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慕容川還是住了下來,並努力適應新環境,以及接受了無法回家的事實。 綜合之前的記憶,以及對各宗派的了解,慕容川對墨霜觀的安排,還是很感激的。 他不過一個廢人,能獲得內門弟子中最好的洞府,已經是超規格待遇了。 雖然這個洞府,與慕容川想象中不同,不是安置在山洞之內,但卻住在靈山之上。 北鬥星域的洞府,與慕容川之前了解的洞府,又在本質上的區別。在靈山之上,靈氣最濃鬱的地方,修建一片棲身之地,就已算是洞府了。 他在天極門時,就算被確立為仙苗,也不過住的是一間茅草屋。就算身為長老的紫羅煙,也不過是三間茅草屋而已。 洞府的關鍵不在於裝潢大小,而在於環境的意境和景色,以及是否有充足靈力。 慕容川被安置的這處別院,景色優美宜人,蘊含勃勃生機和空靈意境,靈氣也十分濃鬱,已經是上乘之選。 在住處逛了一圈,了解了個大概後,慕容川便取出令牌,走出了小竹屋。 走出屋門的那一刻,慕容川深深吸了一口氣,清新淡然鬱鬱生機,在他胸間流轉。 這就是他的棲身之所,雖不知前路如何,但至少遠離了天極門,生命多少有了些保障。 慕容川再次環視四周,便昂首挺胸,順著林間小道,向丹經殿走去。 慕容川機關算盡,就是為了來墨霜觀學丹道之術。無論是修煉,還是交換資源,丹藥都是重中之重。 先不說修複造化玉書,單單是他修煉所需的靈藥,就需要數以萬計才行。 遠古時期,蒼天霸體能碾壓荒古聖體,自然有神奇特異之處,所需資源更是恐怖異常。 他才苦海初期,血脈還有極大殘缺,吸收的丹藥靈草的量,就能算得上極為恐怖了。 江千城的儲物袋內,不但有靈草還有大量丹藥。在盤膝運氣時,慕容川雖然沒修煉,但卻將儲存在玉書中的丹藥,全部丟進了苦海中。 需要緩慢吸收,且能供江千城步入苦海後期的丹藥,卻隻讓慕容川的苦海,拓展了一絲而已。 如果以此為依據換算,那慕容川所需的要丹藥,以及各種資源就恐怖至極了。能碾壓聖體,那所需的資源,就必然遠超聖體。 雖然世界不同,但能量守恆定律,在某個方面也是適用的。所以,慕容川才要冒這麽大風險,用盡辦法進到墨霜觀。 四門互補聯合,雖然有門派之分,但弟子之間的交換,卻十分頻繁。 慕容川穿越過來後,就從記憶碎片中,獲得了足夠多的信息,也產生了極大的疑惑。 按道理說,四門相互獨立,即便因木秀之林聯合,組成了一個堪比洞天的大派,但本質上四個獨立門派。 他們不可能精誠合作,也不可能利益共享,自然就更不可能交換弟子。 因為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不傳之秘。揪出奸細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因交換弟子,讓人安插奸細。 一旦四門之中,有一個門派生出歹意,在獲得足夠情報後,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事實卻是,不但四門這麽做了,而且一做就是幾千年。最為不可思議的是,四門竟然還相安無事,甚至還能說是相敬如賓。 更有趣的是,四門無論是從功法、專長、以及神通上,都有著驚人的互補性。似乎他們就是一派,只是分成了四個分支。 “看來,天、玄、火、墨四門,能鎮守木秀之林數千年,並屹立在東荒不倒,不是沒有原因的啊。 四門的水,遠比表面上深得多,紫羅煙這個長老,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 慕容川在心底盤算著,各種可能性與異常,不知不覺已走到丹經殿。 竹林小路的前方,是一尊一人高的青石碑,石碑上刻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丹經殿。 石碑旁,又是一條蜿蜒竹林小路,一直延伸至竹林深處。 墨霜觀的竹林中,幾乎都是天然形成的小路,因很少有人走,所以顯得格外清幽。 慕容川頭頂之上,時常有三兩片竹葉,貼著竹林頂端飄過。因為距離的關系,看上去與正常竹葉差不多大小,但上面卻承載著人。 凡是激活苦海後,便可利用靈力催發法器,代步法器是最實用的一種。雖然沒有靈寶,使用法器會很生澀,但總比徒步行走強不少。 命泉境遙遙無期,總不能命泉境之前,全都靠雙腳行走吧。如果與凡夫俗子相同,他們還辛苦修煉幹嘛。 翠竹輕舟,形狀宛如一片放大的竹葉,就是墨霜觀的代步法器。製作步驟簡單,所需材料也不珍貴,就成了苦海境弟子的首選。 就如天極門的飛劍,既可以代步飛行,也可用於戰鬥殺敵,飛行速度也很快。 有諸多優點,那缺點也也顯而易見,那就是所需材料珍貴,製作過程也較為繁雜。 說到煉器,就不得不說,慕容川的另外一個疑惑,或者說幾個疑惑。 四門的法器,幾乎都是由火離闕煉製。萬一火離闕煉器時做手腳,想一舉吞並三門就很簡單了。 四門的山門大陣,基本上全由玄武堡負責。如果玄武堡做了手腳,要吞並其余三門也不難。 最致命的是,四門的靈草丹藥,絕大多數由墨霜觀煉製。墨霜觀要想吞並三門,可不費一兵一卒。 最讓慕容川看不懂的,就是身為四門之首,卻被三門牽製的天極宗。 其他三門,隨便用點手段,就能把天極門搞得雞飛狗跳,可天極門愣是四門之首。 這些疑問,慕容川只能放在心底,他沒資格了解這些,也懂得恪守本分。 修行之路異常凶險,知道太多並沒好處。尤其是,四門關系詭異,慕容川也沒打算久住,自然不願趟這趟渾水。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能看的足夠長遠,那也是趨利避害的本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地不熟的,需要適應的時間。我又不是天才,撞大運有了個系統,還特麽、是個殘缺的。” 慕容川低聲自嘲,抬首觀看已到店門前,數艘輕舟緩緩落下,幾位少男少女也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