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島叫維加斯,三年前還是一座普通的貿易城市,被歐文海賊團佔領後成為了附近地區的黃金製品供應地,它出產的黃金製品做工精細精美,所以很快就受到了貴族們的喜愛。” “現在,維加斯的黃金出口基本上是被貴族貿易給壟斷了,你們也知道,我們明面上還是一支貴族貿易商,所以和維加斯有合作。” “不過最近啊,歐文海賊團的胃口太大了,老板就讓我來協商看看。” 經由阿凱提斯的介紹,培利三人也了解了有關於這座島的相關信息。 培利問道:“島上是發現金礦了嗎?三年時間的黃金交易,涉及的黃金量可是巨大的啊,近三年來,我們沒怎麽聽說過歐文海賊團的消息。” 阿凱提斯四下望了望,湊到培利耳邊小聲說道:“關於這點我也很奇怪,我跟隨商船前天來到這裡的,發現島上除了壯年男人外,沒有女人和小孩,而且島上沒有任何金礦,也沒有加工金器的工廠。” “什麽意思?”也湊過來的阿爾德皺眉,“沒有原料,還能從天上掉下來金器嗎?” “那個亞倫副船長說他們和另外一個島嶼達成了合作,金器都是從那裡運輸過來的,他們的船長也在那裡。”阿凱提斯解釋道:“但是我細問下去,他們就不說了。” “還真是古怪啊~”巴德摸著下巴,“這麽有活力的島嶼,不會是個吃人的怪物吧。” “阿凱提斯,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培利問道。 阿凱提斯無奈搖頭,“生意沒談妥,哪好意思回去見老板啊~我就在這等著他們船長回來唄。” “我們在這座島不會逗留很久。”培利想了想,“總之,遇上就喝一杯吧,先陪我們買完東西。” “哈哈哈,不會想讓我搬東西吧?”阿凱提斯咧嘴笑道:“培利,老朋友都坑啊。” “送上門的苦力為什麽不要呢?”培利也笑,“走吧,還有挺多東西要買。” —— 另一邊買餐具和調味品的三人組已經買完了東西準備返航。 關於這座島的不尋常之處,他們已經討論過了,雖然沒有什麽結果,但只要不妨礙到他們其實也無所謂。 安德魯親手挑選了餐具,此刻正幸福的拎著兩個大袋子,剩下兩人則拿著各種各樣的調味品。 “汪、汪!” 唐恩一愣,“怎麽了,唐唐?” “它怎麽了?”科林看向略顯急躁,呲牙朝著一個方向的唐唐,他順著那個方向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東西。 “餓了嗎?”安德魯問道。 唐恩搖搖頭,篤定道:“不會的,這種叫聲,它肯定發現了什麽。” “……那就跟著它去看看吧。”科林下了決定,“我總覺得島上不對勁。” 收到指令,唐唐便朝著一個方向跑去,穿過錯綜複雜的小巷,來到了島嶼的邊緣位置。 這裡是一處懸崖,下面就是波濤洶湧的大海,什麽都沒有。 三人面面相覷,但唐唐卻依舊對著懸崖邊吠叫。 “我去看看。”安德魯將手中東西放下,踩著實體雲浮空在懸賞邊,他驚喜喊道:“哦,是處裂縫啊,超~大的裂縫!” “哈哈,歐文海賊團藏寶的地方嗎?”科林笑了笑,“需要我們下去嗎?” “不用,我進去看看,真要是藏寶洞,還得讓船長來玩啊。”安德魯擺擺手,一人進入了懸崖巨大的裂縫裡。 “……安德魯小心點,應該不是什麽藏寶洞。”唐恩囑咐一句,俯身摸了摸唐唐的頭,按照唐唐現在的狀態,暴躁且急切,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兩人注視著懸崖下方,不知道安德魯什麽時候會上來,而身後,則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汪汪汪!汪!”唐唐衝來勢洶洶的海賊們呲牙。 科林回頭,站起身笑道:“看來是什麽不得了的大地方了。” “啊,不惜和我們對上呢。”唐恩使用見聞色,手搭上了腰間的燧發槍。 “要怪就怪你們太有好奇心了吧。”來者獰笑出聲。 “黑焰火,早就看你們不爽了!” 這時,安德魯也臉色難看的回到了懸崖邊上,乾嘔了兩下,罵道:“該死的,真晦氣。” “下面是什麽?”科林笑問道。 “疊在一起的白骨,目測有上千人,大人小孩,這座島上的原住民吧。”安德魯看向朝他們走來的那些海賊,其中有幾個他們之前還見過的。 是店鋪的老板們。 “足夠變成枯骨,少說也得三年吧。”唐恩咳了一聲,覺得他們腳下站立的地方突然變得很恐怖。 無數白骨堆疊在一起,構成了這裡的繁華與熱鬧。 “是場大洗牌啊……”科林感慨一句。 三年前,歐文海賊團佔領了維加斯島,將島上居民全部集中了起來。 島嶼原本屬於另外一個海賊團,歐文海賊團用了龐大的黃金購買了這座島嶼和上面的全部居民。 本就生活在海賊旗下的居民們雖然害怕,卻還是識相的集中到了一起,但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只是一夜之間,島上的人全部被丟進了懸崖的縫隙中,上到老人,下到孩子和孕婦,沒有人逃的掉。 繁華的島嶼,遍地的哀鳴,鮮血染紅了天上的殘月,然後在第二天太陽升起時,所有的罪惡便全部被掩蓋了。 在兩個海賊團的秘密交易下,維加斯島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洗牌。 海賊們放下屠戮的武器,換上平民的裝飾,擺出一副討好而怯懦的表情,他們變成了島上的原住民。 最開始的一年裡,也有其他島嶼的人來探親,但也僅僅是裂縫中多一具屍體罷了。 維加斯島打出、打響了黃金的名頭,吸引了大量的商船前來購買,很快,島上的“原住民”真的成為了原住民。 大量貴族從這裡購買金器,海軍對此毫無辦法,甚至被勒令不要對這座島進行乾預。 ——累累的白骨上開出了糜爛的花,犯罪者將它摘下,截斷處淌出赤紅的血,流淌在地面上,形成了巨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