樣子。 心知必須只有拚命取悅了眼前的人,才能擺脫現在的處境,江黯以冷玉梅的口吻不住說起了討好的話。 不久後,邢峙扮演的李屹南總算緩和了臉色,然後他把冷玉梅抱入懷中,溫柔地吻過去。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