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小蚰蜒們的趨熱性,此時展現得淋漓盡致。 哪怕是前面的張樓眼看著就要體力不支,落在了他們之中。 這些蚰蜒,依舊是選擇了停下腳步,隨後又如同潮水一樣,朝著後面奔湧而去。 它們的目標,正是已經燃燒起來的那些同伴屍體,還有木質地板! 三個巨大的坑洞,幾乎形成了無底洞。 大批蚰蜒,開始瘋狂湧入那些坑洞之中。 張樓眼前的蚰蜒,也只剩下了不到一米多。 不過此時張樓身邊已經沒有借力的東西。 就連那杆變成了燒火棍的老槍,剛才也是被他給甩了出去。 就在張樓一咬牙,準備直接踩到那些蚰蜒之中的時候。 一雙欣長卻又帶著點細微傷疤的素手,從對面伸了過來。 精準無比的,落在了張樓的胳膊上,將他朝著後面一拉。 張樓借力向前,平穩的落在了地板之上。 那些蚰蜒在他的身後,潮水一般迅速撤回。 一時間,這片昏暗的大廳裡面,竟然形成了一副絕美而又怪異的畫面。 “那種情況下,他竟然也能活下來,這種人還算是人麽?” 看著遠處的場景,剛才還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的徐穎,倒抽了一口冷氣。 本來她在眾人之中,已經成功偽裝成了一個小透明。 周圍那些人,也不再關注她了。 但是這會兒聽到了她的話之後,幾個人還是同時朝著她看了過來。 這個情況,嚇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畢竟對於她來說,這會兒還是裝死來得比較靠譜一些。 而張樓那邊,被阿寧拉了一把之後,非但沒有感謝阿寧,反而是冷起了一張臉。 “張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阿寧本來笑呵呵的,正要跟張樓調侃兩句,隨後就感覺到,張樓冷漠無比的將手從自己的手中抽了出去。 這個舉動,讓阿寧皺起了眉頭。 “男女授受不親,難道你不知道?” 張樓板起了臉,上下打量了阿寧一眼,冷聲說道。 “說起來也是,你這麽一個男人婆,怎麽可能知道華夏文明之中最為瑰麗的一部分禮教說法呢?” 這一句話,差點沒直接把阿寧給嗆死。 “張先生才剛被我從蟲潮之中救下來,怎麽這就忘記了我的恩情,難道不是還有句古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麽?” 咬了咬牙根之後,阿寧狠聲朝著張樓問道。 張樓翻了個白眼。 “就算沒有你拉手,我頂多也就是惡心一會兒而已,難道還能死在這些蟲子裡面不成?” 隨著張樓這句話說出來,周圍那些老外,有懂得中文的,也是反應了過來,臉色都是有些不太好看。 看著他們的模樣,張樓冷笑了一聲,將自己的手朝著後面一伸。 隨後,他的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大拇指上輕輕一劃。 原本的一道小傷口,本來已經長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卻是被他直接劃開。 幾滴鮮血,滴落在到了地面上。 阿寧看著張樓的這個舉動,愣了愣神。 不過她隨後就隱約想到了什麽,下意識將手裡的手電筒,對準了地面上的那幾滴鮮血上。 另外的幾個老外,也是將手電筒光芒集中了過來。 在他們略帶驚慌和驚異的目光之中。 本來還懶洋洋聚在一處的幾個蚰蜒,在血珠滴落的一瞬間,就仿佛是受到了驚嚇一樣,立刻就朝著周圍散開! 其速度之快,比起見到了火焰還要誇張! “這是怎麽回事?” “我的天啊,我剛才用了那麽多的蚊蟲藥,都不管用。” “就是,我剛才差點把那個什麽六神花露水全都給喝了,都不管用……” 幾個外國人看到了這一幕,都是瞪大了眼睛,大聲說道。 這種情況,在他們看起來,簡直就跟神跡一樣,不敢令人相信。 誰見到過,一個人的鮮血竟然能拿來當驅蟲藥用? 而且,效果還踏馬的這麽厲害? 這些老外,對於一些東西都是一知半解,根本就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麽。 而阿寧則是不同。 身為裘德考的當代頭號心腹,她所知道的情況,比起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要多上一些。 比如說眼前這種血液所產生的異象。 “你,你這是麒麟竭?” 她的腦海之中,產生了某種可能性的答案,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難道,你是張家……” 話還沒有說完,阿寧的臉皮忽然一抖,將後續的話全都給壓了回去。 在她想來這種猜測顯然是不太可能被印證的。 畢竟張家的那些怪物,可不只是一個張起靈十分恐怖。 普通的張家人,也是難以歸攏到正常人之中的。 至於這種麒麟竭,按照裘德考當年考察來的情況說,雖然十分珍貴,卻不乏有人得到。 畢竟麒麟竭以年份見長。 有時候運氣好,能得到一塊千年的麒麟竭,就可以抵得上十幾年的麒麟竭喂養。 張家幾千年來跟無數的古墓皇家糾纏不清,其中不停湧現出一些奇人異事,想來近現代有人吃到千年麒麟竭,也不算什麽怪事。 不過這個念頭,還是開始在阿寧的心中扎根。 張樓在她面前漏這麽一手,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 這擺明了,是要用這種手段來威嚇甚至是拉攏她。 不得不說,這個舉動雖然顯得粗糙簡單了點。 卻真實有效! 忌憚於張樓可能存在的某些身份,阿寧遵從於裘德考的要求,本來就不敢對這樣一個張家人下死手。 更何況,此時張樓還展現出了一些超出常人的特質! “張先生,接下來的路程,還請您跟住我們的隊伍。” “在某種程度上,我們會拚了命的保護你。” “哪怕是發生了什麽令人難以理解的情況,我們也會盡可能幫你解決問題。” “但是還請你不要太過分!” 阿寧深吸了一口氣,低聲朝著張樓說道。 這個反應,有些超出了張樓的預期。 他微微一怔,凝神看了阿寧一眼。 “阿寧小姐,你可能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可沒有給你們當人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