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兔和母親躲在屋裡瑟瑟發抖。 面對來勢洶洶的眾人,驚兔怕了。 此時出去,或者他們衝進來,他可能會被打死,至少也要被打殘。 而妹妹白衣則不停抹眼淚。 “都怪我不好,我不該提前仲兄!” “要是仲兄在就好了!” “仲兄一定能把他們打跑!” 屋內一片恐懼。 屋外一片囂張。 裡正趕緊調解:“黑蛇,你這是作甚,趕緊帶你家人回去,” 黑蛇是彘的大哥。 黑蛇卻不給裡正面子,大聲說道:“驚兔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我的弟媳婦,今天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要報官了!” 聽到報官,驚兔他們就更怕了。 母親顫抖地打開房門,“裡正大人,驚兔沒有欺負彘媳婦,他們就吵了兩句嘴而已。” “老身給你們跪下磕頭,你們就原諒驚兔這一次吧!” 母親直接跪下,被驚兔一把扶了起來。 “裡正大人,彘媳婦罵我仲兄是傻子,還罵我們全家是傻子,我就還了一句嘴,她就要打我,請裡正大人做主。” 驚兔雖然害怕,但是有裡正 在,便大膽地為自己辯解。 這下彘媳婦不幹了,直接跳出來,“小兔崽子,你說你有沒有拿著鋤頭指著我,罵我們全家都是彘!” 確實有這麽一個場景,驚兔一時不知道如何辯解。 這一下子就顯得白夜家很不佔理。 裡正就算有心要幫白夜家,也不好插手。 還是白衣站了出來,“彘媳婦,你說你有沒有擼起袖子,怒氣衝衝地衝過來要打驚兔!” “驚兔只是舉起鋤頭阻止你衝過來,並沒有攻擊的意思!” “對,就是這樣!” 驚兔附和道。 這下子就輪到白夜家有理了。 街坊鄰居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黑蛇感到有些失了面子,現在還不好下台。 要論吵架,還是彘媳婦厲害,當即回懟道:“我只是赤手空拳嚇唬他一下,而他卻是拿著凶器對人,要真告到官府那裡,誰有罪,已經很清楚。” 一說到官府,驚兔他們就更害怕了。 若被帶到縣衙,就算不死,名聲也毀了。 一時間,嚇得白衣也沒能找到說辭回懟過去。 裡正趕緊出來做和事佬,“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為了一點小事把事情鬧大!” “不如這樣,驚兔你給彘媳婦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驚兔覺得很委屈,但是他願意接受裡正的提議。 可是彘媳婦和黑蛇不接受。 黑蛇說道:“道歉可以,但是必須他們全家跪下磕頭道歉。” 彘媳婦對黑蛇的提議還不滿意,說道:“光道歉有什麽用,至少打斷驚兔一條腿以示懲戒!” 裡正覺得彘媳婦太過分了,但是他們一家又不依不饒,他能做的,也只有穩住,不讓人動手。 大家就這樣僵持著。 驚兔一家每一刻都精神高度緊張,萬分煎熬。 妹妹白衣更是不停地抹眼淚。 這時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誰敢打我大哥家人試試!!!” 寬憤怒的聲音咆哮而來。 馬車剛到村口的時候,門監裡聽說寬是來找白夜的,趕緊跟寬說了白夜家現在的遭遇。 這可把寬氣得,幾度想從馬車上跳下來,衝殺過去。 眾人自覺地讓開一條道。 一輛滿載貨物的馬車快速駛來。 馬車上一個高大威猛的什長筆直站立,怒目圓睜,滿臉怒氣,讓人看了都心聲膽寒。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馬車停在白夜家門口。 “誰是驚兔!” 寬大聲問道。 驚兔嚇得差點站立不穩,顫抖地說道:“我···我是!” 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聽到。 而眾人則指了指驚兔,都在等著看熱鬧。 人們已經能想象到,這個高大威猛的什長把驚兔提起來暴打的場景。 彘媳婦則是一臉得意地問黑蛇,“仲兄,這位將軍是哪裡的親戚?” 黑蛇也是一臉疑惑,“我也不知道我們家還有這麽一位親戚啊!” 現場一片寂靜。 寬拿著一把短劍,跳下馬車,徑直走向驚兔。 驚兔一家直接嚇癱在地。 寬趕緊走過去一把扶起白夜母親,“你們不用怕,有我在,沒人能把你們怎麽樣!” 感情寬還不知道人家是被他嚇的。 眾人都懵了,“這台詞好像不太對。” 寬卻是哈哈大笑,一把提起驚兔。 眾人驚呼,“開始了!” 驚兔差點給嚇尿了。 芙蓉開始說話了,“寬什長,快把我家二公子放下,莫把他嚇著了!” 寬這才意識到,他把白夜一家嚇著了。 “誒喲,伯母實在抱歉,我是個粗人,嚇著你們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寬,是雍縣巡防營的什長,白夜是我大哥,我奉縣尉和大哥之命來給你們送東西的。” “這把短劍是大哥要我送給驚兔的。” 寬把短劍遞給驚兔,“喜歡嗎?” 驚兔不敢接,整個人還在驚嚇和懵圈中。 芙蓉下了馬車,走到白夜母親面前施禮,“奴婢芙蓉,見過夫人。” “見過二公子!” “見過小姐!” 眾人直接懵圈,轉折太多,回不過神來。 彘媳婦和黑蛇他們率先醒悟,偷偷溜走。 “我讓你們走了嗎!” 寬洪亮的聲音響起。 彘媳婦一家呆立原地,不敢動彈。 “伯母,你說怎麽懲罰他們吧!” “要不我回去跟縣尉大人說一聲,把他們全家抓起來,送去修酈陵!” 彘媳婦一家嚇得趕緊跪下。 “將軍饒命!” “我們知道錯了!” “還望將軍高抬貴手,饒過我們!” 彘媳婦更是把頭磕得砰砰響。 其實寬只是嚇唬一下他們。 他哪裡有這麽大能量。 “你們求我沒用,怎麽處理你們,還得伯母說了算!” 這時驚兔突然說道:“把彘媳婦的腿砍下來,不然就把他們抓到縣衙大牢去!” 白夜母親阻止了驚兔,“一場誤會而已,說開就好了,他們也下跪磕頭了,我看就算了吧!” 寬 松了口氣,“還好伯母寬仁,如果真的像驚兔說的砍掉人家一條腿或者送到縣衙大牢,他還真辦不到。” 秦律法森嚴,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什長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要想懲處這可惡的一家彘,還得白夜出手才行。 為了震懾村民,以後不敢欺負白夜家,寬大聲叱喝道:“白夜現是打虎大英雄!” “連獲兩級爵位拜上造爵!” “任百夫長!” “是雍城縣尉跟前大紅人!” “你們誰再敢欺負的大哥家人,就是自尋死路!” 寬一字一句說出,讓眾人無比震驚和膽寒。 寬對彘媳婦一家厲聲說道:“伯母仁慈,不與你們計較,但我可沒有那麽好說話,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膽敢再對我大哥家人不利,我必定滅了你們全家!”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