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把大夫帶來了。”顧一在營帳外說道。 “進來吧。” 阿秀難得的發現,這個將軍的聲音倒是不錯,可惜摳門是個大問題啊!www@! 一進去,阿秀就看到那將軍光裸著上身,背對著他們,明顯是為了方便,但是他應該沒有想到,來的人中間還有一個姑娘。 “咳咳,將軍,這個是阿秀大夫。”顧一特意加重了“大夫”兩個字。 雖然這看傷勢那肯定是要脫衣服飛,但是這一進來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就是顧一,臉上都替阿秀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倒是作為當事人的阿秀,毫無感覺。 雖然這將軍身材很好,但是上面橫著那麽大的一個血淋淋的傷口,再好的身材也沒有美感了。 而且阿秀上輩子看過的男人的裸背多了去了,自然是沒有什麽特殊感覺了,更加不用說害羞這種她生來就比較稀缺的情緒。 顧靖翎聽到顧一的聲音,微微側過身來,在看到穿著不合身衣服的阿秀的時候,他直接皺起了眉頭。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子,就是之前那個醫治踏浪的人吧。 他當初的確是比較感激她治好了踏浪,但是也對她那種貪財的心思有所不屑。 只是,如今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該不會就是你們給我請來的大夫吧!”顧靖翎冷著一張臉問道,眼中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這鎮上就算再沒有人。也不至於讓他們將一個治畜生的人找來,給他看傷吧。 而且他記得這阿秀家,明明是在鄉下的!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放到顧一身上,難道是他的私心,不過這個想法馬上就被否決了。 顧一忠心不二,他是最為知曉的,他不可能拿他的傷勢開玩笑。 “將軍,這阿秀姑娘最為擅長外傷,所以屬下鬥膽,將人請來了。” 雖然是別人的過錯。但是顧一還是將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要不然,現在這個緊要當頭,那兩人要是吃了軍法,臨時哪裡還找的到人代替他們。 “如此。那便看吧。”顧靖翎將身子轉了過去。大塊大塊的肌膚都這麽坦蕩蕩地暴露在了阿秀面前。 不過要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顧靖翎的肌肉都是繃緊的。 他剛剛面上雖然是一片的坦然,但是實際上,怎麽可能不在意呢! 特別是他總覺得阿秀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自己是那待宰的……咳咳,肯定是他想多了。 對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他有什麽好在意的。 “顧大哥,麻煩你去弄一盆清水來。”阿秀收回自己看向顧靖翎的視線,笑著和顧一說到。 “好的。”顧一出去之前還頗為擔憂地看了顧靖翎和阿秀一眼。 他總覺得他們兩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顧一說給你多少錢?”等顧一差不多走遠了,顧靖翎便冷著聲問道。 在他心目中,阿秀就是一個貪財的人,他想著顧一既然能把人請過來,肯定是許諾了什麽。 阿秀微微皺眉,她一直都覺得這個將軍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很友好,當然他這麽摳門,阿秀對他的印象本來就不好。 但是他這麽說,阿秀心裡就有些不爽快了,搞的自己好像是那種做非法買賣的職業的人一樣。 “那你覺得自己值多少呢!”阿秀沒好氣地說道,既然對方對她不客氣,她自然也不會客氣。 “你!”顧靖翎明顯感受到了阿秀話語中的不屑,心中頓時一陣惱火。 他自小出身將門,十一歲跟著父親到軍隊,即使他那個時候年紀小,也沒有人敢這樣挑釁他。 “我不管是給畜生看病還是給人看病,都是按照對方的身價來的,那請問將軍,你的身價又是多少!”阿秀的語氣反而平靜了下來,雖然這話的意思還是那麽的不客氣。 這將軍看年紀,最大也不過十七八歲,自己怎麽說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和一個小屁孩較真兒,太掉價了! “將軍,你背後怎麽又流血了。”顧一端著水一進來,就看到顧靖翎背後的傷口又裂開了。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沒事。”顧靖翎咬著牙說道。 這顧一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害的他的話倒了嘴邊卻不能說出口,再加上阿秀剛剛說的話,讓他心中大怒,可惜在顧一面前又不能表現出來。 他在部下面前一直都是穩重而又有能力的,不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破功。 顧一看到顧靖翎咬牙切齒的模樣,隻當是疼的,畢竟那麽大的一個口子呢。 不過將軍果然是一條好漢,即使疼那也是面不改色的。 “顧大哥你再幫我去找一些白酒和針線吧。”這麽大的口子,不縫一下根本就不能自己愈合。 不過她現在沒有帶自己的醫藥箱,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一般縫衣服的針線了。 顧一一聽,臉色閃過一絲為難。 這白酒倒是好說,但是這針線,大家都是大老爺們兒的 ,再加上將軍重傷的事情還是一個秘密,不能大張旗鼓的,這到哪兒去要針線呢! “我馬上去找。”既然阿秀都開口要了,他自然要盡力去找。 顧一又將近衛軍裡面比較機靈的幾個人都找來了,讓他們去找針線。 沒一會兒,軍營裡面就傳遍了,顧一有個嗜好,喜歡做針線活。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顧一都生活在如此詭異的視線中。 再說阿秀,她見顧靖翎身上的傷口不光是在流血,還隱隱有了化膿的跡象,也懶得再和他計較,端著水盆放到一邊,打算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顧靖翎即使原本還想說什麽,傷口被冰涼的水那麽一碰,要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要是疼的話,喊出來我也不會笑話你的。”阿秀一邊用手快速清理著血跡,一邊職業性地安撫道。 雖然他的性格很討厭,但是現在他是她的病人。 “大哥,針線來了。”率先拿到針線的是心思比較活絡的小七,他平日裡有注意過哪些人的衣服上面有縫補的痕跡,這樣直接去找人,拿到針線的幾率就一下子大了。 只是他一進去,就看到阿秀正拿著白布,一隻手按在顧靖翎的肩膀上,一隻手清理著。 這原本是再純潔不過的場景,但是誰叫他想的比較多,而且下意識地先入為主地將阿秀當成了顧一的相好的。 所以看到眼前這一幕,對他的衝擊是很大的。 他開始糾結,自己現在是應該當做沒有看到退出去呢,還是鼓起勇氣衝上去分開他們。 雖然他是將軍,但是朋友妻不可戲。 “把針線拿過來吧。”阿秀衝他揮揮手:“白酒呢?” “大哥隻讓我拿針線。”小七愣愣地看著阿秀,心中有些委屈,大哥啊,你怎麽還不回來。 現在的情況他處理不了啊! 大概是他心中的呼喚過於強烈,顧一正好搬了一大壇子的酒進來了。 “阿秀,這點酒夠嗎?”多準備些總是好的。 “夠了,你倒一大碗放桌上。” 阿秀看了一眼愣在一邊的小七:“那個誰,你去把那個蠟燭點上,多點幾根,拿一根放到我這邊。” 這天色還沒有大亮,營帳裡面的光線並不是很好,這要縫合的話,亮度還不夠。 而且她這次打算用火來給針線消毒,主要也是用的不是自己的針,而且這裡的環境,阿秀覺得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這蠟燭的火溫度也不低了,消毒能力和這些純度不是那麽高的白酒比較已經好上不少了。 將東西都準備好了,阿秀便將一塊乾淨的布巾交給顧靖翎,示意他咬住。 “這點疼算得了什麽。”顧靖翎將臉微微撇到一邊, 他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哪裡需要做這麽毀形象的事情。 當然他更多的是不想讓阿秀這麽如意。 被一個治畜生的大夫這麽治療,顧靖翎心中多少有些不平。 “那是想要把全部的人都招來?”阿秀白了他一眼,逞什麽強。 阿秀從顧一之前的話語中,了解到這次損失的不光是一部分的糧草,還有大部分的藥草。 所以阿秀才會打算直接上。 阿秀並不是那種會因為私人的感情,而影響她在專業上面判斷的人。 就這方面而言,阿秀的心智其實是很成熟的。 顧靖翎默默接過布巾,用牙齒咬住。 “你們都出去吧。”阿秀衝著顧一他們揮揮手。 阿秀自認為還是挺厚道的,察覺到這大將軍有些別扭的心理,比較體貼地屏蔽了旁人。 只是這人未免也太好面子了些。 她哪裡曉得,顧靖翎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的,流血不流淚,而且培養在下屬當中的威嚴是很重要的。 簡單的說,是既要和下屬打成一片,又要讓下屬對他又畏又敬的。 他爹以前就是這樣的,作為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兒子,顧靖翎自然也不例外。 “那我們就在門口,你有什麽需要的,隻管開口。” 見顧一將小七拽了出去,顧靖翎微微松了一口氣。 而阿秀則在心中嗤笑一聲:“真是死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