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好。 官大一級壓死人。 更別說大領導比楊廠長的官,大了可不止一級。 或許。 放在紅星軋鋼廠之中。 作為一把手的楊廠長是個人物。 可是。 將楊廠長跟大領導放在一起,楊廠長就不是個單位了。 面對大領導放出的這番話,楊廠長哪敢說個不字,連忙點頭稱是,態度上拿捏的死死的。 出了這一出出,一樁樁的事情。 此刻。 大領導哪還有心情繼續待在這紅星軋鋼廠。 他是來視察工作的。 結果。 看到的問題很多。 這也讓他很不滿意。 “大領導,午飯已經準備好了,您看……” 在這個時候,看似精明的李為民,也不知道哪個神經不對,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此刻的大領導憋了一肚子氣,哪還有胃口吃飯。 “吃吃吃,吃什麽吃!” 一晃膀子,大領導直接給了李為民一個冷臉。 在得到大領導這冰冷的回話以後,李為民嚇得夠嗆,連忙縮起了脖子。 本來,他是想露臉的。 結果倒好。 臉沒露成。 倒是把屁股給露出來了。 眼見得大領導要離開。 楊海洋又怎麽可能浪費時間。 有一個任務,他還沒有完成呢。 那就是幫大領導回答問題,也就是小倉庫的事情。 雖然系統那個時候說,任務不限時間;但是大領導這一走,到時候讓他楊海洋的上哪找大領導去,又怎麽找機會跟大領導說這件事情。 “對了,大領導,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在這個時候,楊海洋開口了。 不過,卻表現出吞吞吐吐的為難模樣。 “怎麽了?” 本來要邁出步子的大領導,在這個時候看向過楊海洋,問了一句:“小楊同志,是有事?” “是小倉庫的事情,不知道您還有印象嘛!” 隨著楊海洋這話一出。 許大茂也好。 李為民也罷。 刷的一下,臉色大變。 尤其是李為民,李副廠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對於小倉庫,他李為民再熟悉不過了。 之前幫著許大茂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他就是害怕此事鬧大,最後牽連到自己。 如今。 楊海洋舊事重提。 這讓李為民如何不擔心。 “這個楊海洋,搞什麽鬼。就你能耐是不!你這張嘴會說話嗎?不會說話,不知道學會閉嘴啊!” 拳頭緊握的李為民,在心中嘮嘮叨叨,那真是心都快懸到嗓子眼了。 之所以他會這麽擔心。 主要原因還在於,在小倉庫的事情上,他是權威啊。 雖然有心製止楊海洋接下來的說詞,但是此刻李為民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口。 “楊海洋,你莫要胡說八道啊!” 在這個時候。 許大茂忍不住了,來了一嗓子。 雖然都說虱子多了不怕咬,但是實際上,能少咬一口,那就少疼一下。 現在。 他許大茂的問題已經夠嚴重的了。 要是小倉庫的事情再東窗事發。 在許大茂看來,自己這條小命還能不能保住都成了大問題了。 “你閉嘴!” 看了一眼許大茂的大領導,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了。 呵斥了許大茂一聲。 之後。 大領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向楊海洋,問道:“小楊,這小倉庫,究竟是怎麽回事?” 其實。 要不是楊海洋提這茬。 大領導還真就忘了這件事情了。 如今。 此事重提。 意識到有問題的大領導,更覺得這其中是存在貓膩的。 吞吞吐吐,有幾分不知道如何開口,表現出為難的楊海洋,用著不確定的口吻,說道:“大領導,是這樣的!這一切啊,都是我聽來的。實際上如何,我也不知道。” 並未大包大攬的楊海洋,說到這,話鋒一轉,來了一招釜底抽薪:“其實吧。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因為軋鋼廠的不少員工,基本上都知道。” “知道什麽?” 大領導追問了一句。 “就是那小倉庫是思想出了問題,犯了選擇性錯誤的男女,幽會的地方。” 說完。 楊海洋便閉嘴了。 大領導臉色陰沉的更厲害了。 他看向楊廠長,問了一句:“這事,你知道嗎?” 此刻。 楊廠長是頭皮發麻,兩腳無力。 雖然,他沒去過什麽小倉庫,但是不代表不知道。 以前呢。 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 這裡面還牽扯到李為民以及廠裡的個別副廠長。 雖然作為軋鋼廠的一把手,楊廠長有著絕對權威;但是也不想跟下級鬧得太僵。 如今。 此事被楊海洋捅破。 大領導這麽一問。 這讓楊廠長如何回答。 說知道。 知道那就代表問題嚴重了。 明知道有人亂搞男女關系,而不加以製止,不加以懲戒,這個領導是怎麽當的,會不會也牽扯其中,犯了原則性問題。 說不知道。 這樣也是個事啊。 作為軋鋼廠的一把手。 廠裡面出現了作風問題,竟然都不知道,那這領導是怎麽當的。 是能力不到位,還是思想出現了劃破。 還能不能繼續幹了。 就是這樣一個問題,直接將楊廠長給逼到了死角。 因為怎麽回答,都是個錯。 選擇沉默,倒是一條路。 如今。 楊廠長也是這樣選擇的。 可是,問話的是大領導,他楊廠長也不能一直沉默不語。 關鍵時刻。 還是楊海洋幫了楊廠長一把:“這應該是個別同志作風有問題。楊廠長主抓生產與安全,日理萬機,再加上沒有確鑿證據,楊廠長也總不能憑借著風言風語就問什麽人的罪吧!而且,楊廠長在了解情況以後,實際上已經著手調查此事了。” 說完。 楊海洋還反問了楊廠長一句:“楊廠長,您說對吧!” 一聽這話。 楊廠長心中大喜,暗道:小楊啊,你說的真是太好了。 “對對對!” 連忙點頭配合著楊海洋的楊廠長,就這麽單薄的說著。 “此事務必調查清楚,回頭跟檢查一起送到我那裡去,我等著你的結果。” 晃動的右手指向楊廠長,大領導就這麽下達著命令。 吉普車來了。 載著對紅星軋鋼廠充滿期待的大領導。 如今。 吉普車又走了。 坐著滿肚子怒火的大領導。 而在大領導來之前。 楊廠長等又何嘗不是滿懷期待,希望給大領導呈現一個不一樣的紅星軋鋼廠。 可現在。 大領導走了。 的確是帶著楊廠長他們呈現給大領導一個不一樣的紅星軋鋼廠的印象,走的。 只不過。 這個過程跟結果,以及大領導對紅星軋鋼廠的印象,跟楊廠長他們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