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白夜眼神一凝,地上的粉末漸漸凝聚到一起,那幾個碎裂掉的觀眾又重新出現在眼前。 不過這次終於白夜感知到了整個戲院的突然出現的一絲鬼氣波動。 鬼氣波動來自二樓的一個看台,不知道為何這個看台與邊上的不同,窗戶的位置被封上了一層厚厚的木板,與邊上的木間隔板色調相近,之前白夜觀察的時候一直忽略了這裡。 隨著的二樓的一絲波動流出,整個天音戲院就像是被炸藥桶被點燃了一般,一股極大的鬼氣從二樓爆發開來,本包裹住戲院的冰層整片整片的脫落,不一會就露出了內部原來的樣子。 腳下的戲台變的焦黃,邊上的房梁和倒地的椅子都有被灼傷的痕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木的氣味。 快要衝到面前的觀眾,身上一桌變得焦黑,體型慢慢變得枯瘦,就像被在火中炭烤過一般。 白夜在四周凝聚出一股冰牆,將一群觀眾變成的焦屍阻隔在外部,腰間的皮帶瞬間化為麻繩,穿過冰牆繞在一個正不斷撲打冰牆的焦屍脖子上。 一股巨力從繩子上爆發而起,將焦屍拽在空中,十息過後,麻繩一松,焦屍脖子一歪,滑落在地。 白夜眼神一凝,只見焦屍身上晃過一絲鬼氣波動,重新搖晃的站了起來,揮舞著擁有巨力的雙臂,每砸一次冰牆就碎裂一大片,隨著白夜鬼氣的持續輸入,裂縫一產生就被填補,也算爭取了一絲時間。 只見白夜身前的冰牆向外衍生,化作一個個並粗厚的冰籠,將焦屍隔絕在裡面。 腳踩在空中,腳下凝結出一段段連接而上的散發的寒氣的階梯,向著二樓走去,走到二樓發現。 二樓地上趴著的焦屍比一樓還多,至少有百來個,正在一個個的晃動著身軀,所有焦屍的頭顱都是朝著白夜的方向。 趁著焦屍還沒有全部複蘇,白夜極力催動著鬼心臟,使其劇烈的跳動起來。 “噗通!噗通!噗通!” 白夜的身形隨著心臟的跳動聲傳開20多米,跟著心臟每一次的跳動聲在焦屍中飛快的瞬移,幾秒的時間內白夜已經站在二樓被封的看台門口,看台門口本該擁有的大門也被木條釘死。 白夜想著既然焦屍只是蘊含鬼氣的傀儡,打死了還能複蘇,那就直面根本,從源頭上將問題解決。 頃刻間,鬼力遍布全身,白的半透明的鬼皮瞬間被暗紫色的鬼血充斥,手上的肌肉爆出一根根粗紫色的筋條,一拳頭砸向被封的木門,直接打了個對穿, 隨手扒拉下木門上的破洞,扒拉出一個能通過的空間,一頭扎了進去。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整潔的房間,房間的角落掛著幾套不同樣式的戲服,被保留的很好可以看出戲服的主人很愛惜它們。 被木條封死的窗邊,有一個小木桌,木桌邊上還擺放著散亂的戲稿,戲稿上有反覆塗抹修改的痕跡,從娟秀的筆記來看,戲稿的主人一定是一位清秀的女子。 戲稿的中間還夾著一張白色的紙,上面還有淡黃色的淚痕。上面寫著: 天音絕筆. 摯友林千絕親啟。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估計已經自殺了,死在我曾經最喜歡的房間,能一覽無余看見整個戲院的房間。 千絕,當年父親收養你,我們因戲結緣,我們一起學戲,一起成為名角。 當年一起立志,讓天音戲院這個招牌響徹整個江北,讓所有人能從我們的戲中感受到悲歡離合。 我們成功了,只可惜生不逢時。 身處在亂世之中,櫻花國的鬼子上將邀請我共赴宴席,他們以戲院的存亡作為要挾,我去了。 鬼子上將醉翁之意不在酒,當我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的結局。 醒來之時,身上已經滿是傷痕,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唱戲了。 我已經再也配不上這曾經的戲服。 我回到這裡,隻想看一眼我曾經最閃耀也讓我最驕傲的舞台。 想走後也能再聽一聽你的戲曲! 看著手中這封絕筆信,白夜眼前仿佛出現一個名叫天音的女子,為了保存戲院被鬼子折磨後,回到戲院趴在書桌上,飽含著絕望寫下的這封訣別書。 只可惜,最後戲院最後還是被鬼子毀掉了,估計她的那個摯友就是之前和自己一起戲腔共鳴的女子,也隨著這個戲院一起消亡了。 白夜剛剛看完,手上的信紙無風自燃起來,整個房間散發著極致的怨恨。 一股淒厲的戲腔回蕩在房間周圍,聲音直透骨髓,仿佛一把小尖刀正在刮著骨頭散發出來的聲音。 白夜捂著耳朵,隻感到頭疼欲裂但阻斷不了聲音進入耳朵。 忍受不了的白夜,直接開展了自身的鬼蜮,卻發現聲音似乎直接從耳朵處響起無處可尋,並沒有得到削弱。 這時隻感覺到喉嚨處突然變得冰涼,鬼戲腔自行催動起來,濃厚的戲紋遍布全臉時,聲音仿佛小了不少,白夜想起之前桌上看到部分塗改的戲稿。 不由的跟著腦海裡戲稿上的內容咿咿呀呀的吟唱了起來,嘴裡傳出的赫然是之前那個青衣戲女的聲音。 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似乎發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 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扭曲,白夜感覺到隨著兩股力量的交織,鬼戲腔的力量慢慢的在變強,鬼戲腔的蛻變似乎達到一個瓶頸。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到兩種不同的戲腔慢慢融合,漸漸合為一體,周圍的環境也慢慢化為虛影,臉上的戲腔紋路不局限於臉部,慢慢蔓延到了脖子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夜隻感覺到腦海一陣空明,鬼戲腔的吟唱中,漸漸包含著魅惑人心的力量,恍惚之間似乎看到兩個清秀的女子身著戲服的身影。 等白夜清醒過來之時,發現自己在大廳的戲台之下,邊上還是那張畫著青衣戲子的畫像,只是這次邊上那本被塗抹的身影,也浮現在青衣女子身旁。 那是一位頗有英氣身著白袍的女子,而周圍地上和房簷上殘存的冰渣,這一切都告訴白夜這並不是幻覺。 摸了摸喉嚨,感覺到了鬼戲腔的升華,白夜笑了笑,要不是鬼戲腔能夠產生共鳴,這次這個任務還真不好辦, 感覺到整個戲院已經不含一絲鬼氣,探測了下周圍,突然目光一閃。 白夜淡笑著走入戲院的後台,看著後台桌上放著一個六角塔型的令牌,上面刻著一個帥字。背面還有聚鬼閣三個大字,通體由不知名的青銅物質打造,拿在手裡極其溫潤,還有一股淡淡的暖意。 白夜拿起令牌,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隨手扔進兜裡,雙手插兜向著戲院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