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鯊拳套!” 聽到耳邊的提醒,鳳娘杏眼圓睜,一眼就發現張韜雙手上普通異常的拳套。 只有想她這般見多識廣的血衣堂內門弟子,才能認識這幅拳套的來歷,一般人根本聞所未聞。 “是你殺了杜瀚海?”他杏眼一眯,露出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齒的沉吟道。 “你跟惡霸捕頭很熟?” 張韜一拳重傷錦衣男子後,攻勢不減,趁他病要他命,太祖長拳剛猛異常,橫衝直撞,宛如太古凶獸一般。 錦衣男子完全接不住他一記重拳,普通刀劍在他的拳頭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接觸的一刹那就會分崩離析。 “你修煉的到底是什麽武功.竟然如此蠻不講理?” 錦衣男子重傷在地,胸口凹陷一大塊,嘴角不斷向外嘔血,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前方。 他怎麽也想不通,明明自己與對方都是二重天的修為,為何自己連對方的一拳都承受不住。 不僅如此,他手中的刀劍也無法破對方的防護,對方完全就是一個銅頭鐵臂的怪物比那霧嶺山內的妖物都可怕。 “聒噪!” 張韜冷眼旁觀,鼻息間發出一聲冷哼,沒有搭理他的問題,反而速戰速決,雷厲風行的解決一個敵人。 轟隆! 抬腳對準錦衣男子的脖頸,體內運轉的混元真氣匯聚一點,重重踏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人首分離,血液四濺! 血肉模糊,紅的、白的、黃的、綠的液體遍地都是。 錦衣男子,死的不能再死! “這只是我替棗樹村收回的一點利息.” 張韜目光冰冷,內心毫無波動,渾身散發肅殺氣息,猶如一頭嗜血狂暴的太古魔神,撕裂眼前的一切。 下一秒,他脖子扭動,將目光轉移到身後的鳳娘,眼神冷酷而恐怖。 看到那一雙不似活人該有的灰白眼眸,鳳娘芳心一顫,身體下意識向後挪動,腦海裡升起逃離這裡的想法。 對方不是人,是一個比她魔門還魔門的可怕妖魔! “你你不要過來啊!” 此刻的鳳娘,梨花帶雨,宛如一位弱小無助的小女子一般,蜷縮在一起,身體不斷向牆角退去,絲毫沒有剛才英姿颯爽的神姿。 “你們怎麽回事?怎麽不讓俺進去?” 龐紹元心情非常不美麗,剛剛才將手中的五兩銀子給輸沒了,正想如何跟張韜解釋的時候,他陡然發現對方竟然被賭坊內的人給帶走。 當他即將追上,卻被一群打手守衛給攔住了。 “裡面是賭坊私宅,外人無權進入。” 守衛面無表情的擋在他的身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盡忠盡職的履行著看守的任務。 “俺兄弟剛剛進去,俺要去找他” 龐紹元瞪眼怒視,大手反握在腰間的刀柄之上,作勢有強行闖關的意圖,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顯然他為擔心張韜的安危,而內心在進行複雜的掙扎。 “沒有東家的命令,你外人無權進入裡面!” 看守的門衛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對於他的神情無動於衷,依舊站在原地,我行我素的擋住他的去路。 “讓開,讓開,快讓我們出去.” 就在這時,錢掌櫃一行賭客火急火燎的從裡面衝了出來,一臉焦急的推開擋在門前的守衛。 “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麽?裡面有魔頭,留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 錢掌櫃滿臉焦急,慌張的呵斥著擋在身前的大漢,生怕暗室內的廝殺會波及到這裡。 他們雖然是一群不會武功的富賈商人,但他們對江湖上的消息還是有些靈通,對於魔門之人嗜血成性,濫殺無辜,手段殘忍的傳聞,還是略有耳聞。 唯恐引火上身,平白丟掉身家性命。 “什麽?你說裡面有魔頭,還打起來了?” 話音剛落,龐紹元頓時站不住了,神色一緊,猶如巨熊一般的身軀就往裡面擠。 “這位好漢,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裡面太過危險,不要進入丟了性命!” 錢掌櫃臨走前,好心的提醒對方一句。 “多謝提醒,但是俺兄弟還在裡面,俺不得不去。” 說完,龐紹元將腰間九齒連環大砍刀往胸前一橫,凶神惡煞的盯著面前的兩位守衛,甕聲甕氣道:“讓不讓,若是不讓,就休怪俺動武了!” 兩個守衛看到大砍刀的一瞬間,他們默默的對視了一眼,身體不著痕跡的向兩邊移動,留出一道一人寬的縫隙。 見狀,龐紹元二話不說,風風火火的持刀就衝了進去。 他剛進去,就遇到了去而複返抄家夥什的劉三等人。 “大個子,你拿著大砍刀嚇唬誰呢?” 劉三語氣不善的叫囂道:“這裡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嗎?” 說完,他低下頭,臉色複雜的看著手中緊握的棍棒,感覺老臉有些掛不住。 “俺看見張兄弟跟你們一起進來了,他人呢?” 龐紹元眼睛一瞪,渾身散發出彪悍的氣息,凝視著走廊上緊張兮兮的劉三等人,頗有一種一言不合就要揮刀砍人的架勢。 劉三等人何曾遇到這般恐怖的氣勢,在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威壓之後,他們瞬間就慫了。 “大個子不,好漢,英雄,你那位小兄弟可沒有跟我們在一起.” 他們只是一群地痞流氓,掌握一些簡單的打熬身體法門,又如何跟出自名門正派的天刀門相比。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心的伸手指向身後賭坊暗室,訕訕笑道:“你的兄弟可能在裡面,打的正熱鬧呢!?” “閃開!” 龐紹元低喝一聲,看都不看面前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越過他們就向暗室內衝去。 “張兄弟莫慌!俺來幫你!”他扛著大砍刀,扯著嗓門,嗷嗷大叫道。 “三哥,這個渾貨,我們打不過” 看到魁梧的身形即將消失在眼前,有一位小弟弱弱的詢問道:“那我們還要跟上去嗎?” “跟,為什麽不跟?” 劉三臉色鐵青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道上的規矩不能破!” 最後,他一咬牙一跺腳,把心一橫,跟上龐紹元的步伐摸了進去。 “妖女,收起你拙劣的演技!” 張韜步步緊逼,沒有被鳳娘楚楚可憐的模樣所蒙蔽,在見識過對方的不俗武功之後,他心如明鏡,這一切都是假象。 “公子好狠的心,你竟然對奴家不憐香惜玉,反而還要趕盡殺絕.” 見狀,鳳娘輕挽面色,露出下方的絕世容顏,矯揉造作的擦拭著眼角淚水,可憐兮兮的抽泣道:“難道你真的忍心傷害奴家嗎?” 瓜子臉,柳葉眉,肌若白雪,明眸皓齒,一雙桃花眼,仿佛可以勾人心魄一般。 好一副禍國殃民的絕世容姿! 可惜,張韜對此不為所動,心中只有捶死對方的念頭,殺意沸騰,並不減。 他深知紅顏禍水的道理,越漂亮的美女,越具有欺騙性,也越危險! 他不是一個看到美女就走不動的男人,對於威脅自己性命的女人,他寧願辣手摧花。 世上美人千千萬,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無論如何奉承追捧,那都是徒勞! “紅粉骷髏罷了!” 張韜低吟一聲,手上的拳風並不減慢,甚至更加快速威猛。 而然就在這時,他聽身後突然響起一聲粗狂的叫喊聲,心神一動,動作不由一頓。 “張兄弟莫慌!俺來幫你!” 聽到聲音的一刹那,他詫異的狐疑想著:“他怎麽來了?” 就在他分神的瞬間,蜷縮在牆角的鳳娘目光微動,趁機按動一處機關,她的身下赫然出現一則通道,身形快速墜落,眨眼間,就消失在暗室當中。 “公子,奴家記住你了,血債終究血償!”她淒冷的聲音在通道內回響。 “砰!” 下一秒,龐紹元魁梧的身影撞破木門,出現在張韜的眼前。 “張兄弟,魔門余孽在哪裡?”他環顧四周,發現屋內僅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便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逃了!” 張韜臉色陰晴不定,煮熟的鴨子竟然就這樣飛了,他非常不甘心,扭頭敷衍了一聲,便衝至機關暗道前,不假思索的跳了進去,對鳳娘展開窮追不舍的追擊。 其實,他心裡有些怒氣,抱怨對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關鍵的時刻讓他分神。 “俺跟你一起!” 言罷,龐紹元拖著大砍刀,吭哧吭哧的跟隨他的步伐,跳進漆黑的暗道內。 “三哥,房間內的打鬥聲好像消失了” 有小弟機敏的發現屋內的動靜,他擔憂道:“你們東家會不會已經慘遭毒手?” “閉嘴!” 劉三臉色陰沉瞥了對方一眼,呵斥道:“誰都可能有事,就東家不可能出事。” 隨即,他又補充道:“像東家那麽漂亮的美人,會有哪個男子忍心傷害她.” 他一邊露出陶醉癡迷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的向房間裡摸去,輕手輕腳,顯得非常謹慎。 “三哥,屋內沒人,東家也不見了?”有小弟驚呼道。 “嘔這裡還有一個死人.” 劉三臉色慘白,看著地面的面目全非的屍體,隻覺胃裡翻江倒海,渾身不對勁。 他們環顧四周後,並沒有發現張韜與龐紹元的蹤跡,反而在屋內最裡面的牆角處發現了一個黑通通的通道。 “三哥,這裡有一個暗道,東家會不會從這裡逃了?”有人忍不住猜測道。 “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逃生密道” 站在黑漆漆的甬道內,張韜鎮定自若,眼前的黑暗根本無法阻礙他的視線。 舉目望去,他發現這個通道悠長無邊,仿佛是一條通向死亡國度的黃泉路。 “這個通道絕非一日能挖出來。” 他低眉沉思,走在寂靜的甬道內,暗歎血衣堂的逃生手段真的多,看來在天霧鎮內預謀早有準備。 “張兄弟,你等等俺。” 跟下來的龐紹元,從懷裡取出一個火折,照亮了身前狹窄的通道。