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緩慢走進店內,在門口停頓了片刻,水潤的眸子似乎是在找尋什麽,直到看到角落裡的那個人影,嘴角上揚走了過去。 在經過餐桌時,擼串的顧客們在看到女孩時有片刻的失神,有人連忙低頭自慚形穢,也有人偷偷打量眼露愛慕。 陳琴州早在女孩出現在門口時就看到了,畢竟,她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如雲秀發挽在腦後,露出了細膩雪白的脖子,額頭光潔飽滿,秀眉如畫,雙眼清亮,小巧瓊鼻,嘴唇透露著乾淨的粉紅色,身穿黑色外套內搭白色衛衣,下身一條淺藍色牛仔褲包裹著修長勻稱的雙腿,一雙白色帆布鞋可愛的包裹住應是秀美的小腳。 感覺身邊一陣輕風略過,淡淡的香味突然包裹住了陳琴州,他有些不自然的向旁邊挪挪。 “許久不見,最近還好嗎?”陳琴州感受到了旁邊的目光注視,輕輕轉頭與其對視,臉上有些尷尬但還是開口問道。 既然來都來了,作為男人總不能縮著尾巴,畢竟,老子可是奧特曼!這樣想著,陳琴州忽然就輕松了起來。 “應該是三個月零十天,我最近都在忙著工作上的事情。”女孩輕輕回應陳琴州的話語。 “嗯,做生物研究方面的工作是很累,你也要注意休息。” “也不是很累,就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兩人一問一答,不鹹不淡。 “你們兩個聊吧,我們出去看看。”孫大彪給思文海使了個眼色,文海會意,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突然離去的兩人讓氣氛再次陷入尷尬,良久,女孩問道:“你還好嗎?” “我還好啊…”陳琴州悶悶說道。 “沒了我,你真的好嗎?”女孩眼睛突然微微一瞪,顯得有些嬌憨,也有些凶。 “額…有點不好。”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店外,孫大彪和思文海躲在路邊,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麽阿州會主動向秦時月提出分手的。”孫大彪吐出一口煙,語氣有些煩躁,“而且,我看的出來,他還是喜歡她的,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阿州你別看他好像很多東西都不在乎一樣,其實他這個人很要強的,他女朋友家裡是什麽情況你我還是清楚的,就更別說阿州了。”思文海悠悠說道。 “什麽情況,不就是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嗎,有什麽大不了,而且阿州哪裡差了,靠自己一個人弄了個廢品回收站,一個月少說也有萬兒八千塊錢的。” “階層不是一個月萬把塊錢就能突破的,我倒是理解阿州,雖然遺憾,但是當不能確定給心愛女孩一個體面生活時,主動放手未必不是好事。” 孫大彪撓撓頭隨即一把扔掉抽了一半的煙,“真是操蛋的生活。” 時間緩慢流逝,店內顧客逐漸離去,角落裡的兩人仍舊是相顧無言。 終於,還是秦時月開口了,她抿抿嘴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情知道嗎?” “什麽事?”陳琴州疑惑。 “奧特曼呀,我是做生物研究的,恐怕以後會有新的方向了。” “奧特曼消失後,就有大批相關領域的人到了杭城,著手開始研究了。”秦時月繼續說道。 “你對那個奧特曼有什麽看法?”陳琴州突然問道。 秦時月一愣,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說道:“打敗了怪獸,自然是好的,只是好像是個流氓一樣。” 陳琴州一愣,什麽流氓?怎麽就流氓了? 秦時月看到陳琴州的表情抿嘴輕輕一笑,“就是說的那一句話。” “就是那句我把你媽日了??”陳琴州挑眉說道。 秦時月皺眉抬手欲打,只是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揮舞在半空的嫩白手掌又收了回去。 見此,陳琴州心中很不是個滋味,他想起了他與秦時月相識的那家圖書館,彼時兩人都才二十出頭,初次見面都是平淡的,可是好像生活給兩人上了套繩,兩人總能在不同的地方相遇,就這樣,相愛與三年前的一個平常的日子裡。 “對了,那天我媽和你說了什麽?”秦時月垂下睫毛問道。 “沒說什麽,她只是說了你喜歡旅遊,還問我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出去旅遊過。” 秦時月睫毛輕輕顫動,瞟了陳琴州一眼悠悠道:“其實是因為無聊才會去旅遊的,談不上喜不喜歡。” “給我時間吧…”陳琴州輕輕說道。 “什麽?”秦時月好像沒有聽清楚,凝眉問道。 “我說!給我時間。”陳琴州大聲說道。 秦時月出神的看著陳琴州,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你說給你時間就給你時間嗎,我沒有脾氣嗎?” 陳琴州撓頭微笑不語。 就在這時,店外一陣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響起,三輛豪車緩緩停在了路邊,緊接著從車上下來三男兩女,都是皺眉望著破舊的燒烤店。 “這是什麽鬼地方。”一個留著韓式鍋蓋頭的十七八歲男孩皺眉厭惡道。 領頭的是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身形挺拔,劍眉星目,是人們眼中標準的美男子。 他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這些地方才真正的有生活氣息,進去看看吧。” 幾人走進店內,頓時就與這環境顯得格格不入,而領頭男人在看到角落裡的秦時月時,眼睛微微一亮,嘴角溫和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秦小姐,你在這裡吃飯嗎?” 就在陳琴州和秦時月談論著奧特曼的事情時,一道溫和的男聲打斷了他們。 兩人都轉頭看去,陳琴州發現是一個長的很帥的男人,心中一緊,側頭看向身邊的秦時月。 秦時月眉頭輕輕一皺,“李先生,是的我和朋友在這裡吃飯。” “介意我坐下來嗎?”這位不速之客問道。 秦時月看向陳琴州,眼中閃過一絲無可奈何的意味。 “坐吧,月月,他是誰啊?”陳琴州大度的答應了,當然也好奇這位是什麽身份。 “我叫李澤言,這位朋友,你呢?”李澤言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靠近秦時月的另一張椅子上,溫和笑著打量了陳琴州一眼。 “他叫陳琴州,是我男朋友。”秦時月搶先替陳琴州回答。 “這位就是秦小姐一直掛在嘴邊的男朋友啊,果真是一表人才。”李澤言依舊溫和說道。 “陳先生,您目前從事哪方面的工作?有機會合作?” 陳琴州皺眉剛要開口,就被秦時月打斷了,“李先生,你怎麽會來這個地方?” 陳琴州心中明白秦時月的用意,她依舊是這麽善解人意,不過,現在的他覺得自己可以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了。 微微一笑,輕輕磕磕油膩的桌面說道:“說來慚愧,我目前從事廢品回收的事情,目前應該和你沒有合作的機會。” 突然旁邊一聲嗤笑響起,那個留著鍋蓋頭的男孩盯著陳琴州面露譏諷道:“就憑你?你知道我們李哥什麽身份嗎?” 陳琴州心中怒火升騰,一個男人,如果在前女友旁邊受到羞辱而絲毫沒有反應,那他就不可能是正常男人。 不過有句古話說得好,前女友賢夫禍少,正當陳琴州暴怒欲起身還以顏色時,秦時月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臂,小聲說道:“他才十幾歲,不要跟小孩一般計較。” 陳琴州被秦時月溫潤的小手一拉,瞬間恢復了理智,現在還不是惹麻煩的時候,這時李澤言也皺著眉頭輕喝道:“阿坤,快向人道歉,是人都有尊嚴。” 鍋蓋頭少年聳聳肩嘴角一撇,“不好意思。” 李澤言轉頭語含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他還小不懂事。” 陳琴州能說什麽,隻得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放在心上, “好了,我們該走了,秦小姐,別忘了我對你說的話。”李澤言起身溫和說道,隨即一行人走出了燒烤店。 “李哥,你看要不要我?”幾人中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男的突然湊到李澤言身邊說道。 李澤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今天就到這裡吧。” 說完就打開了車門,汽車疾駛而去。 “亮哥,你說李哥是什麽意思?”阿坤湊到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身邊有些疑惑。 這個叫亮哥的人嘴巴一咧,露出了帶著紅絲的牙齒,“真正的雄獅是不會把土狗放在眼裡的,那個姓陳的家夥,不配而已,不過李哥的眼光是真不錯。” 阿坤哈哈一笑,笑聲尖利刺耳,隨即兩對男女嘻嘻哈哈的駕駛著汽車轟鳴而去。 黑色奔馳車內,李澤言靜靜的坐在後排,閉目養神。 “少爺,陳琴州的信息已經查到了。”前排副駕駛一個戴著墨鏡的30許男人說道。 “念出來。”李澤言輕輕開口。 “陳琴州,川省人,今年二十五歲高中學歷,之前是個擺地攤的,最近半年做起了廢品回收的生意。” 李澤言睜開眼睛,望向窗外,汽車玻璃上倒映出他饒有興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